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风摸了摸胡子,南田洋子要靠拉拢汪曼春来接近汪芙蕖,于是便出手替她做掉了明镜这个绊脚石,还为她摆脱叔父的控制提供了诸多便利,汪芙蕖不知道这里面的底细,但南田那些好处又岂有白给的道理,于是乎,原本汪芙蕖才是家里说一不二的家长,现在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朝沦落到看侄女和日本人的脸色过活,可见他落到别人手里的把柄可不少。
“行了别哭丧了,刚才那半管子只是生理盐水而已。”
郭骑云将用过的道具收拾起来全塞进袋子里。
二疤仔细回想了老半天,好像没看到有人中途偷梁换柱啊,他哪能想到前一拨审讯的时候就故意给他看做假的照片,故意误导他相信那就是自己经手过的那瓶病毒呢。就算王天风说的是实话,他也万万不敢相信,这才上了套。
口子一撬开事情就好办了,接下来的审讯工作只要交给下面的人继续就行。
“王局,今天这手玩得溜啊。”
一出审讯室,郭骑云偷偷比了个大拇指。
“糊弄一个蠢货容易,要想蒙住那个叫南田的日本人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王天风背过手去,看来他得尽快跟明楼谈谈下一步的对策,汪曼春和南田洋子可是他们接下来必须重点关照的对象。
第十五章
明楼晚上和冯跃喝得有点多,又借着酒劲跟阿诚说了一堆掏心窝的话,一直吊着的心忽然就放松下来,连带着这几天工作累积的疲惫也一股脑地涌上来,结果刚被扶到沙发上,人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等阿诚从厨房接了热水回来,他已经揪着外套把自己裹成了一只蚕宝宝,脑袋埋在一堆抱枕里,一向梳理妥当的发型已经散乱开来,稍稍褪去了些许j-i,ng英派头,为那张睡颜平添了许多人情味。
阿诚本想喂他喝点东西醒醒酒,现在看来是不必了,他从屋里拿了两条毯子,一条盖在明楼身上,一条盖在自己腿上。
听着耳边起伏的鼾声,阿诚忽然觉得寄居在心里的嘈杂和不安忽然都静了下来。以前他有些害怕黑夜,会让那种无家可归的失落感被无限放大,就算把自己埋进被窝里,暖呼呼的能把自己蒸出一身汗,可每当从梦中惊醒的时候,死一样的寂静还是轻而易举就能将他吞噬殆尽。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他抱着腿坐在沙发边,把脑袋枕在手臂上,只要把手多伸出一点就能够到明楼摊开的手掌,掌心里很暖,让人踏实。
明楼刚要翻身,王天风的电话却先到了。
阿诚揉了揉眼睛先去翻手机,一看未知来电用的是王天风的号码便立刻清醒过来,明楼落下的头发撩到一边也跟着醒了,只顿了几秒眼里的神采又恢复如常,阿诚忙把电话转交到他手里。
王天风简单跟他讲了讲此次审讯的收获,通过二疤的证言可以确定南田洋子和汪曼春之间早有渊源,不仅如此,也是她招揽了二疤这个下线,专门负责跑腿和送货的工作,数年之中已经合作过好几次,每次都会提供不菲的报酬,直到这回才失手被擒。
而明镜的死也有了着落。
那应该是南田洋子为了拉拢汪曼春给的见面礼。根据王天风的核实,明镜的案子了结以后,汪曼春就注册成立了自己的it公司。现在看来,扶持她自行创业的应该不是她的叔父汪芙蕖,而是南田洋子才对,作为汪曼春背后那只神出鬼没的黑手,最近她的动作如此频繁,必然是有所筹谋。
除此以外,二疤还招认了一件事——在送东西去西餐厅前一周,他还送过一次东西,那次的货物和以往不同,是一个金属罐子,比煤气罐大概要小一半。
按照交易对象的要求,二疤在罐体表面做了记号,用模板在上面喷了一串数字,接着就将罐子送往指定地点。那里停着一辆小货车,驾驶员正把腿跷在方向盘上睡觉,后面的门没有上锁,轻轻一拉就能打开。二疤探头看了一眼,里面只摆了些人字梯、尼龙绳、塑料管子,还有锁闩螺帽工具箱之类随处可见的装修工具而已,并没有任何特别之处,而他要做的仅仅是把东西塞到车上,别的就用不着他来c,ao心了。
可惜金属容器表面缺少能够帮助他们分辨的特征,仅凭二疤细碎的回忆很难为他们接下来的调查提供准确的方向。南田洋子非常狡猾,还特意把交接地点选在一片老旧的小区,小区内的监控设施很不完善,从里面七拐八绕的走出来,最近的监控还要走出一条街,要从里面锁定目标堪比大海捞针,但眼下也只能指望这条路能够走得通了。
听了王天风的汇报,明楼迅速认识到形势的严峻程度,当下便困意全无,阿诚也不睡了,起来陪他一起商量主意。
“不管南田洋子在密谋什么事情,如果她是冲着a+峰会来,企图搞什么惊天动地的大阵仗,那肯定需要一个内应。”
所以这个日本人才会费尽心机把汪家拉下水,如今他们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轻易不会让外人横c-h-a一脚,要想在短时间内打入内部非常困难。
阿诚说。
“的确,这个内应必不可少。”明楼想了想,“可要是汪芙蕖在关键时刻倒台了,那南田洋子会怎么做?”
阿诚一点就透,眼里一下子就放出光彩:“她会病急乱投医!”
果真孺子可教,明楼点点头:“留给我们调查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接下来必须加快进程,得多管齐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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