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忻笑得轻佻,伸手摩挲着他的唇,“清平,什么时候你也会说笑了。”
梁韬没说话,他脱掉外袍睡到范忻的身旁,感觉到那人渐渐压过来,他的身体紧紧绷住,但范忻只是轻轻碰了碰他的唇。
再睁眼时,范忻已经走了,梁韬起身洗漱,眼中尽是y-in鸷。
摄政王与清平王的关系一向很好,就连此次摄政王谋反都放过了清平王,可是他们之间究竟是怎么样的情况,估计只有他们本人才清楚了。
范忻回到东宫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白似微,可是那时白似微早已经被柳轻带走了,他回忆着晕迷前夕看见的那一抹影子,很明显是寝宫里的第三个人。如果那人一早就藏在寝宫里,他范忻不可能会察觉不到。但如果那人是后来才进来的,宫殿外这么多的侍卫都是干什么的?
两种情况都不太可能,范忻皱眉,他摸了摸自己的心口,那里曾被白似微扎过一针,现在还隐隐作痛。那根针在他醒来的时候就不见了,应该是梁韬帮他处理掉了,但在这之前,他应该把这针扎得更深过吧?毕竟,他恨他啊。
第16章 动手
白似微被柳轻带着出了城,他们要去城外的乱葬岗证实那个猜测。那块地方原本不是乱葬岗,只是寸草不生,在一片绿地里显得很是突兀。
后来摄政王谋反,他杀了的人都会扔到那里去,无论男女老少,以至于后来那里的尸体堆成了山。
若是有自家亲人在里面的,他们就会在夜晚悄悄去把尸体偷出来安葬,这样做的人很多,但是范忻并不会管。
听说终究是听说,白似微亲眼看到那所谓的“小山”时,腿都软了一下。各种各样的脸,都是惨不忍睹的,干涸的血液凝在上面,带着一股腐臭味。
在这里面,裹着草席的人没几个,柳轻随手翻开一个,对着白似微摇了摇头。
“再找找吧。”白似微说着,盯住了一个扔在边缘区的草席,席下露出一只鞋,很像方离穿的那种。
他小心的穿过一块小尸堆,终于来到了那草席的旁边,伸出手却迟迟没有落下去。
柳轻说:“我来吧,我先替你看一眼。”
掀开草席的一角,柳轻顿住了,他已经看清了这个人的脸,的确是方离。他脸上还保持着一个惊恐的表情,嘴角有干涸的血迹顺着一条下来,柳轻捏住他的下颔看了一眼,嘴里有明显的伤痕。
“是他。”
白似微的心随着他这句话沉下去了,之前的猜测成真,他却不太敢面对了。
柳轻把方离身上所有的草席全部掀开,露出来的是他衣不蔽体的身躯,整个人身上全都是伤口,大大小小的。
“反抗的人都是这个结果吗?”白似微蹲下来,轻声问。
“应该是吧。”
天色突然y-in沉下来,细雨如丝,不一会儿就渐渐变大。两个人被淋了个猝不及防,衣衫上全是雨点的s-hi痕。
柳轻随手变了一把油纸伞,撑开挡在白似微的头顶上。
“你进来。”白似微仰着头,发现柳轻并不在伞下,他伸出手把人拉进来,顺手帮他理了理衣襟。
柳轻笑了,和他一起蹲下去,两个人离得很近,衣摆全部落在沾血的土地上,但是谁都不在乎。
“我们回去吧。”柳轻说,“摄政王是一定要杀的,但还需准备一番。”
白似微点头道:“可是方离的尸体我要带走……”
柳轻闻言把伞递给他,伸手在方离脸上抹了一把,他掌心聚集的灵力让那些血污全都不见了,连衣服都变得完完整整的,然后他整个人都凭空消失了。
“你……”白似微愣了一下。
柳轻重新回到他的身旁,准备和他一起离开,但一低头看到地上的雨水和血迹混在一起,根本没地方下脚。他看了看白似微站的地方,血水很快就要淌过去了。
“我抱着你吧。”柳轻可不希望自家仙君的白衣上沾染血迹,而且是这种陈年干涸然后被雨水稀释的血水。
白似微手上拿着伞,他还没来得及拒接就被柳轻托住了,一手穿过了腰搂在背上,另一只手则是落在他的腿弯处。
“其实不用……”
柳轻眨了眨眼,“可是我想。”
白似微于是没说话了,他紧紧地握住伞柄,让他们两个都淋不到雨。远看黑白两种颜色依偎在一起,很是温馨。
雨滴落在伞面上发出很响亮的声音,柳轻加快步伐,可是刚离开了乱葬岗就迎面遇到一袭白衣,轻纱斗笠。
曲南汀靠在一棵树上,朝他们这边看了一眼,他不想说话,只想直接开打。
在他冲过来的时候柳轻满脑子想的都是找一个干净的地方把白似微放下来,可是来不及了,曲南汀的掌风已经到了身后,白似微一把推开了他,两个人都踉跄了一下,但好在都毫发无伤。
“似微,你站在这里别动。”柳轻把他扶到墙边,“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曲南汀听到了这句话,没说话,只是拔剑对着柳轻,他的佩剑是柳轻从来没有见过的,很薄很轻几乎透明,很容易就没看到。
“柳轻,也不知道你走了什么运,天上竟然只派遣了我一个人来对付你。”
“不是绰绰有余了吗?”柳轻手上什么都没有,只能不断地躲,时不时爆出一两个招式,都被很轻易的挡住了。
曲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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