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松嘟囔了一声,陆沉璧没听清,便道:“你如今还敢当着面骂我了?”
“我没有。”谢松连忙解释。
陆沉璧哼了一声,坐在轿子里朝谢松又问:“怎的今日站我后面不动了?”
谢松一时还未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他面上愣了一下。陆沉璧却以为是他喝酒喝多了,又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同醉鬼认真做什么。”
本想说自己是不知道要去哪里的谢松,又将话咽回了肚子里。
便当自己就是个醉鬼吧,省的让陆沉璧知道自己是不知道要去哪里,被他笑话。
等回了院子,谢松回了自己的房间。陆沉璧则在自己的房里让秦霜服侍洗漱。
“你刚刚坐在哪里的?”陆沉璧撑着头问。
秦霜正洗着帕子,笑了一声道:“坐在弟子堆里的,这家的大公子也和我一桌。”
“那也算陶庭还有点脑子,看得出你身份不一样。”陆沉璧顿了一顿又道:“席间可说了什么?”
秦霜拿着帕子一边给陆沉璧擦手一边答:“都是些师兄弟间的玩笑话罢了。”她将帕子放回水盆里,又问“少爷晚上可吃饱了?可还要我准备些什么?”
“不必了,今天晚上吃的不少。桌上的螃蟹味道不错,稍微多吃了些。”陆沉璧说着突然想起了谢松,又道:“待会你给谢松弄点解酒的东西过去,他今天晚上喝了不少。”
秦霜点头说知道了。
等着服侍陆沉璧睡下,秦霜从厨房弄了点解酒汤便端着去了谢松的房里。去的时候谢松才洗了个澡,头发还是s-hi的。
“秦姑娘。”谢松看她端着东西,连忙让开让她进来。
秦霜端着醒酒汤进门,看着谢松笑着道:“少爷已经歇下了,睡前叫我给谢大侠送些醒酒的东西来,省的明日头疼。”
谢松接下,又连连道谢。临送着秦霜出门的时候他道:“今日席上的时候,陆庄主吃了不少螃蟹,姑娘若有时间还是给庄主弄些暖胃的东西才好。”
秦霜闻言面色冷了一下,她问:“少爷是吃了几只螃蟹?”
“我倒也记不清了,那时候常有人过来敬酒,我拆下螃蟹的壳也马上就被人收拾了。”谢松想了一阵,也还是没说出个准确的数出来。
秦霜叹了口气,道:“往后还请谢大侠多多看着,少爷身体本就x_i,ng寒,这些东西是吃不得多的。”说完又抱怨了两句,这才离开。
离武林会还有五日才正式开始,陆沉璧没什么事情,便日日在谢松面前晃。动不动便提着拿谢松的消息做彩头的事,谢松本就心里忐忑,被他这样一说更是恨不得每日饭都不吃,都来练习。
武林会两年一次,天剑门虽然出席,但谢松却从来没有跟着来过。每次他问及师父原因,却也都是不必前去,潜心修习才好。
而天剑门在武林会上也就像是出席的撑个脸面而已,偶尔派着小弟子出来,但基本上一轮就被刷下来了。
陆沉璧说这些的时候,表情也是奇怪,他拿着书问谢松:“你们天剑门是怎么想的?到底是厉害还是不厉害啊?武林会一共就五轮,你们这二十年就没有进过后三轮的。”
谢松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到了天剑门的天玄剑法上就认了死理,只说这定是天下第一的剑法。
“你说天下第一就是天下第一?天下第一的剑法,天下第一的天剑门我也没见出个武林盟主出来。”陆沉璧坐在轮椅上,冲正在倒立的谢松道。
谢松没力气跟他分辨,只是道:“我不跟你说这些。”
偏偏陆沉璧还不肯放过他,追着问他,非要他给个回答才好。正当谢松焦头烂额,心里求着秦霜快些来的时候,便听见一个声音道:“六儿,你在干什么?”
原本还在逗趣谢松的陆沉璧一下变了脸色,自己划着轮椅转过去,便见一个白发老太太带着秦霜走过来。
陆婉虽然脸上多了些皱纹,鬓发尽白,但是脊背挺得直,白发也梳得一丝不苟用着金簪在头上固定着。
虽然青春不再,但也看得出年轻时候风华正茂的模样。
陆沉璧乖乖叫了一声祖母,谢松也把腿从墙上放了下来,恭恭敬敬说:“陆老夫人。”
陆老太太冲谢松点点头,然后看着陆沉璧皱了皱眉,道:“怎么手炉也不拿一个,生病了要怎么办。”
“这才十月,哪里用得到手炉。我今天穿的多,本就不冷。”陆沉璧辩解道。
老太太伸手握住陆沉璧的手,眉头皱得更深了:“还说不冷,手一点也不暖和。”
秦霜上前道:“我这就送少爷回房去。”
老太太点了点头。
谢松本来想帮忙推着陆沉璧的轮椅回去,却被陆老太太叫住:“你留下来,我有话跟你说。”陆沉璧闻言看了祖母一眼,又想说什么,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陆老太太冲谢松抬抬头:“你坐。”
谢松在一边的圆凳上坐下,一边的侍女上了茶,他却不敢喝。只听见老太太问道:“你这段时间过的如何?”
“过得很好,劳费老夫人挂心了。”谢松老实回答。
陆婉却又问:“怎么不见你那柄剑,不是命掉了也要护着的吗?”
第7章 夜色茫茫剑光急
屋子里陆沉璧坐在椅子上,脚上的鞋袜刚刚脱了,正赤脚踩在脚踏上。
秦霜端着一个木盆进来,陆沉璧闻见了药味,皱着眉伸头看了一眼。黑乎乎的药汤在木盆里晃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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