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冷清挑起眉头,语气讥诮道:“人人都说鲜花c-h-a牛粪可惜了,但我却见那鲜花是喜欢牛粪,要是不靠那牛粪沤肥,这朵鲜花怕是早就枯萎了,就算以身相许也不为过!”
说完,他停顿片刻,挑起眉头看着温玉怀,眯起眼神充满挑衅道:“温相公,你说我说的,可有道理?!”
温玉怀算是听懂他的话,脸涨通红又不好开骂,只能憋着怒火离去,心想这苏冷清骄横无礼,睚眦必报小肚j-i肠,风筵碰到他也算倒霉,注定要伤心这一遭!
温玉怀想下回苏冷清在,打死也不与他照面,省得平白无故受气,但没想隔日就又见着苏冷清。
当时,温玉怀登上东的二楼,打开南窗就能看到邻家小院,就听到昨日那个让他气恼的声音,照旧用孤高又冷清的语气说道:“你倒不用多虑,且在这安心住着,严员外不会拿我怎样。他是想我娶月琼为妻,但我已经跟他说了,考取功名再谈亲事!”
严员外虽是欣赏苏冷清的才华,但也不会平白无故举荐他,自是存了招他为婿之心。原本是想等苏冷清取得功名,后来见他成为钟璞熠的门生,锦绣前程似在眼前触手可及,又听闻苏冷清在灯子街置办外宅,变怕日子一久横生枝节,是以不等他金榜题名便提出亲事!
去年中秋西湖赏月,文人s_ao客泛舟湖上,自然少不得美人作陪,坐在苏冷清身边的便是这位叫红袖的女子。
苏冷清看上的不是她绝色姿容,也不是她琴棋书画样样j-i,ng通的才女之名,而是昔日与邻家女子那相同的名字,那相同的风尘身份,那相同的孤苦伶仃和强颜欢笑。
昔日的红袖惨死在城门口,她的坟就在城外荒郊上,苏冷清想帮却无能力为,但如今这位红袖就在眼前,在苏冷清能够触及的地方,这要他如何能够不动心思?!
所以,当他的心思被人看穿,有人便替红袖姑娘赎身,还替他置办好了外宅,一向清高的苏冷清也就却之不恭,收下放在往常会不屑一顾的礼物!
身为钟璞熠的得意门生,讨好的人自然多了去,但似乎惊动了严员外,这会子竟想逼他成亲。
“终日两相思。为君憔悴尽,百花时!”红袖手指抚过身前树枝,一株只剩秃杆的玉兰,幽怨道:“我便如这玉兰,却不知来年春天,还能绽出新芽吗?!”
沉默片刻,窗旁的温玉怀就听到苏冷清掷地有声道:“放心,我即便与严家翻脸,也不叫你受他欺辱!”
稍晚一些,温玉怀在老屋找到风筵,风筵这会子刚刚起床,见他来了好不欢喜,忙不迭去蒸r_ou_煮酒,还在灶上抄了j-i蛋,盛在碟中端了出来。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说得便是风筵这股豪气。
大丈夫立于天地之中,虽身无长物却潇洒不羁,那苏冷清是空有满腹诗句,整日结交些沽名钓誉之辈,却看不出眼前人才是真君子。
两杯老黄酒下肚,温玉怀叹了口气,风筵问他怎么了,他又苦笑着摇头。
这会子冷静下来想想,人家苏冷清也没做错,虽然还没中榜就先藏娇,还没娶妻就先纳妾,那也只能证明人家不好此道,你风筵是死缠烂打不知进退!
罢了罢了,温玉怀暗自思忖,这事还是暂时不提,听苏冷清的意思,不取功名绝不娶亲,那也得等到明年之后,何苦让风大哥现在就伤心?!
按照苏冷清心高气傲的x_i,ng子,严员外的闺女还没看在他眼内,等到了京城看到更好的,还不就把严家闺女抛诸脑后?!
至于外宅的那位女子,倒是对苏冷清有些分量,但她毕竟只是青楼女子,难不成苏冷清还真要娶她为正室?!
但后来温玉怀转念一想,倘若此刻不告诉风大哥,让他继续这么痴迷下去,来日听闻只怕更加痛苦!
翻来覆去思索一番,温玉怀话便只讲一半,说了苏冷清置办外宅,这可是他亲眼所见。至于严家是他听来墙角,事关员外小姐的声誉,这事还真不能乱说?!
风筵一听就愣住了,苏冷清在外边养女人?
风筵上工的时候,苏冷清还没有回来,等风筵下工回来,苏冷清又不见了。风筵很少进内屋,因为苏冷清不喜欢,这刻子却忍不住,进去看苏冷清的床铺。
床铺亦如平时,被子叠在里侧,枕上连一根发丝都没有,也看不出苏冷清有没有回来过夜。
风筵俯身嗅着枕边残香,那是苏冷清的驱蚊香囊,素怕蚊虫的苏冷清来到江南后,那驱蚊香囊几乎从不离身,久而久之铺上便留了这种香味。
半个时辰后,风筵出现在外宅门口,犹豫半晌还是叩响门环,很快一位荆布女子前来应门,就听风筵开门见山问道:“你是红袖?”
眼前女子颇有几分姿色,风筵没看过山城的红袖,但想来也如她这般好看,才能让苏冷清念念不忘!
荆布女子扭头喊道:“姑娘,有人找你!”
风筵这才发现庭院中还有一位女子,正站在窗前逗着鹦鹉,只能看到半个窈窕侧影,但等那女子转过身来,庭院和那荆布女子顿时黯然失色。
江南美人亦如江南山水,美得钟灵毓秀清艳脱俗,那举步轻摇、那剪水双瞳、那婀娜身姿,怕那山城的红袖远不能及!
风筵不发一言站在门口,一双眼直勾勾盯着红袖,已经让红袖和丫鬟觉得惊奇,再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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