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有声地咬着苹果,楚翛眯着眼睛笑道:“当时一个江辰,现在一个苏万越,都要被你这小子吓出病来。”
秋笙冲着戎装稍显尊贵的将军打了个呼哨,趁着那人回身快步跑过来的空当,转头调笑道:“阁主既然知道,早就该离秋某人远远的,这岂不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么?”
三两口消灭了被掰得汁水四ji-an的苹果,楚翛一面用力甩了甩手,一面扬声大笑一声:“还怕得你么?倒是看看秋爷与在下谁更毒三分了,若非本人先抓狂上头要发疯,楚某改跟着你姓。”
秋笙瞧着他几乎要仰翻在雪千里背上的潇洒恣意模样,破天荒生出些丰神俊朗少年气概,乐得当了个珍惜奇绝的景致眯着眼欣赏,嘴上当即却要反击回去:“这话说得,难道媳妇儿不该跟夫姓么?我早放过你,你却自个儿来讨...”
他后半句话没再说出去,却是被那奔跑速度堪比小豹子的将军打断:“统领!”
秋笙一怔,也不知这人在后头究竟听去了几分,连忙仔细瞧瞧楚翛,却不见意料之中的羞赧恼怒,迎面倒是个微弯的细瘦脊背,还在轻轻颤抖。
默不作声地磨了磨牙,秋笙颇有些技不如人尴尬意味地想道:敢情这是出师了,敢拿我开涮了。
看向将军的眼神却是无比端正严肃:“江南即将开战,苏万越没同你们知会一声么?”
“统领是...”胆敢直呼苏万越名号的人物在水师军营中是没有的,将军脸上先是闪过了一阵青红交错,好在这也是个聪明人脑子转得格外快,连蒙带猜地便试探地问道,“莫非是,陛下?”
“在军中叫秋爷就成,少来些迷信礼法浪费时间,有事说事,”秋笙淡淡道,“江南近来不甚太平,雅尔夫带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破玩意打上家门来,给你和军队中诸位弟兄们三炷香时间收拾完毕军械物资,战舰直接从海面上过去,招呼掌舵手越快越好,一旦带着你这军队回去就要打仗...几年前雅尔夫来捣乱撒泼那次海战,你带兵上战场过么?”
大概是孤陋寡闻没见过这么当皇帝的,将军显然狠狠一愣,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道:“回陛...秋爷,曾带过的,但...结果您也知道,实在是不足为外人道也的战绩,说来惭愧。”
闻言,瘫倒在马背上专心致志看云彩的楚翛猛地翻身跳下来,倚在大树干上微塌着背,叼着根草苗子皱眉听。
大概是跑得太急眼前花的很,耳旁又全是风声糊涂一片,将军好像当真没听着秋笙方才那些句臭屁,甚至连整个变成板板烙在后头的楚翛也没看到,阁主这么不声不响地表演了一番大变活人,登时吓出了将军一身j-i皮疙瘩:“这位高人...”
秋笙咧嘴一笑:“我傍家,崔嵬阁阁主,免贵姓楚,见着他给的脸必须比给我的还大。把你们那儿的俏姑娘俊小伙都管好了,多看一眼老子要了他的皮。”
话音刚落,应景似的,站在不远处的楚翛冲他弯起唇角笑笑,那根碧绿柔软的小草咬在他两排雪白皓齿之间,将掉不掉,无端映得这人fēng_liú无匹倜傥无双,倒是副勾人心魄的俊秀面孔,周身气度风华却也是世间难寻,清风明月一般,却又分明带着三分入世的艳色。
将军分明自认对龙阳之好无半分兴趣,却不知何故看的有些愣神,这厢还没眨过一回眼睛,却是秋笙小幅度地挪了挪身子,干净利落地将他的视线挡了个彻底:“那是场必败无疑的仗,怪不得你。如此看来你也是个有些实战经验的老将,”双手一拱:“敢问将军名讳?”
将军被他这极端放低身段的动作惊到,几乎要下意识地往后头一跳:“末将丰青字远路,承蒙秋、秋爷...”
他还想再客套谦虚两句,却已被秋笙拽住手腕与他平视,两人自腕口处暗自较劲发力,片刻后秋笙不动声色松开他:“内力不错,等着调给你个军师,水师你熟,还是归你带着。”
丰青被他这套简单粗暴的检验方式开了眼,心道这人倒不像是个位高权重的皇帝,却更像个挥斥方遒的大将军,还是时不时跑去江湖山野喝闲酒的那种散人军官。
“秋爷肯信任末将,丰青...无以为报。”
“苏家是个脏水深不见底的耗子窝,领头的贪得无厌将军饷全拿去逍遥自在吃小酒,留下一堆破铜烂铁废物枪炮怎么打胜仗?”秋笙摆摆手示意半跪在地上的丰青站直了说话,“我好像还对你有些印象,先帝驾崩那年的武科状元是么?我当时还没打定主意去敲掉苏万越这块硬砖头,官职如何安排也全是江辰那老头儿替我c,ao的心,把一块好料送到这鬼地方来看人眼色,实在是暴殄天物,怨不得你...先起来成么丰老兄,这又不过年过节,再说我钱袋子搁媳妇儿那儿放着呢,真给不出压岁钱来。”
最后一句话压在喉咙里含糊地说,生怕靠在树上的好耳力媳妇儿听了去。
丰青:“...谢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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