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陛下动心啦?像个小傻瓜一样,还闹别扭啦?”灯泡问。
“我没有……我就是……哎……”国王也懒得再辩驳些什么,干脆钻进马车给自己上了点伤药,“我做饭去了。”
太不像他了,他不应该整天想着这些叽叽歪歪的事,他应该用一个师长的目光去表露对于学徒工痊愈的喜悦,或者用长辈的目光去表露对毛头小子谈恋爱的欣慰——反正不管怎么样,他都是最不该生气的,这样太掉价了。
他也不是没有过要和汀兰抢的念头,不过……叶松自己选了她,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能强扭啊。
可是,要是叶松知道了是自己在……他会不会……
不会!叶松不会那么容易就喜欢上一个给他缝衣服、给他做饭、教他法术、帮他挡攻击、替他顶撞父亲、请他坐王辇,还嘲笑过他、逗过他、惹过他生气、让他送过围巾、和他一起看过烟花……不对不对,自己明明就没有这么多“丰功伟绩”,其实就只是帮了点小忙,要现实一点,不能总是夸大其词!
而且,要不要给他做这些事,完全就是国王自己的问题,不关叶松的事,也不需要他来管,更不需要他来在乎。
可是她凭什么……
打住!再想这件事,我就生气了!
就是要气你,怎样,我就是要想!
不行!
国王扇了自己一巴掌,狠狠地,火辣辣地疼,为的是让自己看清到底应该采取什么样的态度,为了把自己打醒,避免落入没有用的无聊幻想。
他高傲地抬起头,他怎么可能对想象中的自己弯腰!
这天晚上,只有国王一个人坐在那儿看天空。
月牙如同天幕中的一道裂口,洒落的光亮也少得可怜,风一点一点地溜过,草木的气息夹带在微微的凉意中,掠过孤零零的凉亭。
国王坐了好久,一动不动,呆呆地看着天上的星。
这种时候,他应当会变清醒,变理智。
国王戴上眼镜,好让他更清楚地看到星空的美。
他还是一片混乱,毫无解决办法。
“陛下……”灯泡趴了过来,正要开口,国王就猛地站起身,快步往回走:“我不想和你谈心。”
“陛下!”灯泡对着国王的背影喊道。
可是国王没有停。
“您不能就这样躲着他一辈子的!人迟早要面对感情!”
灯泡的话如同一击子弹,狠狠地戳穿了国王的心,国王很想继续往前走,甚至是跑,可是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动不了。
“没必要,”国王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他抬起头,“我不会有事的,晚安。”
兔子也不再说什么,就这么看着他的国王穿过走廊,衣摆消失在树丛之后。他抬头看了看夜空,微微一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叶松看着汀兰给自己补好的衣服,心里美滋滋的,又想到汀兰醒了,那就不能和她睡同一辆马车了,毕竟……授受不亲嘛大家都懂,可是他毫无怨言,还坐在火边卷着被子仔仔细细地看。
汀兰的手真是巧啊!不光帮自己补好了,还给他绣了一朵小花儿在肩头。
可是他很快就发现事情不对,那朵小花,不知道为什么,越看越眼熟。
他灵机一动,偷偷避过马车的窗户,蹑手蹑脚地打开了自己的衣箱,确认没有别人注意到之后,他将出发前灯泡给他的那件衣服拿了出来。
记得这件衣服就是灯泡所谓的“可爱一点”的风格,灯泡还满脸骄傲地对他炫耀:这是国王作为初学者来说,自己手缝的第一件衣服,要好好保管。
他看了看两件衣服上的小花。没错,是一样的针脚、一样的交错方式、一样的针间距,看来小花是出自国王的手。
原本开心的他变得有些沮丧,原来到头来还不是汀兰缝给自己的,搞不好这朵小花是国王的又一个恶作剧呢。
可是很快,他就发现了更让人沮丧的事。
他仔细看了看他衣服上的补丁和国王缝的衣服的接缝处,针脚的间距和收针方式一模一样,也就是说,这件衣服的所有补丁都是出自国王的手。
惊讶的他索x_i,ng将衣服全都看了一遍,就只有一条裤子底下的补丁有些不对劲,和别的都很相似,但是长短粗细都有微妙的不同。
难道衣服其实大部分都是国王在辛辛苦苦地给自己一针一线地缝?可是国王看起来不像是这种会给别人做这种好事的人啊。
可是汀兰……
这么说来,之前野j-ir_ou_的那一次也是,她做的菜的味道和摆盘习惯和国王没有什么大区别。
汀兰……?
叶松的心在扑通扑通地跳,他本来以为他会因为汀兰有骗他的嫌疑而难过,可是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为什么阿谨不告诉我”,这让他自己也吃了一惊。
他本来以为比起国王,汀兰是个至情至x_i,ng的,简单易懂的人,可是现在,他活像个傻瓜,什么也不知道。
国王明明就是一副爱哭鬼的样子,看着这一切却要不动声色,到底是要多努力才能做到这么完美地扛下来啊!
他眼里的国王到底是什么?
汀兰呢?
叶松默默将衣服放回原位,抓着被子,久久不能语,直到凌晨,才恍恍惚惚地躺在凉亭的地面上,沉沉睡去。
“学徒工!小傻帽!喂!”
国王不满的叫声就像闹钟一样,毫无间歇地在他的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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