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兄弟就住在丰瑞茶楼,此刻弟弟张合韵正在科考,张合旭此番撞见风筵,自然恨得牙痒痒。
他吃过风筵的亏,自己是不敢动手,便找了几个混混将风筵堵在巷口,自己摇着扇子站在旁边观看。
风筵对他甚为鄙夷,一看到是他指使,拳脚便不再留情,揍得混混们屁滚尿流。
风筵捏着拳头往张合韵走去,后者已经贴墙吓得发颤,无一漏扇子掉在地上,当初怕风筵逃跑挑了死胡同,哪想到害人终归是害己。
想起上次挨打的滋味,张合旭只恨自己没学穿墙术,风筵还没走到他的跟前,腿就哆嗦得快站不住了!
风筵一把揪起他的衣襟,本是想狠狠揍他一顿,可跟着听到异常声音,惊诧往对方身下望去,裆处滴滴答答尿了出来,巧巧打着‘无一漏’那三字!
风筵鄙夷地松开手,厌恶至极转身离去。张公子吓得瘫软在地,一屁股坐上那把扇子。
风筵不屑对这小人动手,但被吓尿的张公子却是恨上添恨,想着去哪找个厉害角色,下血本也要讨回颜面。
决定秀才们命运的秋闱,就在三日一场中过来了,从经义、策问考到诗赋,等那最后一场结束,秀才们还围聚院外谈论诗题,温玉怀在门口撞上周心冥,俩人拉拉扯扯纠缠不清。
苏冷清闻着身上的汗味,只想回家沐浴更衣,所以黑着脸走了过去,二话不说拽走温玉怀,周心冥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看着温玉怀离去。
☆、第三九章
不远处,风筵已经叫了马车,就等着他俩出来。苏冷清也没看风筵一眼,自顾扯着温玉怀坐上去,对探头进来的风筵不耐烦道:“坐出去,挤死了!”
风筵只是讪讪一笑,便与那车夫坐一道,先送温玉怀回小阁楼。
温玉怀上车后有些失神,靠着车壁脸色疲惫,就听到苏冷清问道:“他知道你住哪儿?”
温玉怀错愕看着苏冷清,后者一副冷冰冰模样,但能问出这种话,表示他已洞悉一切。温玉怀自认是个沉得住气的人,甚至连风筵都没看出名堂,但还是没逃过苏冷清那双招子!
温玉怀摇摇头,苦笑一下。
苏冷清脸色稍稍和霁,靠上车壁闭目小憩,冷汀汀道:“天下牛粪多得是,那种人,连牛粪都不如!”
温玉怀闻言气结,这算安慰还是奚落?!这人真是小肚j-i肠,自己都不生气了,他还记恨送琴那一茬!
马车将温玉怀送回小阁楼,温玉怀上楼小憩片刻,拿了衣物去汤池子,舒舒服服泡了一把,回头就在家门口看到周心冥。
周心冥不知跟谁打听到他的落脚处,俩人在门口又是拉扯一番。
周心冥想进温玉怀的阁楼,温玉怀跟他厮混良久,知道一旦放他进去,又变成他嘴里的r_ou_,所以死活不让他进门。
俩人都快急红眼的时候,苏冷清一身清爽走过来,身后跟着抱着酒坛、提着食盒的风筵,看样子是来找温玉怀大醉一场。
温玉怀看到这俩人,顿时松了一口气,用眼神狠狠警告周心冥,再不离开休怪我无情了。
周心冥自是不甘,但见温玉怀铁了心,也只能暂时作罢。
这顿吃得好不痛快,只剩一些残羹冷炙,酒也喝得涓滴不剩。温玉怀捶着桌子笑骂,苏冷清合衣倒在床上,风筵直接躺在那地板上。
醉去之前,风筵迷迷糊糊想,日子过得越来越好,身边朋友安然无恙,要是阿辰也在的话,那就真真圆满了!
眨眼到了初冬时节,苏冷清正在老屋喂j-i,那温玉怀为躲周心冥,连私塾都不敢去了,厚脸把风筵挤到灶房,此刻正学苏冷清捣碎骨头,喂j-i吃骨渣好下蛋。
风筵忙着给蟋蟀交尾,红袖那边也要开销,万一苏冷清名落孙山,还得把那五十两给挣出来。
少顷,就听得院外铜锣不绝,有差人高叫着来讨赏,苏冷清乡试第六亚魁,风筵愣了会反应过来,高兴得都结巴起来,忙不迭取了铜钱打赏。
苏冷清却是一脸不悦,那铜锣敲得吵死人,惊得那些j-i满院乱飞,还踩翻了j-i食盆子,真真让人好不气恼!
温玉怀也是高中举人,榜上第六十三名,名次比不过苏冷清。温玉怀拿此来揶揄他,假意请他传授经验。苏冷清只是瞟他一眼,冷汀汀说了句喂j-i去!
温玉怀听得一惊一乍,直呼了不得了不得,人家是吃茶去,你却道喂j-i去,苏相公可谓真英雄!
苏冷清骂句斯文败类,冷着张脸拂袖而去,却将温玉怀笑得直不起腰。
风筵见他俩闹得欢乐,捧着蟋盅也跟着乐,就听温玉怀笑骂道:“你笑什么?知道啥叫吃茶去?!”
风筵挠头回答不出来,直觉告诉他这吃茶去,肯定不是坐上茶摊,喝碗凉茶那么简单,读书人讲出来的话,多半都是引经据典!
他眼巴巴看着温玉怀,却没等来那解释,只等来一句笑骂:“听不懂也笑,真真是傻子!”
温玉怀说完转身进了老屋,风筵望着背影悲哀地想,温玉怀都快被苏冷清带坏了,以前对他可不是这样的呀!
听闻苏冷清中了亚魁,严府、书院、柳府都送来帖子。严老爷是想重提结亲之事,来年春闱若无意外,第六名应能中个进士,够格做他严家的女婿。
书院是为恭贺这一届的姑苏举子,当中几人出自开宗书院,这自然是件荣光的事,山长钟璞熠亲自主持宴会,届时还会赠送银两作为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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