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求满不满的问题还在其次,关键是薛姨妈慢慢地又兴出了花样,她发觉不光是女儿的嫁人问题迫在眉睫,儿子也是老大不小了,于是天天招了媒婆来家,为兄妹两个相看合适的人家。
秦钟哪里受得了这个,气得要和薛蟠一拍两散。
薛蟠两头不是人,秦钟那里牙尖嘴利他哄不住,薛姨妈那里殷殷切切他骗不了,急得长了一口的口舌大疮。
秦钟往酒杯里泼喇喇地倒着一种叫“梨花白”的酒,冷笑着说:“我早就有言在先的,我秦钟可不是什么娼妓粉头之流,甘心被他养做外室!”
要是往日,贾环绝对会附和他的话声讨薛蟠,可是这一日,贾环心里却是发苦发烦,对于祁潜为何许久不来找自己的原因有了几分了然。
从不饮酒的贾环夺过秦钟的酒杯,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大口,说:“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其实有的时候也要顾念一下对方的。把他逼急了,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
秦钟诧异地看着贾环,说:“怎么了?难道弟弟你也为情所伤?”
贾环又往嘴里灌了一大口,说:“现在还没有,不过快了。”
秦钟忙打听究竟,贾环没心情说长道短的,就是借酒浇愁。秦钟也没辙,索x_i,ng陪着他一杯又一杯地干,没一会儿,两人都醉得开始胡言乱语了。
秦钟乜斜着眼,对着另一侧喝趴在桌子上的贾环说:“弟弟,别难过,那帮子混蛋男人都叫他们有多远滚多远!实在不行,咱俩搭伙过吧。”
贾环信口附和着说道:“好啊,叫他们滚,咱们过。”
秦钟忽然嘻嘻笑了起来,说:“你和他,谁是上面的,谁是下面的?”
贾环喝高了,也是满嘴里百无禁忌:“你先说你自己是上面的,还是下面的?”
秦钟自言自语说:“不说是吧?你以为你不说,我就猜不出来了吗?你肯定是下面的!哈哈哈。”
贾环正想骂人,秦钟又嘟哝着说:“那可咋办啊?咱俩都是下面的,没法子搭伙过啊。不行!还是得回去逮住那混账行子算账。他敢有别的想法,我就打他、骂他、拧他……叫他不敢有别的想法,只准按我的想法行事!”
贾环半醉之间听得爽快,翘起大拇指说:“好!鲸卿威武!我要向你学习!向你致敬!向你看齐!哼,他敢有别的想法,我就骂他,骂得他狗血淋头,骂死他!叫他不敢有别的想法!只准以我的想法为准!好!好!好!”
次日,终于有侍卫周五接了贾环去,去了第一次见到祁潜的那一处令贾环印象深刻的房子。
不过三四日不见,祁潜便瘦了许多,脸上还有一些微小的胡渣,不是往日整洁而华贵的模样,显出几分与他一贯的冷峻气质不符的落寞和忧郁来,倒是也很引人心动,叫贾环马上心就软了一大半,恨不能化身慈母摸着他的头安慰他。
可是,他一开口,贾环就不爽了。
祁潜可能是怕贾环打断他的话,语速很快地说了一堆,大体意思就是:他是喜欢贾环,动了心,动了情,以至于完全抛却了自己身边有一个怀孕的妻子需要照顾的责任心、良心、道义心、道德心反正诸如此类的东西,总之,qín_shòu不如地开始奢求起了本不该属于他的东西,所以,遭受到了老天的惩罚。这边他在和贾环缠绵,那边妻儿在产床上挣扎搏命,最后造成那样惨痛的结果,叫他想来就痛恨自己。这样的他,显然无法给贾环一份完整而美好的感情,何况现在还多了一个眼盲的孩子必须要分走他的关注?所以,他决定放弃。还什么,贾环值得更好的人爱之类的安慰的话,吧啦吧啦。
贾环翻着白眼听完了,说:“你为什么非要那样想?这是钻牛角尖你知不知道?再说,你现在自怨自艾、以泪洗面,或是玩颓废、天天喝闷酒、不肯面对有什么用?能叫死人活过来吗?还是能叫小皇孙的眼睛自己就好了?我跟你说,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抓住毒害王妃的元凶,然后把小皇孙的眼睛治好。”
祁潜无奈地说:“唉,我说不过你。总之,我们最近都不要见面了吧,正好你也要温课准备科考。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总要让我缓一缓吧?”
贾环咬着牙问:“你要缓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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