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同时到的机场,却搭乘了班次不同的飞机。离开的心情有些沉重,顾苗有些懊恼,想不到短短时间里自己对许一帆的依赖程度已经严重到了这个地步,刚分开就已经有些难受了。随身的箱子里放着两人的合影,还有顾苗的工资卡,里面有他为数不多的工资积蓄。
虽然知道自己欠许临锋的越来越多了,大概多到细算起来很难还清的程度。顾苗还是固执地想先尽自己的努力还上那么一部分,毕竟,他虽不优秀却还有些自己的尊严。
最重要的是,如果靠自己的力量还请的话,两人之间就能真的毫无瓜葛了吧。
☆、第四十六(上)c-h-a曲
再次赶到医院的顾苗,第一时间见到了许临锋。几个月不见,他看上去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眉眼间的神情冰冷了多,那些冷漠还在顾苗出现在视野的时候消融的差不多了。由于计划接受治疗,病情近期又开始反复和不稳定的妈妈被安排在了更高级的隔离病房里。考虑到不影响病人的情绪,玻璃被设计成了单面透光,也意味着顾苗不用再担心自己被看见。
——今天下午之前,她坚持拒绝手术,你知道如果当事人不愿意,没人能帮她做决定。
连续长时间接受着不知名的陌生人的诊疗帮助,没有任何征兆就帮自己承担常人难以筹措的高昂医药费。每天在冰冷的医院接受着水平不低的治疗,却依然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不受控制的流逝。越是虚弱起来,却越是变本加厉地想念着被自己那个qín_shòu前夫逼走的儿子,想到内脏在夜深人静时会发出些酸楚的疼痛,这种心病却根本无药可医。
那种他回来了的错觉也只是一瞬而逝,清醒过来的冰冷现实更让这个已然迟暮的女人对生活失去了信心。渐渐地,觉得自己这副拖了这些年的病怏怏的身体实在没了什么价值,虽然那个从未谋面的好心人提出了让自己多出一线生机的诊疗办法,却不想再浪费那个医疗资源。毕竟对于她这种人来讲,生死早已是无关痛痒的事,活着也只是想见见顾苗。
她的固执让医疗人员很是头疼,也终于如愿以偿地见到了一直不遗余力治疗自己的那个男人,看起来和自己的孩子年龄相仿,眉眼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那个男人站在自己的床边,看着自己的神情有些悲伤,沉默了半晌才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阿姨,如果……如果你接受手术的话,我向你你保证让你见到顾苗。
原本神情疲惫的苍白女人,却在听到顾苗名字时眼睛亮了一下,眼圈也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不敢相信却要跟这个男人确认他所说的是真的,得到顾苗现在安然无恙的满意答案后。这位隐忍了多时的母亲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泪水,颤抖着在同意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手术前的时间顾苗还不能露面,虽然倍感思念,还是只能远远地看着她,怕影响到她的情绪。更害怕以自己母亲那种拗起来的x_i,ng格,会因为见到顾苗心愿已了所以拒绝治疗的事情发生。这么多年,作为自己儿子不称职的母亲甚至是个累赘的事实,让她倍感煎熬。
手术正式开始后,顾苗接到了许一帆说是父亲伤势比想象中严重,自己必须多留几天。言语之间都是愧疚的语气,顾苗从母亲被推进手术那一刻开始就在轻轻颤栗着,医院的消毒水总透过他的毛孔向他传递着一些不甚安心的气息。故作镇定地让许一帆不要担心自己,说自己一个人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挂了电话的时候,手指的温度还是冰得让人难以相信。
一夜未眠,只是在手术室门口焦灼地来回踱着步子,母亲是他唯一的亲人了,失去她对他来讲,也许是一件比自己失去生命还要难以接受的事情。扶持了这么多年,熬过了那么多难捱日子的苦命母子,此时此刻又只能祈求着命运的垂怜。当然,病房门口也不是他一个人,许临锋也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就这么时不时看看顾苗,这一看也就是一夜。
接近临晨,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一次,听到出来的护士说目前来看没有太大的问题,不出意外手术应该会很成功。虽然听到的是好消息,顾苗还是不敢掉以轻心,他坐在许临锋对面的座位上,稍稍平静了一些,没有心思去打量对面那个男人心情是何等的苦涩。
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的,天亮的时候,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得亏许临锋费尽了心力联系到了最好的医疗团队和这一长段时间来对病人的悉心照顾,手术得到了一个满意的结果。看着尚且还在麻醉状态中的母亲的容颜,顾苗如释重负地喜极而泣。
长时间j-i,ng神的高度紧张和身体的长时间缺觉,都让顾苗迫切地需要休息。终于能安安稳稳地在旅馆里睡上几个小时,醒来第一件事却又是急着去找自己的妈妈。这让坐在自己床边强忍着疲惫照看了他几个小时的许临锋心情复杂,洗了把脸就又带他去了旁边的医院。
麻醉的劲头还没有过去,妈妈比自己睡得要更沉一些,看到被治疗后的母亲,顾苗的心底一片柔软,又充斥了一种如果手术失败她就再也看不到自己了的后怕。好在,他们还是有机会的,愈加深刻地感受到自己在母亲心中有多重要的顾苗,再也不忍心就这么躲起来了。只是,他还需要编造一些借口,毕竟他的那些经历,对于妈妈来说实在是一件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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