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闻言也不觉得惊讶,自从他把冥煌带回来之后,眼前这个长相邪魅的男子就喜欢时不时地招惹一下他,他甚至觉得,这个男人每天的乐趣就是看他不断地失态,久而久之,他也不会像之前那般大惊小怪了。
清月闻言,淡淡地看了一眼被冥煌拉着的衣角,冥煌见状,只得收回了手。清月这才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你只跟我说你的名字叫做煌,那你姓什么?”清月对身边这个长相艳丽实则修仙的男子不免有些好奇,如果不是像他这样的道修或者其他佛修有道号或者法号,寻常的仙修应当都是有名有姓的。
冥煌闻言微微一愣,自从他跟祈苍征战四方平定神界之后,他的名字就传遍了六界,此次苍笼山所遇都在预料之外,虽然他无意对清月设防,但若是他的行踪走漏,势必会给清月乃至整个苍笼山带来灾难,要知道,苍笼山的另一面就是一直对六界虎视眈眈的魔界。
“我没有姓氏。”冥煌想了一下,“冥”确实不是他的姓氏,上古之神都是没有姓氏的,就连冥煌这个名字都是祈苍随手从书里面翻的。(并不是哦,祈苍大人给冥煌取名字的时候可是非常慎重的)清月闻言微微有些惊讶,还没等他追问,冥煌便反问道:“那你呢?清月应该只是道号吧,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吗?”
“师父以前跟我说过,他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我还在我母亲的肚子里,那个时候,我的母亲已经死了,他见我还有一息尚存便从我母亲的肚子里把我救了出来,所以从一出生开始,我就没有姓,也没有名。”清月的语气依旧是淡淡的,冥煌闻言,仔细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小道士,按理来说,母体死去的时候,腹中的胎儿也会一同死去,但是身边的这位小道士却活了下来。
望着清月波澜不惊的眸子,冥煌在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看样子也不是完全不在意吧。
“你在苍笼山呆了多久了?”
清月抬头看了一眼夜空中的弦月:“自师父仙去已有百年,我很少会离开苍笼山,大概有一百多年了吧。”
冥煌闻言不禁觉得好笑:“看你的样子也不过百岁吧,一百多年,那你岂不是一直呆在山里?”
“那又如何?山中虽然冷寂,但却十分适合修行,师父常说,世事烦扰,不如安于山林。”
“可你真的不想出去看看吗?”冥煌单手撑着下巴,略带诱惑地看了清月一眼,眼前的小道士,张了一张绝美倾城的脸,但整日里不是板着脸就是一脸淡然的样子,冥煌“养伤”的这段时日里,他就没见他笑过一次,每次端药过来的时候都是规规矩矩的。
清月闻言,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我要守山,不能擅自离开。”
“我有办法,只要你愿意。”冥煌进一步引诱道,“你难道就不想看看,你的母亲,从前生活在怎样的世界里吗?”
“可师父说过,红尘纷扰,道心易失,若想成就大道就必须断绝一切烦恼。”身着水蓝色道袍的小道士依旧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冥煌闻言,也没有再多说,只是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我的伤口,好像又开始痛了。”冥煌垂下了赤色的眸子,乍一看还有点我见犹怜的意味。
清月见了,立刻伸手扒开了冥煌的衣袍,冥煌见他动作娴熟的样子不禁勾起了一个淡淡的嘴角,刚才还是一副宁死不从的样子,这会儿直接上来扒衣服了,这还真是......
清月望着冥煌胸口上微微渗血的伤口不由地皱了皱眉头:“你是不是又妄动灵力了?”
“我哪有?从刚才开始我不都在你身边坐着吗?一定是因为你不带我出去玩,所以我这里不高兴了!”冥煌捂着胸口的位置,理直气壮地说道,“你应该知道,心情也会影响伤口的愈合速度。”
清月闻言,几乎气结,说了半天,这男人就是嫌弃山中无聊,想要偷跑出去玩!
“你不想出去就算了,大不了就让我流血过多而死吧,等我死后,你要记得我把我的......”
还没等冥煌说完,清月就伸手捂住了他还在开合的血色双唇:“等我再给你换两次药。”
“这可是你说的!”冥煌伸手握住了清月的手腕,清月望着他灿烂的笑脸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其实人间也不是真的去不得,只是他还无法接受,有那么一天,他会随着一个陌生的男人离开苍笼山。(冥煌想要带清月前往人间自然不仅是为了玩这么简单,很久之后,清月才知道,他和冥煌的离开,让整个苍笼山都免于了一场浩劫。)
帝月殇服下幻叶已有六个多时辰了,在这六个多时辰里,冥煌几乎寸步不离。但是尽管如此,帝月殇都还没有要苏醒的迹象。趁着眼前的人儿陷入昏睡的时候,冥煌轻轻地在他的嘴角落下了一吻:“幻叶的药效持续七日,还有六日半,你一定要醒过来。”
冥煌离开魔界已经有数月,在这数月之中,他已经接到过无数封来自朱雀的书信,但是这些书信都被他用红莲业火直接烧毁了,久而久之,朱雀似乎也猜到了自家主子不负责任的行径,便开始使用千里传音,但是无一例外,都被冥煌无视了。
魔界无主,很快便又迎来了几场战役。不过好在,昔日的将领已然回归,魔界虽然依旧动荡,但还无法翻天。因此,冥煌自然不会将其放在心上,反而是一直躺在寒冰玉床上的帝月殇,让他时时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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