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其中一个人反应过来,不可置信的指着岐川,岐川眉头一皱,耳边传来脚步声,他想也没想一脚踹过去,对方瞬间鼻血直流,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了。
“怎么了?”陈应时拍拍他的肩膀,他身后还跟着那个杨琪,杨琪脸色铁青,显然对岐川这种无礼的行为非常生气。
岐川深吸了一口气,“没什么……他们两个刚才,企图袭击我。”
陈应时当时听到这句话就心想你说这话也不怕闪了舌头——那两个科研人员瘦得跟小j-i仔一样,看他们两个人一块能不能打过你一只手?
岐川脸色特别坦然,一点都不觉得有问题,顺便狠狠瞪了那个科研人员一眼,对方被他的眼神看得一激灵。
可他……可他明明就是……科研人员急得抓心挠肝,这种感觉就像是你掌握了一个惊天大秘密,而你只要把这个秘密说出来就可以获得五百万,可是偏偏这个时候有人往你嘴巴上上了一道锁,逼得你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
岐川莫名其妙揍了两个科研人员然后心里一点也不觉得有啥问题,陈应时本来还想问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触及他脸上那种带点茫然又无措的表情的时候,心又可耻的软了——恐怕连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吧?难为他了本身就失去了记忆。
岐川则没空搭理陈应时脑海里的疯狂脑补,事实上他到了杨琪给他们找的临时住处后,看到床就扑了上去,没半分钟就睡着了。
这一夜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人家都说梦是没有声音的,否则那就不是梦。可岐川能够清晰地在梦里听到很多很多的声音,有女人的哭声和孩童的吵闹,声音带来的每一个场景都不一样——有时他坐在一片荒原上,风吹过来很凉快,他甚至能感觉到口中压缩饼干的咸味,那个场景里他能听见远方动物的咆哮声,那声音像极了丧尸的怒吼。
“你说,人类,究竟是在退步还是在进步?”有人质问着说,接着一室寂静,房间的窗户开的太高导致光只能照进来一小块,他躺在手术台上,四肢被拷住,手术室的灯营造出一种惨白的地狱般的恐怖。
“我不知道。”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这样说,接着他沉默了一下,微凉的嗓音像要击打某个冰冷的栏杆,“但我知道你是错的。”然而这句话很快激怒了眼前人,他两颊不规则抽动起来,尖锐的枕头划到了岐川的脸上,他夸张的手舞足蹈起来,白大褂上的扣子反光照的岐川眼睛生疼。
“你!你算什么!你不过是个废物!失败品!若不是实验在你身上失败,全人类都已经得到了拯救不是吗!你有什么资格活着!有什么脸面带着那么多的人牺牲活着!”那一刻,岐川躺在手术台上看着他,尽管对方戴着口罩,但落在他眼里的场景成了一个怪物在疯了一样跳脚。
……
“失败!失败!又是失败!再这样下去全人类都只有乖乖等死的份了。”身穿军服的长官整个高大身躯像是陷在了更加宽大的椅子里,他的脸色被旁边的绿化盆栽和鲜艳国旗映衬得越大灰败,倒成了个老人一般。
沉默良久,岐川站了起来,脱帽敬礼,嗓音也变得干涩,“人类,无能为力。”
那一天的雨和今天的艳阳高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以至于岐川惊醒过来的时候才没有弄混现实和梦境。
打开门,陈应时四仰八叉睡在客厅的地板上,孟祥的睡姿稍微规矩点,但也好不到哪去,两个人活像要把这狭小的客厅拆了一般。岐川扣在门框上的手逐渐收紧,然后他走过去,不费吹灰之力把陈应时一个比自己高了半头的壮年男子抱在了自己的臂弯里走进了卧室,极其不温柔的扔在了床上,粗鲁扯上杯子,自己则爬到床尾,一动不动的盘腿坐着。
陈应时装了几分钟觉得没意思就自己起了,也学着岐川的样子爬到床尾盘腿坐着,一胳膊肘捅捅岐川,“嘿,想啥呢?大半夜不睡觉。”
岐川脑袋转过来,不知为何,那一刻陈应看着他的眼睛总觉得他的眼球里有某种不知名的光源在闪烁。
“你……算了,没什么。”岐川没有继续说下去。
要是一般人肯定刨根问底一定要答案得到手,可陈应时却没这个兴趣,在他看来对方要是有什么话不想说那就不说呗,没事瞎问啥?
“那成你不想说就算了,这深更半夜的别cos深夜诗人,赶紧睡觉,这里昼夜温大的很,别我明天一早上起来你坐在床尾成冰雕了。”陈应时爬到床头去坐着,顺便帮自己把被子盖好。
岐川被他这句话逗笑,也爬上床躺着,刚躺下一半被子就覆了上来,接着被子里伸出一只滚烫的手臂牢牢锁住了他。
岐川的动作顿时僵住了。
陈应时闭着眼睛说,“知道你怕冷,晚上一个人睡觉还害怕,我这么个十佳好人当然要帮助帮助困难群众了,赶紧睡觉哈。”
岐川本想反抗,奈何陈应时的体温实在很高,舒服的他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又过了良久,屋里已经彻底看不到一丝光亮了,岐川在一片寂静的黑夜中自言自语道:“谢谢,陈,中校。”
陈应时没有任何反应,呼吸平稳像是已经睡死了,只是箍住岐川的手臂又紧了紧。
作者有话要说: 嗯,把这章整个改了一下,其实之前那个第七章是我非常非常困的情况下写出来的,很多b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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