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想了,燕回风掐了自己一把,再这样下去,他怕是再也走不得。他几次想拽着叶寒心的领子问,你究竟什么意思,若你当真对我非兄弟之情便明说,若你不是就少来招惹我。
可他问不出口,死要面子,总觉得叶寒心对谁都是一样的好,他的师妹,他的同门好友,那位与他谈笑自如的苏沐老板,难不成叶寒心还全都喜欢。
“你又不理我了。”
燕回风低头系包裹:“我不晓得怎么接话。”
“我只是不想你走。”
又来了,又是这套,装得可怜兮兮凄楚不堪,谁晓得是不是又逗他等着看他笑话,心里忍不住怒火丛生:“叨扰这么多日,我再住下去脸皮就太厚了吧,何况你叶公子找谁逗乐不行,天天看我笑话便这么有意思?”
叶寒心显然没想到燕回风突然发火,不免一怔:“我没有看你笑话。”
“那你到底什么意思?”
燕回风终于收好了包裹,却不曾转身看叶寒心,他甚至都替叶寒心想好了说辞——“我自然不是看你笑话,我只是单纯拿你取乐就是了。”配上他惯常三分坦然七分玩世不恭的皮笑r_ou_不笑,这话可是真真半点毛病挑不出来。燕回风想好了的,长刀就立在墙边,叶寒心若真的说出这话来,他就是再被燕帅降了军中品级也要同叶寒心切磋一番,不打到他道歉绝不停手。等了半天没等到叶寒心说话,咬着牙就要去拿刀,忽然就被制住手腕,他转身就是一拳,没想到叶寒心竟硬生生接下,连他自己的手腕都震得生疼。
“我什么意思,”叶寒心凑近了燕回风的脸,“你说我什么意思。”
屏风后面角落狭窄,燕回风无处可逃,又不敢真的蛮力伤了叶寒心,只是这腿贴腿的姿势教他一阵头皮发麻,忍不住别开了脸,依旧觉得叶寒心呼吸的热气都黏在他脸上,不由耳根通红。
“你再不推开我就来不及了。”
“你又……”
燕回风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
身后是墙壁,燕回风无处可躲,叶寒心平日里就像个普通的贵公子,燕回风早就忽略了他一样是个武人,也从没想过叶寒心力气能有这么大——也是,力气不大如何扛得起重剑。他被按在墙角动弹不得,也无从拒绝叶寒心突如其来的充满侵略x_i,ng的吻。
牙都撞得生疼,紧闭牙关也免不了被硬生生撬开,燕回风反应过来之后张嘴就咬,没曾想正好顺了叶寒心的意,唇舌交缠间连呼吸都渐渐不顺畅,燕回风觉得自己快窒息,好容易熬到叶寒心的唇离开他的,又听到叶寒心的声音在他耳边粘着——
“想同你共解罗裳的意思,想让你不敢高声暗皱眉的意思,想看你百媚生春魂自乱的意思……你还要我怎么解释?”
燕回风觉得他的耳朵差不多可以切下来吃了——滚烫,没全熟也有八分。
他是不懂诗,但这话傻子都听得懂了,趁着燕回风稍稍放松了他的手腕,握拳冲着叶寒心的脸就打,叶寒心侧身躲过后退三步,便又看见燕回风抓起墙边长刀砍来,连忙举剑挡下,兵刃相撞的声音震得耳廓发疼。屋里展不开手脚,燕回风长刀受限,打碎了三个烛台四个花瓶五个茶杯,仍是落了下风,被叶寒心击中手腕长刀落地,后退闪躲不及,就地一个翻滚,好死不死地滚到了床边,又被叶寒心按住。
“叶寒心!”
“不愧是苍云昭武校尉,”叶寒心笑到,俯身又咬燕回风的耳朵,“这一招投怀送抱,在下习武二十年还是头一次见到。”
燕回风这次反而冷静下来:“多久了。”
“什么多久了。”
“你……想这样多久了。”
“我若说是一见钟情,你会信几分?”
“半分不信。”
“那我换个说法。”
“嗯?”
“见色起意。”
燕回风又红了脸抬脚就踹,叶寒心没还手,没受住这一脚,直接滚到了地上。他坐在地上抬头,发现燕回风坐在床上茫然地四下张望,并没有看他。循着他目光望去,叶寒心先是疑惑,进而了然,索x_i,ng盘腿坐在地上懒得起来。
“别看了,茶杯是越窑大师亲手所制的青瓷,烛台是银身蜀玉座,花瓶是黄釉镶金,那两张椅子是上好梨花木,算一起也不过二百两多银子……”
燕回风脸色从通红变得煞白。
“……本想着要你事事顺心,屋子里摆设自然都准备了最好的,头天送你的衣服是苏绣房十二位绣娘赶制,那一匹缎子也有个十几两银子,没曾想你竟然没再穿过,可惜。”
“……我不会赔的,”燕回风茫然道,“你也砸了,不是我一个人的事。”
“回风若不与我动手,我为何要砸?”
“你不这么厚颜无耻我如何会动手?”
“情动是人之常情,怎么能算是厚颜无耻。再说刚刚你不也乐意得很。”
“谁他妈……”
“回风。”
“说。”
“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
燕回风又想骂人——得志小人!无耻之徒!得了便宜还卖乖!喜不喜欢你看不出来吗!不喜欢的话早砍得你浑身是血了!无奈脸皮太薄,眼睁睁看着叶寒心站起来走近将他拥入怀里叹气,身形僵硬了半天,最后自暴自弃地抬手抱住人,心里骂了自己一句没骨气。
“你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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