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沛先是东拉西扯和贾环说了一通闲话,便刻意将话题往秦王身上引,道:“我听说你哥哥和我小叔叔有些过节是不是?前儿贾才人给陷进秦王妃的那倒霉事儿里去,也是因着你哥哥的缘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贾环心想这事情就说来话长了,我凭啥告诉你啊,便打着哈哈说:“我哥哥和秦王殿下有过节?哎呀,这我可真不知道。要在以前,我和我哥哥一块儿上着学堂,我还能知道点他的事,现在我成日窝在家里温书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真真是两眼一抹瞎,外面的事一概不知,不亏得你告诉我,我还不知道呢。”
祁沛假装饮茶,在茶碗盖的遮蔽下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贾环,同时抛出一句:“环儿,你哥哥既然见过我小叔叔,还能和他解下梁子,你该不会以前也见过他吧?”
因为上次祁沛问的时候,贾环心里有疙瘩,顺口就回答不认识祁潜,现在祁沛再说起这事儿,贾环也只好一条路走到黑,坚持之前不曾认识祁潜了。于是,贾环摇摇头,说:“我不就是那次靠你引荐才见了一面吗?你非得让我给评鉴评鉴,你忘了?”
祁沛笑道:“是啦,忘了问你了,经你品鉴,结果如何啊?”
贾环打着哈哈说:“各有千秋吧。”
祁沛倒是满意这个回答,他想要的无非就是匹配罢了,小叔叔的阳刚之美和他自己的y-in柔之美,没有高下之分,还真是各有千秋。
祁沛笑着说:“那要不要什么时候我再引荐你们多认识认识,正好化解一下你哥哥和我小叔叔结下的梁子。”
贾环听他一口一个“我小叔叔”,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很不舒服,祁沛那口气理所应当的好像祁潜是他的所有物似地,便忙在心里说:一定是自己想多了,他们是嫡亲的叔侄呢,亲密些也是正常的。
贾环只是笑了笑说:“我去化解什么啊?解铃还需系铃人,他们的梁子,自然是他们自己去解决,我忙我自己的事还忙不过来呢,还去替人家瞎张罗?”
“再说,”贾环又笑着说:“也不用引荐什么,我科考完了总能捞个官做做吧,在朝廷上什么人不见啊,三公九卿,还有亲王郡王的,该熟悉的自然会熟悉,熟不了的也就没办法了,端要看各人的缘法。”
祁沛笑眯眯地说:“环儿,你是不是在骗我啊,。”
贾环吓了一跳,道:“这是哪里的话?”
祁沛悠悠然地饮着茶,说:“你早就认识我小叔叔,却一直诳我说不认识!”
贾环一惊,本来想狡辩一番,可是,转念一想,那只会越狡辩越没办法圆回来。因为,在扬州的时候,贾环基本上是和祁潜同进同出的,祁沛既然调查了他,何妨不调查得彻底一点?
这个事情嘛,赖不掉,就往祁潜身上推呗,据贾环的观察,祁沛还是对祁潜多有忌惮的,那一次祁潜就那么不给面子地当着秦王妃和贾环的面斥责祁沛还叫他抄书,祁沛当时是一个屁也没敢放的。
贾环小声地说:“原来你知道了啊。其实,是王爷不许我说出来的,我本来觉得能认识王爷并为王爷做事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可是,不知道他为何不许我说。”
果然如此!祁潜绝对是为着贾环那能救人x_i,ng命的本事,想着以后能派上用场才私下拉拢贾环,又因为祁潜矛盾的立场,想要皇位又对于动他的太子亲哥犹犹豫豫,所以才想要掩人耳目!我就说嘛,祁潜怎么会喜欢这个小家伙?好吧,他的长相虽然勉强算是可爱,不过距离我就差太远了。(那是你以为,哼哼,自大狂男配筒子,不要感觉太良好!)祁沛印证了自己的设想,便转而想着怎么哄着贾环抛开祁潜,答应往自己身边做那什么左春坊侍讲官。
虽然贾环的这屋子经过了贾母的刻意美化,但是,在祁沛眼里还是粗糙得简直就无法下脚。祁沛嫌恶地在屋里勉强坐了一会儿,最后拉着贾环去了自己的马车上,说是出去看看风景,其实是为了更方便说话。
上了马车,祁沛满心以为没见识过皇家马车气派的贾环一定会被车内的豪奢j-i,ng美震一下子。
宽敞的暖榻上装饰着大红织金绣五蝠捧云团花的锦褥和杏色锦鲤闪缎的大迎枕,上面设有一张金丝楠木嵌螺钿云腿细牙的小炕桌,四周挂满了各色流苏和五彩琉璃,车顶的层层帷幔之中镶嵌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四周用无数颗足有小婴儿拳头般大小的珍珠环绕着,即便将马车上的帷幕搜拉上,其柔润光泽也足以照亮而且绝不刺眼。角落里还设有一个铜制的细脚仙鹤,一缕细烟从仙鹤的嘴里袅袅升起,暖香袭人心自舒。
没想到贾环却丝毫不露一般人常见的艳羡表情,表情淡定,目光投向正中的小炕桌,桌上凌乱地摆着的正是祁沛截留下来的金项圈金锁之类的东西,宝石璀璨,流光溢彩。
贾环随口笑道:“你现在还戴这个呢?”镶宝石镶美玉的长命锁金项圈什么的,祁沛就算再怎么得皇帝或者太后的宠爱,也过了戴这种东西的年纪了吧,又不像贾宝玉,仗着那块通灵宝玉是从胎里带来的,十五六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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