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谢谢。”提图斯迟疑了片刻后说。
“如果不介意的话,希尔普上将,我和骆先行离开了?”伦雅礼貌地问,当然,这几乎可以算是一个陈述句。
“走吧走吧。”提图斯挥了挥手,看起来相当不耐烦。
伦雅笑着说:“有什么想要查找的书可以问问图书馆管理员,他可以告诉你具体的位置。”
“那个老头吗?”提图斯不客气地说,“他看上去就只剩下一口气了,万一顾着跟我说话一口气提不上来怎么办?”
……真没礼貌。骆佳白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有点受不了他这种调调,三年了,这家伙少说也二十五六了,怎么一点不见长进?跟着伦雅后面走出图书馆,骆佳白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提图斯还是坐在他原来的那个位置上,腿已经从椅子上放下来了,他单手支着下巴,脸侧着成一个很好看的角度,睫毛很长很长,那只没有失明的绿色眼眸显得深邃暗沉,出神地看着窗外y-in沉天空中持续飘落的鹅毛大雪。
……
“希尔普找第七条定律做什么?”图书馆的门在身后轻轻合拢,骆佳白稍稍加快了步伐,跟上了头也不回走在前面的伦雅。
“或许是因为贝莉。”伦雅的声音显得有些冷淡,“那个女人确实是个帝国人,并且曾经是帝国皇宫的内务侍女,就算是现在,她身上也依然拥有着帝国皇家的契约。”
骆佳白有些发傻地张了张嘴,然后合上:“可是要废除她的契约也是帝国的事,光看联邦的法律有什么用?”
伦雅轻轻地嗤笑,少年被笑得莫名其妙:“这有什么好笑的?”
“不,”伦雅语焉不详地说,“或许只是为了钻个古老法律上的空子——你知道这通常最有说服力,为她在联邦找一个正式的身份。”
“他找不到的。”骆佳白撇撇嘴,不带任何感qíng_sè彩地说,“就凭他那点只能用来看报纸就会透支的智商。”
“无论怎么说,至少他是个值得尊敬的武将,在没有战争的时候,很多帝国的小姑娘偷偷喜欢他。”这一次伦雅终于笑得不像个死人了,笑意好歹是终于出现在了他的眼睛底部——虽然这只是一闪而逝,因为很快的,他恢复了原本那种总是不带多少情绪的完美好好先生脸。
诡异的家常话之后,俩人之间沉默了下来,这让人有多余的时间去注意一些其他的。
比如现在伦雅还是像牵着小孩似的,牢牢地牵着他的手腕。
如果骆佳白是个小姑娘,那或许这个可以变得很浪漫——
但是俩个大男人在光天化日手牵手过马路,这……真的不太好看。虽然走过路过的侍女侍卫们就好像对此司空见惯了似的,该走她们的路还是走她们的路,手上托盘里的杯子中的酒液没有洒出一滴来,侍卫们的军礼也依旧做的麻利漂亮,标准得跳不出一点儿毛病。
骆佳白清了清嗓子:“我自己会走。”
“我得牵着你,”伦雅转过身,似笑非笑地说,“你说过会跟他保持安全距离,但是你没有做到。”
骆佳白:“………………”
妈的,叫你嘴贱,玩儿脱了吧!
“那是个巧合,”骆佳白想了想,说,“我先去那里的,然后他进来了,当时我正在看古地球的世界地图……”
伦雅不说了,他叹了口气,松开了骆佳白的手。俩个人并肩走进大厅,那里悠扬的音乐依旧,刚开始联邦帝国那种俩个对立体制忽然强行容纳在一起的情况消失了,大多数人放开了自己,比如说比塞尔现在正笑得像个白痴似的躺在一个美女的胸前喝酒,那个姑娘穿的是联邦的军服,目测是个战舰舰长的副手之类的人物。
贝莉独自一个人坐在一张圆桌边,她没有和任何人在说话,也没有和谁在跳舞。只是一口接着一口的喝着手中的葡萄酒,被睫毛膏刷的过于厚重的睫毛轻轻地耷拉下来,就像忽然变了个人似的,趾高气昂的气势消失了,她坐在那里,就好像在深深地为什么事情而担忧似的。
骆佳白站在大厅的另一边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场景看上去非常的熟悉。
就好像他曾经和贝莉有过一次谈话,而当时,她也是这样的表情。
第五十章、番外一
(两年前)
2760年是个让人很难忘记的年份。
太阳星球似乎变得越来越不安分,比起过去的十余年,这一年的冬天似乎来得很早。然而,对于联邦军部……不,确切地来说是对于整个联邦来说,这又是另一个意义上的寒冬——
人们始终不敢相信他们在一场微不足道、就连通讯台都懒得转播的一场帝国联邦的第四阶梯的小型星战中,失去了他们的战神——是的,联邦赢得了那一次战争的胜利,可是在这一次凯旋归来的队伍中,却没有那个战无不胜,仿佛永远都不会失败的机甲教皇。
他无声地消失在了第四阶梯的星尘之中,就连遗体也没能被找到。
希尔普将军一夜之间似乎老了十岁,联邦的人们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才知道,那个在战场上总是冲在最前面、被所有机甲学徒所膜拜封神的年轻人,原来就是希尔普家族唯一的独子——而他就这么神神秘秘地在军部用双重身份安分地待了那么多年,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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