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地转了转眼珠,看向符西宙。
“你为什么不怕?”
符西宙放平许流年,垫上枕头,盖好被子,做完这些才回应道:“怕什么?”
许流年语调平平地说:“要是那天我悄无声息地死在你旁边,你怕不怕?”
符西宙往自己的床上一坐,直直地看进许流年暗淡无光的眼眸,笃定地说:“你不会死的,至少不会死在我前面。”
很平静的语气,太平静了,平静得不容置疑。
许流年的唇畔沁出一丝笑意,笑意有些清冷,却并不会让看到的人觉得冰冷。
“外面阳光真好啊。”他半睁着眼感叹道。
“你老人家待空调房里才说得出这样的话,去外面走一圈回来,看你还觉不觉得阳光好。”符西宙若无其事地调侃。
许流年唇畔笑意深了几分,阖上眼,又睡了过去。
符西宙看着许流年的睡颜,幽幽地叹了口气。
摊上许流年这样一个与众不同的室友,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运。
许流年有病这件事,只有他知道,就连符西宇他都没告诉。其实就算他想说也说不清楚,因为他也不知道许流年到底得的是什么病,那些药五花八门,治什么的都有,他怀疑很可能许流年的医生也没查出来许流年哪块零件出了问题。
他第一次看到许流年吐得几欲晕厥的时候,许流年用一种稀松平常的口吻对他说,他可以换寝室,但不要把看到的事说出去。
如果换成别人,也许真地会像许流年说的那样,因为害怕某天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室友成了一具尸体而选择逃开,但他没有。
后来当他用许流年随手送的那枚胸针换回了符西宇后,他无比庆幸当初自己作出的选择。
所以即使许流年待人接物态度冷淡到近乎没礼貌,他也还是心甘情愿地为他提供自己力所能及的帮助。
这是只有他自己知道的报答。
“你喜欢你哥吧?”
本以为睡着了的许流年毫无预兆地出声问道。
符西宙惊了一下,但不是因为许流年问的内容,而是算上初始和重来的六次,许流年问出这个问题都是在最后分别的时刻。
短暂的惊讶过后,他坦然地承认道:“对,我从小的愿望,就是长大以后能被他泡一泡。”
许流年仍旧闭着眼。
“你真早熟。”
“那是。”符西宙得意地笑道,“我永远都走在同龄人的前面。”
“他也喜欢你。”
许流年说这话的语气,跟符西宙说他会活得比自己久时一样平静,一样平静得不容置疑,就像是在陈述一个再肯定不过的客观事实。
符西宙敛起了笑。
“我知道。”
“他不是一个会在乎别人眼光的人。”许流年歇了一会儿,才又继续道,“他明明喜欢你,却不肯接受你,这其中的原因,你不把他逼到真正的绝处,他是一定不会说的。”
符西宙怔住。
这番话,他还是第一次听许流年说。
怎么样才叫“真正的绝处”呢?
第6章 敢乱来断你的腿
章奔拉完屎出来,就见符西宇手里捧着一大束火红的玫瑰,y-in气沉沉地站在寝室正中央,听到自己发出的动静后,他抬眼望过来,唇边绽放出一朵比手中玫瑰还要娇艳欲滴的血色微笑。
别人送你花,你对我笑干嘛?
章奔一脸懵比。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符西宇问。
“玫瑰?”被符西宇这么一问,章奔忽然就有点不确定了。
“对。”符西宇点了点头,又摇了摇手指,“准确地说,是会让我过敏,堵塞我的呼吸道的凶器。”
“啊?”过敏还捧这么久?章奔更懵比了。
“所以你现在就出去,把它扔进外面的垃圾箱里。”说着,符西宇一把将玫瑰塞给章奔,用的力道之大,就好像塞的不是一束无害的玫瑰,而是一颗危险的□□。
章奔一时间跟不上符西宇的思维逻辑,呆愣愣地看着怀中的花束,忽地发现里面夹着一张卡片,卡片抬头赫然是自己的名字,他一下就惊了,惊完之后就是喜,这可是他活了快二十年,第一次收到花啊!虽然作为男人收到花似乎哪里怪怪的,但没关系,爱情不重形式,不拘小节!喜完之后,他又有点怒,这个符西宇难道就因为眼红自己有人送花,所以让他扔掉吗?
还好自己眼尖!不然岂不是就糊里糊涂地伤害了一个美丽姑娘脆弱的心?
话说这样有品位的姑娘会有一个什么样的名字呢?
这么想着,他的视线径直移到落款处——fxz。
哎呀,还搞神秘主义!有点情趣嘿……他喜不滋地笑起来。
笑着笑着,他的嘴角就开始抽搐了。
fxz……符西宙?!
再一抬头,符西宇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章奔尬笑道:“哈哈哈‘fxz’会是谁啊,真是毫无头绪,完全猜不到呢!”应变能力一级木奉,“我这就去扔掉,害你过敏就不好了!”
“所以说,送人花的时候,一定要把名署得清楚一点,不然很容易错失一段上好的姻缘。”符西宇遗憾得很真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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