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爻的现身并不引人注意,也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他是谁,但突然而至的百里忘尘却使得在场许多人神色各异,苍赫军中人人神情禁戒,安炀的一方见识百里忘尘,也都放下了心。
看着无爻,曳幽却心生不详之感,那曾是被他舍弃不用的失败品,知他早就跟随了祁溟月,但此时,他却是随着百里一起出现,莫非百里……
“百里将军来的正好,快随本将一起将他们拿下!”曳幽还未发话,在他身后的将领见百里忘尘出现,欣喜不已,原本还担心这场仗将会是两败俱伤,但百里忘尘一来,局势立变,只看人数,安炀便处在上风,那个苍赫帝再怎么厉害,眼下这面对面的交战想必也无法再耍什么手段,只能看各自兵马战力了。
百里忘尘望着护在祁溟月身后的无爻,一抬手,“把他们围起来。”话音落下,那将领正要点头赞许,却骇然的发现,百里忘尘的人马包围的不是苍赫军,竟是他安炀的人马。
“你?百里忘尘!难道你想谋反?要投靠苍赫?!”那将领又是惊骇又是不信,场内本就气氛紧张,而今他这话一出口,更是忽然多了几分诡秘莫测,安炀士兵的心里都是惊疑不定,百里世家为皇族所倚重,素来都有忠君之名,怎会突然投靠了苍赫?!
“并非投靠,而是各取所需。”百里忘尘这般回答,朝曳幽望去,“苍赫要的是安炀,而我,要的是你的命,师父……”最后出口的两字,一字一顿,缓慢而沉重,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恨意,而他在出口之时,祁溟月也发现,看来已经无恙的无爻身躯一震,眼中依旧空洞,气息却不稳起来。
“要我的命?看来那件事你已知道了,”眼见情势不利,兜帽黑袍之下的身影似乎有些怒意,话音颤动,“那你传来的战报都是假的了?你可是根本就未曾与苍赫交战?”若非百里世家在军中威信甚高,若非想利用百里忘尘为他控制军权,他也不会留他至今!
“战报确是真的,只不过,对手并非苍赫军,苍赫境内,你派去监视我的人马已全被我杀了……”举起了手中的兵刃,百里忘尘缓缓的抹去了上面的血迹,望着手上的猩红,仿佛又看见了当年,在他眼前,那满地的尸首,还有充斥在耳中,似乎永不会停下的惨叫,“你在先皇的默许之下,不断选出军中士兵炼制蛊毒,甚至还将活人炼为人蛊供你驱使,我族中有人知晓了此事,反对你的做法,你竟命人将我百里家族满门全灭!今日,百里一族数百人的血债,必须偿还,用你的x_i,ng命,还有整个安炀!”
因百里忘尘的出现,和他的一席话,安炀军中所有的人都惊呆了,百里家族世代为将,只要是身在军中,无人不知其忠君之命,只是听说二十多年前,因与江湖人士结仇,被宵小之辈施了暗算,几乎全族覆灭,只有才满三岁的幼儿逃过了一劫,为此先皇还难过了好些时日,如今听百里将军所言,竟是这个国师命人所为?!而先皇也根本是知道的?!
从两军交战到城内的对峙,国师现身到百里的反驳,百里家族覆灭的实情,安炀的士兵此时已不知局势竟会如何发展下去,他们这些人又该听命于谁,手里的兵刃无力的垂在了身侧,全都没了战意,此刻心里只有百里之言引起的寒意,国师炼制人蛊……不少人都想起了偶尔会见到的,行走在宫里的灰衣人。
“是老夫看轻了你,没想到你竟能查出这许多。”见安炀士兵士气低落,神色异常,曳幽却并不如何担心的模样,也并不否认,只是冷哼了一声,“不过,能帮着我培养那许多的弟子,还能对着将你视作亲人一般的朋友下手,只为了不让我怀疑,确实让人佩服,没想到,百里家族也有这么一个能忍的人物。”
曳幽的话让百里忘尘握紧了拳,几乎忍不住此刻便冲过去,无爻的事始终都是 他心里的一根刺,是他让无爻成了如今的模样,若不是他的自私,一心为了报仇,无爻也不会如失了魂魄的傀儡,更不会因药物的遗毒而盲了双眼……咬紧了牙,他瞪视着曳幽的眼中已是一片火红,正在他要冲杀过去之时,身侧却忽然多了一个人。
不言不动,只是站在他的身边,那淡淡的气息虚无的如同并不存于世上,却让百里忘尘在瞬间冷静了下来,无爻,无爻在担心他?
曳幽见此,兜帽下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失望,若是能控制了百里忘尘,或者将无爻……
“无,倘若当初让老夫知道你并非无用,也不会叫人把你弃了,而今你随在苍赫太子身侧,难道也是为了要报复老夫?”
“我,不再是无。”无爻因他的话而颤抖起来,低垂着首,不知是何种神情,那气息却已乱的让祁溟月皱起了眉。
示意百里忘尘将无爻拉到一边,祁溟月踏前几步,对曳幽扬起了唇,眼中全是嘲讽之色,“不必再说了,你说这些,无非也只是想要拖延罢了,可是在等着何事?”
曳幽听他这么问,像是一愣,黑袍轻轻晃动了几下,摇头说道:“老夫确实在等,只可惜,殿下而今即使发现,也来不及阻止了……”似乎替祁溟月感到遗憾,曳幽叹息着发出了几声古怪的笑声。
“朕倒想知道,来不及阻止何事?”祁诩天站在祁溟月身旁,诡秘的笑意划过眼底,唇边勾起了一丝弧度,侧首对祁溟月问道,“溟儿可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祁溟月挑起了眉,“也许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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