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找我有什麽事吗?”微微眯起紫晶般的眼,幸村望着眼前这个长相正派的男人,眼底的疑惑难以掩饰。毕竟,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博士生,读书期间跟随导师来研究所实习的,实在和警察扯不上关系。
得到幸村的答覆,男人眼中飞闪过一抹锐利,而后道:“你的导师越前南次郎夫妇今天凌晨回家途中遭人杀害,我们想请你回去协助调查。”
男人似乎对谋杀已司空见惯,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谈论天气一般,可他的话落在幸村耳中,不啻于晴天霹雳,脸色顿时变得惨白。浑身颤抖得无法成言,许久之后幸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哑声道:“好,我跟你们去。”
到警局接受了冗长详细的盘问,又强烈要求去见了南次郎夫妇的遗体,幸村离开警局时几乎连站都站不稳了。按照警察的推测,他导师夫妇的死可能是意外,罪犯的动机是劫财,可他真的无法相信那两具被锋利的刀子捅得快要不成人形的尸体仅仅是被劫财那麽简单。不,更准确的说是三具尸体,他的师母越前伦子腹中还有一个尚未成型的小生命。
回想起昨天这对善良的夫妇还在邀请自己周末来家吃顿便饭,再好好讨论一下最近的研究成果,幸村只觉双眼酸涩难熬,再次滴下泪来。低着头,用力吸着气平复心中巨大的伤痛,当他发觉去路被人挡住时,慢慢抬起了头。
在他面前站着一个西装革履,容貌英俊的中年男人,怀中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这个男人幸村认识,是南次郎的好友榊太郎,很著名的律师。榊怀中的孩子幸村也认识,这个有着一头墨绿发丝,一双漂亮的琥珀猫眼的孩子,如今已成爲南次郎夫妇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看着小小娃儿眼中盈盈欲滴的泪,幸村眼底泛过一抹怜惜,转眼望向榊,轻声道:“榊先生,你是特意在这里等我吗?”
“找个地方说话吧。”榊一向惜言如金,微微颔首示意幸村跟自己上了车,然后径直朝律师事务所的方向开去。
到事务所的时候,被幸村上车时接过来抱着的小娃儿已经睡着了,榊把他安顿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用自己的外套盖住小小的身体。摸了摸那一头软软的墨发,榊低低叹了口气,转身从保险箱中取出一个信封,递给幸村的同时道:“这是南次郎和伦子几个月前放在我这里的遗嘱,大意是如果他们死了而龙马还未成年,他们的遗産将交给你继承和打理,等龙马十八岁时返还一半给他,另一半相当于你的报酬。详细的内容,你自己看吧。”
听了榊的话,幸村俊秀的眉眼微微一蹙,因爲从对方的言语间他读出了其他的意思。没有去接榊递来的遗嘱,他动也不动的盯着那双冷静非常的黑眸,道:“您的意思是,老师是知道他随时都可能死吗?谁做的?”
眼中飞闪过一抹冷光,榊紧紧抿着唇严厉回望幸村,警告的意味很明显。直到发现这个俊美的年轻人根本无所畏惧,他咬了咬牙,撇开脸去道:“看在你是南次郎最看重的学生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有些事知道真像未必是好事。比起追查真凶,好好活着,把南次郎和伦子的研究继续下去,这才是你回报他们对你的知遇之恩的最好方式。”
榊从这番教训中隐晦传达过来的意思,幸村听得很明白,也懂了这背后隐藏着他根本惹不起的人,也就不再争辩了。接过遗嘱默默看完,南次郎对他的一番嘱托也证实了他的想法,因爲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希望他暗中进行研究,幷且在没有得出最后结果之前,不要轻易发布。而且就算是这句话,南次郎也是用只有他们师生之间才懂的暗语写下的。
小心翼翼的把遗嘱收进口袋,又按照榊的指点办理完财産移交手续,幸村转眼望着沙发上在一夜之间变成孤儿的孩子,问:“龙马怎麽办?会有危险吗?”
“他还太小了什麽都不懂,只要你口风紧,没人会爲难他。”走过去和幸村一起怜爱注视着熟睡的娃儿,榊沉默了片刻,道:“让他跟着我吧,本来我就跟南次郎商量着,等他和伦子的第二个孩子出生,就把龙马过继给我做养子,现在只是时间提前了一点而已。”
目光久久停留在与师母越前伦子容貌格外相似的j-i,ng致小脸上,幸村心中涌动起一种陌生的怜惜,眉眼微蹙着沉思了一会儿,下定了一个决心。“老师在遗嘱上幷没有对龙马做详细的安排,但既然他的遗産是交给我打理的,就请把龙马交给我吧,我会好好抚养他长大成人。”
“你?”眉心微拧,榊很意外的看了幸村一眼,明显的不赞同在神色间表露无疑。毕竟在他看来,幸村太年轻了,还是一个在读博士生,自己也是个孩子,怎麽可能照顾得好一个才四岁的娃儿。
“是的,请让我来照顾龙马,拜托了!”紫晶般的凤眸坦然迎上榊充满质疑的目光,幸村微微扬起唇角,轻声道:“我知道您担心我照顾不好他,但爲什麽不让我试试?如果到时候您发现我没办法照顾他,再把他接回去也不是一件麻烦事。”是的,他的老师和师母一向视他如亲生子,生活学习从来都是无微不至的关心,现在是他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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