“我小声问他我师父呢,他就在我头上揉了揉,但还是和我说了我师父不在了,问我怕不怕。”
“我不敢和他说我怕。但他见我没说话,也没再问我别的,把我送回了屋里就让我好好休息,连一句责备的话都没有。”
“那之后我一直没见过越渊了,一直到我师父下葬,我都没见到他来。确实很久我和越渊没说过话,也没见过面。再后来我就听说他要回丐帮了,他师兄没走,又在这儿待了两年左右吧,就是其他丐帮弟子都走了,他也还是多留了一阵子。一直待我挺好的,却心照不宣的彼此都不提我师父的事。有时候就好像…没有过这么个人。”
“就是逢年过节的去墓前看看他,也都不会一起去。有时看他在墓前,一坐就是一天,我就只能把酒水和纸钱都放在外面,他看到了就帮我再拿过去。只是再后来,我连他的音讯都没了。”
叶逾听他把故事说完,和思遥互看了对方一眼,一时不知道与顾恩说什么宽慰的话。
反倒顾恩自己无所谓的摆手,示意他们没什么。“这都十二三年前的事了,其实记得也没那么真切了,无碍的。”
但说是这么说,是不是真过去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叶逾见此也没再多坐,先告辞回去了。
“快吃饭了,别等凉了。”顾恩待叶逾走了,把盘子往思遥那边推了推,神色温和,浅笑着让思遥别在意。故事说了那么久,回过神来也怪饿的,思遥却依旧落寞的不和他说话。
“你也吃…”思遥还有些不自在,低着头一个劲的夹着饺子往他碗里堆,顾恩也不拒绝,夹了多少他就吃了多少。多的也不支声,气氛还有点诡异。
叶逾回了屋里,越狱懒洋洋的缩在被子里,怀里还抱着酒葫芦,见他进来了霎时欢快起来。裹着被子就往他边蹭。
“你去顾恩那儿了吧。”
“你又猜到了?”叶逾过去把酒葫芦从他手里夺过来。“还喝。”
越渊够了两下够不到,就又缩了回来。“你去了那么久,你想听什么我给你讲嘛,问他去做什么。”
“你现在清醒着?”叶逾把酒葫芦和他的炙狱邪龙放到一起,转身回去褪了外衣也准备上床。
“我没喝嗝多,嗯…可能有一点。”越渊把被子抖开,抱着他就往床里滚,却又突然停了下来。“会不会呛到你,好像是喝的有点多。”
越渊知道他不喜欢自己喝太多,可叶逾显然并未太放在心上。
“那时你从府里出来,又去了哪。”
“啊…回丐帮了呗。”越渊见他没嫌弃自己,就放任自己将叶逾圈怀里了,脑袋顶在他胸前蹭了两下。
酒味是真挺大的,叶逾也是真习惯了,久了也就感觉不出什么了。
“顾恩没和你说吧,他师父出事的当天,我师兄当时差点弄死我。就是那种…真的没准备让我活着,要不是当时我师姐在,估计现在也没我什么事了。”
“怎么…”
顾恩那时候还并不知道之后发生了什么,即使到现在越渊也从未和他细说过。
他师兄把他拖到青骓牧场,差点没在那儿溺死他。
寒冬的水里泛着冰碴子,他那会儿哪管这些,连拖带拽的将越渊扯了过去,按着他脖子就真往河里按。越渊头一次看他师兄眼睛是红的,之前在外的那一巴掌打的他就已经有点发懵,现在竟是不知道反抗。又想着死了算了,就当给顾恩他师父赔不是了,随而真由着他把自己扔河里了。
是真冷。
水呛入肺里火烧火燎的,不自觉的就开始挣扎,可他师兄就像是真的想他死一样,把他整个人全浸在水里,任凭越渊在水里怎样挣扎都徒劳无功。有一刻越渊算是自暴自弃了,明明想着一起死算了,却出于本能的还试图求生。眼前全是自己和顾恩师父有过的场景,也真真切切的提醒着他,那个人确实为了救他死了。
周遭的天策弟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闻声而来吓得不轻,赶忙推开了他师兄,把越渊捞了出来。越渊已经没什么意识了,那边见状不好,急忙拍着后背试图把水拍出来。越渊往外吐着水,似乎也缓过来些,却又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在哪。
可很快,他师兄提醒了他自己在哪。
他师兄见他没死,拨开其他人,拎起他又将他惯到地上,短木奉直接往他身上招呼。疼痛唤回了越渊的意识,丝毫没有章法的棍子尽数全落在他身上,越渊疼的缩着身子,就凭这疼,他也知道他师兄没收力,再这么下去估计那棍子就得断了。只要他没往自己头上打,估计也死不了。就是疼的还不如刚才把他直接淹死算了。
他敢躲,他师兄就追着他继续打。有人来拉,他师兄就连别人一起打。
越渊扣着硬冷的地面,指骨发白,浑身却觉着烫的厉害。说不出哪里疼,又觉着哪里都疼。
他又开始泛迷糊,却觉着庆幸,估计昏过去了他师兄就不打他了吧。他那会儿就觉着他师兄真的是个傻子,不然也不会现在后悔的在这儿往死了打他了。
越渊最后的意识,是被人抱在怀里,当然不会是他师兄。他那会儿根本一丝清明都没有,目光呆滞的明明人就在眼前却看不清东西。他只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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