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坐,久久无言,没有人说话。
直到手机微微一震,叶南期才回过神,发现是沈度的短信。他超过十分钟没有发过去了。
沈度这人……让他好好休息睡一觉,偏还抱着手机时刻注意着他的回复。他只好回了条信息,让沈度滚回去好好睡觉,
注意力被稍稍分散,白谕瞥了眼门边的张酩,已经收敛好了情绪,道:“沈度待你挺认真。”
叶南期含着刺,回道:“毕竟他洁身自好,没诸位那么多毛病。”
白谕又抿了口苦涩的咖啡,并不反驳。
叶南期看着他:“你约我出来,除了说这些,还有什么?帮我给姐姐报仇?”
白谕一顿:“只是,告诉你一些事。”嘴有点难以张开,但他还是继续道,“有些事,至少现在我还不能做。”
方行远什么都不做,因为他就是懦弱的罪人之一;陈玟不仅帮了忙,还告诉了他许昼的去处;许昼流离失所多年,拼死保护着叶湄最后的东西,给了他证据,并答应了随时可以来帮忙。
偏只有口口声声说着爱着叶湄、恨着那些人的白谕直言不能出手。
叶南期是不想问的,可是他觉得讽刺,还是问出了口:“为什么?”
白谕阖了阖眼:“牵一发而动全身。”
叶南期讽道:“我还以为你恨着你那位爹,看来白少肚量很大,是我小人之心。”
“他和那两个哥哥怎么样都无所谓。”白谕珍惜地喝完了那杯咖啡,擦了擦唇角,“我只关心我爷爷。”
白老爷子和儿子关系不好,才远居他处。他一手把白谕带大,十几年的养育爱护,不是轻描淡写就可化无的。白家要是因为这件事出了问题,就算老爷子不受牵连,也不会好受。
白谕自认冷血,但他不是没良心。
“你要阻拦我?”叶南期皱起眉,话音落下,却见白谕勾了下唇角。
“你们皱眉时很像。”说完这句,他将杯子一推,“老爷子现在躺在医院里,挂念着白家。他并非老眼昏花,早发现了些门道,日日嘱咐我照看好父兄,阻止我动手。”
至少,他要等老爷子安心地咽气了,才会下手。
叶南期盯着那个白色的咖啡杯,不知道问什么,说什么。面前这是半个仇人,半个同病相怜的罪人,他是携着剧烈的恨意的,在恨意之外,却又夹裹着一丝奇异的、微妙的心情。
仿佛是怜悯。
他不觉得白谕可怜,但这种微妙的心情一时难以剔除。
这丝情绪彻底败坏了叶南期的所有心情,他站起身,转身走了两步,又想起一件事,最后问了一句:“那些花,是不是你……”
白谕打断他的话,道:“刚认识时,她二十岁。”
他想送叶湄二十捧花,带上二十句情诗,算是示爱,算是补偿。
可惜当年二十捧花还没有送完,叶湄就走了。
后来叶南期走进视线,他将叶南期当成叶湄,补上最后几束。
意料之中的,这对姐弟都对他们避之不及又恨之入骨,将花扔得远远的。
叶南期没再说话,走出门时j-i,ng神恍惚。他和张酩慢慢下楼,往停车场走,觉得自己有点浑浑噩噩。
他只好走一步就理一下思绪,直走到停车场时,一抬头,竟然看到了沈度。
停车场里反常地没有多少人,沈度穿得休闲,环抱着手,靠在车门边,侧头望着远处,安静耐心地等待。
听到脚步声,沈度转过头,发现叶南期的脸色在发白。他注视着叶南期走到身前,才道:“想到你可能会难过,就睡不着。过来等你,果然又有人让你伤心了。”
说着,他张开双手,眸光沉静且包容,温柔地看着叶南期,嗓音柔和:“来,抱一下,就没那么难过了。”
第72章
霎时间坚硬又脆弱的心底仿佛被清风阳光亲吻而过,满是蜂蜜般温暖的清甜, 叶南期无法形容这一刻沈度在他心里像什么, 他扑过去, 一把抱住沈度, 在他怀里深吸一口气, 觉得方才心里的迷茫困扰都像云雾拨散了大半。
“沈度……”叶南期不知道说什么,狠狠勒了把他的腰,抬起头恶声恶气, “来多久了?谁让你来的?我是二十六岁不是六岁。”
沈度任他撒泼, 裹着人坐上车,张酩已经学会忽视他们俩的相处方式, 淡定地开车回家。
从车里的小柜子里摸出颗n_ai糖喂给叶南期, 沈度才回答:“你出门我就跟过来了,放心不下, 老担心你被人拐了, 真想要我好好休息睡一觉,回家陪我。”
叶南期戳戳他的额头:“看来不是我六岁,是你四岁, 睡觉都要哥哥陪。”
沈度摸出他的手机, 瞅了眼自己的备注,煞有其事的把“沈三岁流氓度”改成“沈四岁可爱度”, 道:“哥哥, 那你可得看着我长大, 弥补一下咱俩缺失的十年。”
叶南期把那个一言难尽的“可爱”改回“流氓”, 静了片刻,冲他微笑:“好。”
沈度看着他:“那现在开心点了吗?”
叶南期道:“你以为你是开心果?”
沈度唔了声,叶南期咬了咬那颗n_ai糖,靠在他肩头笑:“你就是。”
沈度佯怒,掐了把他的腰。叶南期的腰敏感,每次被掐都没什么招架之力,赶紧求了饶,薄唇抿了抿,整理好思绪,将和白谕见面后听到的大致说了一遍。
他以前猜测过很多次白谕和叶湄的关系,未料如此惨烈,未料白谕的经历也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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