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四个字。语气轻飘飘的,声音并不如何狠,阮祎却止不住地在原地打了个哆嗦。他听出了老爷子话里的失望。
他乖乖地伏了下去,全身服服帖帖趴在地上。别看平时他没脸没皮的,真到了爸爸发火的时候,他是真的怕。人们都说好脾气的人发火,就像喷火山,一发不可收拾。到他爸爸这儿,那就是以前灭过一座城的活火山,冷寂休眠了这么久,一朝喷发出来,别说他受不受得住,他根本就受不起。
阮祎真哭了,纯粹是吓的。
贺品安冷眼看着,随手弯了弯钓鱼竿,右脚踩上了阮祎的后脑勺。
他刚从外面回来,还没换鞋,一双厚底的军用靴,靴底在湖边沾了不少泥。阮祎在他脚下一下一下打着抖,却竭力控制着自己,一动不敢动。
他很难形容此刻的感觉。
他从小没有爸爸,亲妈总觉得对不住他,加倍溺爱,几乎把他捧在手心里,要风给风,要雨给雨。他学习也争气,除了一些x_i,ng格上过于骄纵的小缺点,总归没有走岔道。他长得又漂亮,不管男孩儿女孩儿都让着他,因此那点x_i,ng格上的小缺点,在人际交往中也并不致命。
妈妈总说,还好,她教出来的儿子没啥大毛病,她放心了。
但是只有阮祎知道,他一点都不好,他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他想要一个爸爸。
从小就想,想了这么多年。
父亲这个角色,在他的生命中是缺失的。从来没有人严厉地规诫他,冷酷地训导他。他生活中天然地对具有父亲特质的人十分依赖,并万分崇拜。
也因为没有对比,他无法确认自己是否是安全的,是否是被爱的,这个强大的、冷酷的、拥有绝对权力的父亲,会用哪种方法去爱他,去教导他,去训诫他,他对此一无所知。
无知因此试探。
他用对待想象中爸爸的方法对待贺品安,腻在他怀里撒娇,祈求他的恩赐,渴望他的惩罚。在对待父亲的态度上,阮祎一直没有长大,他仍旧停留在当年目睹父母吵架,父亲负气出走,从此再没有见过他一面的小时候。
因此他怕。
他非常害怕。
父亲的暴怒意味着什么,他不得而知。他不怕被打,虽然他怕痛;他也不怕被侮辱,对他而言,被爸爸踩在脚下,并不会带给他羞辱感。
他最怕的是他在爸爸心里,他的分量不够。
分量不够,所以可能会转头就走,离开这个家。所以要不停地作死,不停地浪。因为只要爸爸生气,揍他,都能证明,爸爸在乎他。
然而此刻,贺品安失望了。这么多年以来,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失望,
阮祎怕得哭了。
贺品安感受着自己脚底传来的颤抖。一下一下,让人怪心疼的。贺品安挑起一边眉毛,笑了笑,反手用鱼竿的手柄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阮祎的屁股。
阮祎有一个特别漂亮的屁股。
他不壮,在狗奴群里,别说没法跟章昭这种常年挥鞭子练臂力的s比,就是跟人民警察柏丞,跟散打冠军江帆,也都没得比。他就是那种少年感满满的类型,白,瘦,有点娘气。但是这么瘦的人,却有一颗好屁股。
腰深深陷下去的下面,是凸起的胯骨,再向下,就是饱满结实的屁股,常年不见天日所以尤其白净,把牛仔裤撑得满满的。
贺品安移开了脚,漫不经心地用鞋尖碰了碰阮祎的侧脸,吩咐:“脱了,跪墙角去。”
阮祎一句话不敢说,一个指令一个动作,迅速掀开t恤,扯开腰带。他身材跟同龄男孩不一样,腰过分细瘦,屁股过分大,因此裤子总买不合身,勉强能塞进屁股,腰就肥大许多,此刻一抽出皮带,裤子一下子秃噜了下去。
他里面没穿内裤。
一大片白花花的r_ou_,大咧咧地敞在贺品安眼睛里,贺品安突然改主意了。
他下巴点了点不远处的墙角:“就这样,脸朝里,跪过去。”
他没说让阮祎起来,阮祎也不敢起身,就膝行蹭过去,牛仔裤绊在膝盖上,短短几步路,他蹭得艰难又委屈。
贺品安没发话,他不敢回头,即使心里慌得可怜,十万分想回头找一找爸爸的位置。
贺品安径自去了厨房一角,打开了冰箱。
冰箱里满满当当,塞着可乐蛋糕芝士条,都是阮祎爱吃的零食,甜得发腻,被贺品安斥为“小孩子吃的”,平时一口都不动。只有侧边的格子里,冰着几瓶啤酒,还有几样简单的食材。
比如小西红柿,比如老姜。
贺品安从一旁的刀架上抽出一把西餐刀,在手上熟练地耍了个刀花,他手起刀落,动作迅速又标准,简直像在餐厅当过主厨。
一块扭扭曲曲的老姜被他切得汁水横流。皮被削好,淡黄色的姜身渗着蜜色的姜汁,沾在指尖,火辣辣的。他把姜削成了上粗下细的形状,最尾端鼓起来一个圆球。
贺品安随手舔了舔指尖,姜的热辣瞬间席卷了口腔黏膜。还挺新鲜的,辣劲十足。
阮祎跪在墙角,听着爸爸忽近忽远的脚步声,心脏提得高高的,却奇异般地安稳。至少没有扭身就走,阮祎安慰自己,至少没有扔掉我。
察觉到贺品安的脚步渐近,阮祎强打起j-i,ng神,轻轻摇了摇屁股。
这是他和贺品安之间的小暗号。
那会儿他刚跟了贺品安,他没混过圈,很多事情不懂,又骄纵又皮,肆无忌惮地花贺品安的钱,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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