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经意的抬头,恍然发现,今天竟是满月。
他也没细想,因为往常在府中只不过是秦简要求狐七每月都去他的住处,而近来两人都是住在一起,管家也就疏忽了。
秦则带着人分头寻找,此刻他正在北门附近,随着时间的一点点过去,他不免也焦躁起来。
看这样子,带走狐七的人是早已准备万全,把人带走后,故布疑阵,转移影卫的视线,从而悄无声息的带走狐七,其目的不言而喻。
狐七和京中大臣没有牵连,所为的不过是秦简罢了。
有人心怀叵测,妄图借狐七知晓秦简的举动,除了势力和野心兼备的秋家,还能有谁。
和相府的紧张气氛不同,京中的大街小巷热闹非常,小摊小贩们摆着摊,胭脂手饰花灯应有尽有,江边的望仙楼上也是坐满了人,台上的舞女长袖回转,纱裙翩翩,一转首一抬足,风情万千。
渐渐地,月上中天,子时已是快到了。京城中的商铺也都打烊了,灯火熄灭,京中一片黑暗。
密室中的狐七已经昏过去三次了,身体上一道道鞭痕交错,血迹渗了出来,把浅色的衣衫晕染成了暗红的色泽。他头低垂着,一动不动地挂在刑架上,脸色白的吓人,额前的冷汗不停的流着,滴落在伤口上,浅色的嘴唇也被咬的血r_ou_模糊,但是这些,狐七已经感受不到了。
这次就连林殇的药都无法让他醒过来。
林殇沉思着站在狼狈的狐七面前,话却是对着手下说的,“怎么样?他可有说什么?”
黑衣人,“没有,从主子离开,他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伫立半晌,林殇挥了挥手,示意手下退开,极轻的几句话从口中逸出,像是叹息,“值得吗?!”
狐七的所有情况背景都是林殇去调查整理的,就是因为清楚这少年生活的环境是多么单纯,他才知道这份执着的信任有多么不容易。
能在刘大的鞭下撑到现在,硬是没有发出一声大喊,也没有吐露一句有关秦简的事情,对于这瘦弱的少年来说,实在是难能可贵。
林殇眼中出神,也不知是想起了谁。
这时,密室的门吱嘎一声被人打开,林殇冷眼一扫,跑进来的手下身体一抖,立马站直,说道,“主子,秋将军来了。”
林殇敛了表情,一边往外走一边道,“人在哪里?”
手下回,“已经进院了。”
两人刚走到门口,只听外面一个声音说道,“林庄主不必出来了,秋某不过是来看看。”
眼前一个人影在灯火的映照下走过来,本来俊逸的面容被眉眼间的y-in鸷破坏了,无端给人一种邪气的感觉。
林殇眯了下眼,那种刻意伪装出来的魅惑消失不见,整个人的气度沉稳了下来,他行礼道,“将军,您不该来的。”
“无妨。”秋广林问道,“狐七在哪儿?”
林殇见状只得让开地方,秋广林一拂袖往里面走去了,林殇及手下跟在他身后也进去了。
只是林殇在看到狐七的状况时明显的皱了下眉,出声问道,“怎么回事?”
手下回,“不清楚,突然之间就这样了。”
只见狐七脸颊通红,人也像是在忍受巨大的痛苦似的,之前受了那么多鞭子都没有发出一声的他,现在竟是痛的受不了了一般,口中发出痛苦的□□声,只是因为身体受重伤,那声音比猫叫大不了多少。
秋广林一脸厌恶的表情,只看了一眼就撇开了视线,问林殇,“他说了吗?”
林殇神色动了下,说道,“还没有。”
听了这话,秋广林右手一动,林殇立刻拦下,提醒道,“这一掌下去,人估计也没了,将军……”
突然,有火光从开着的那扇小窗映进来,微红的色泽,在这密室中格外的不同。林殇立即走到窗边,正要命手下去查探一下的时候,一个黑衣人闯进来,慌张道,“主子,将军,外面来了很多人,让我们交人。”
秋广林眼神一紧,问道,“为首那人长什么样?”
黑衣人回道,“容貌看不太清,但周身气势着实吓人……哦,他身下还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马。”
听完这叙述,秋广林咬牙道,“秦简!他竟然这么快就醒了!”
林殇道,“将军,这里本是一处暗牢,修建时没有留暗道,但周围有丛林掩映,我们还是趁着秦简没有和围速速离开为上。”
秋广林点头,只是出门前,拿过火把点燃了木架,看着逐渐被火光笼罩的少年,秋广林诡异一笑,秦简,慢慢享受吧。
火舌一点点升高,舔炙着木头,发出噼啪的声响。渐渐烧到了狐七的身边。
等在外面,秦简半晌没见有人出来,视线触及那抹火光的时候,瞳孔一缩,立刻□□横扫,带人硬闯了进去。跟着秦简的人惊讶,他们还是头一次知道老爷会武,而且还这么厉害。
因为密室的地方很不好找,此时又是黑夜,自然耗了些功夫,但火势不等人,因此等他们赶到的时候,那屋顶像是不堪重负般,哄的一声落了下来,ji-an起漫天灰尘。
秦简身体一晃,手下连忙伸手去扶,“老爷……”
秦简甩袖挣开,他不顾仍旧在着着的大火,就要往前面扑过去,被手下一众人按住,却也被秦简眼中的悲痛绝望镇住了身形,就这一瞬的停顿,被秦简躲开,往火堆那里去了。
还差几步的时候,一团碧色的光团从火中冲出撞入秦简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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