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宁的消息接踵而来,那位拍卖师虽然和他约好了下周末面议,但对这件事其实并不想深谈,只不过是在斐宁拉到的各色人情债之间稍作一步退让,距离让他吐口,确实还有很大的差距。
诺亚并不感到意外:“还有一周时间,看能不能查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吧,想从拍卖师身上找到突破口,只能靠耐心了。”
拍卖师的收入虽然可观,有一半就是冲着收入去的,但是同样也有另一半本身就不缺这点零花钱,只是为了体验这份职业长久的新鲜感和趣味x_i,ng,不论是哪一种,都没有办法轻易攻破。
罗汀点点头,忽然问:“当年以太大神官把这口占星者之钟放在哪里……你知道吗?”
诺亚被他问得一懵,思索了半天才说:“应该就在钟楼……吧?我们回去了找一下?”
他有些不确定地下载了《校史志》翻阅起来,虽然没有明确坐标位置,但是写明了放在当时学院内最高的地方——那么显而易见是钟楼的楼顶了。
学院占地广阔,预算充裕,却始终没有兴建过高度超越钟楼的建筑,即使这座钟楼早已废弃不用,仍然是学院中最高的一栋建筑物。这在全星系都算一件挺出名的事情,经常有游客慕名前来参观,钟楼因为年久失修早已不对外开放,但就算是远远看一眼就能让这些游客满足,好像这一看就亲眼见证了历史的变迁似的。
到达学院星之后,两人迫不及待地直奔钟楼而去,钟楼是上锁的,但这根本不可能拦住两个一心要进去的人。木质地板一踩上去就吱嘎作响,扑起一层厚厚的灰,他们猫着身子一步一步往上走,每一步都发出令人胆战心惊的声音,好在修建时用的木材似乎做过特殊处理,虽然声音吓人,但并没有出现发脆断裂的情况。
他们一路上了顶楼,顶楼上j-i,ng致的桌椅除了有些微的褪色,看起来仍维持了体面的模样,玻璃制的小穹顶上原应画了j-i,ng美的窗画,但是因为原有的玻璃已经完全破损脱落了,此刻阳光直楞楞打过锈蚀的窗框照下来,空气中弥漫的浮灰几乎令人窒息,两人不过片刻就被灰尘迷成两对兔子眼,喉咙里也痒得厉害。
幸而诺亚早有准备,立刻从收纳袋中取出了几个微型清洁机器人,机器人一落地就开始辛勤工作,虽然打扫艰难,但很快就清理出一小片可以供人站立的区域。
第73章 撇清干系
泥灰尽去之后,这个被时光尘封已久的角落终于慢慢露出他的本来面目。漫长的岁月温柔而缱绻,在地板窗棂间刻下风霜的痕迹,却忠实地为他保留了纯粹的记忆。
诺亚和罗汀相对在桌前坐了下来,桌子不大,烛台的痕迹已经被清理殆尽,只隐隐留下一个圆圆的印子。在他们的想象中,占星者之钟应该就放在烛台的附近,当午夜来临的时候,占星者沐浴洗礼,肃穆地敲响铜钟,在这里对着星空冥想,过去和未来在他思绪翻涌间层层闪现,他从容抽取时光的脉络,成为星辰间唯一的先知者。
“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占星者的预知能力一代弱过一代,到了席勒这里,就算占星者之钟还在,不知道他还能不能行使他预知的权力。”
诺亚轻描淡写地道出了占星者一族最大的秘密,如今的元老院占星者,早已经是形式大于能力的存在,他们尽可能地避免预知,忠实历史,以文化和数学推演未来。这一点在皇族顶层和元老院中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大家都默契地维护着现有的微妙平衡。
对于这种历史潮流的更迭,盛大家族的衰落,罗汀心中感慨万千,如果说历史和空间本身就是物质和能量的一种表现形式,有他产生、兴起和衰落的过程,能够受到外物存在的扭曲和影响,那么当物质本身既定的运动轨迹被改变之后,他所产生的结果也随之而改变。
而现在他碰到了一个完全相反的问题,他此刻正站在j-i,ng神力发展的历史结果上,如果到达某个节点时,他没能回到物质运动产生时开启这个开端,那么现在的一切就可能完全不同,可能没有诺亚,可能没有帝国,更可能变成截然不同的另一个星系。
这个节点可能是他的死亡,也可能是未来某个未知的时间点,他必须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绝不能坐以待毙。罗汀越想越是头疼,虽然目标如此明确,但其中未知的部分着实有点多,他甚至还没有搞明白自己到底是如何过来的。
诺亚很明显感受到了他游离又纠结的状态,却没有办法介入。他仰着脑袋,被刺眼的阳光逼得睁不开眼睛,心里想着要不先把玻璃装上吧?斐宁的新消息突如其来拯救了他们略显沉重的气氛。
爆炸消息!实时!!!伊洛勒宣布就路泽事件召开说明会!!!
斐宁的眼珠子瞪得比灯泡还圆,感叹之情溢于言表,表情之狰狞吓得两人都不由后倒,直接靠到了椅背上。两人面面相觑,长叹一声纷纷露出了关怀智障的微笑。
伊洛勒的说明会说开就开,两人到场的时候会场中早已挤满了人,同学们看到诺亚,都好心为他们俩挤出一小片空地,诺亚和罗汀像夹馍贴饼似的被人群挤在一起,只能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在众多八卦党的兴奋视线中一起等待开场。
路泽低着头沉默地蹲在角落里,他现在仿佛自带隔绝人群的气场,虽然会场的每个角落都很拥挤,但是他身旁好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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