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有,一半好转后就可以恢复正常饮食了。”潘东走过来,翘起二郎腿坐在何夕旁边。
何夕问出了心底的疑问,“五号床的病人是有什么特殊情况吗?”
“他啊。他基本已经好了,甚至可以说是已经痊愈了。”
“那他……”何夕斟酌着措辞,潘东却是直接点出,“你是想问他为什么还赖在这里不走是吧?”
何夕点点头。
“这个嘛,他应该是在等什么人,自己不愿意走。”
“可是他占了一个床位啊,让其他真正的病人只能住在楼道里。”
潘东笑笑,“你是说加床的病人吧。放心吧,他明天就能搬进去了。而且……那个任西顾好像挺有背景的,我们也不好赶他。”
何夕撇撇嘴,他不喜欢那个人,甚至有点害怕,那人看自己的眼神太直白,让他有一种仿佛被看穿的错觉。
但他知道这也不是潘东能决定的,便不再多说。
继续复习,时不时地请教潘东一些问题。
潘东说话风趣幽默,又有自己的一套学习方法,很多何夕上学时背不熟的症状和药物名称,经潘东一点拨,都变得生动易记起来。
两人不知不觉就忘记了时间,直到潘东的电话铃声响起,才发现已经下班。
索x_i,ng剩的不多,何夕怕明天又有新的事情,打算在今天都复习完。
潘东本想留下,但今天是他弟弟生日,特意打了夺命连环call来催。他架不住,只好先回家去了。
谁料等到何夕要走的时候,外面又下起大雨来。
他想起早上在便利店听到大爷说的谚语:早雨睛一日,晚雨到天明——也不知是谚语不准了,还是今天比较特殊。
他等了会儿,发现雨势还不见小。
正考虑着如果淋雨回去,生病的可能x_i,ng有多大时,他的电话也响了起来。
原来是舅妈来给他送伞。
何夕一直是个不善于表达自己感情的人,借住到舅舅家时又已经都十多岁了,和舅妈一直不是很亲近。
再加上他还记得今天早上听到的话,现在见到舅妈,多多少少有些别扭。
他简单地道了谢,俩人就一起去乘地铁。
出站后,舅妈打伞走在前面,何夕就撑着伞跟在后面,一路无话。
就在要到小区门口时,舅妈却突然停了下来。
何夕从伞的边缘看到了舅妈转身的脚步,才注意到她今天没有换雨靴,而是穿着那双平时最常穿的布鞋。
淡粉色的鞋帮已经完全被雨水打s-hi,黏在鞋尖上那朵舅妈最喜欢的莲花如今也已经布满了灰黑色的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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