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那惊慌到极致的表情,让温庭域心动了一下,“为何你这么怕坐牢?”
“我……”颜舞有点难以启齿似的,犹豫了一会儿,才指了一下自己耳上的环,“我们这种人,一进去……就不会有好下场的,温律师你不知道,监狱里面……那些犯人……知道我们是这种人的话,会折磨死我们的……我实在是很害怕,那些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真的?”他虽然见多识广,这方面的知识还是比较欠缺。
“是真的,温律师,我以前有个朋友……他只被判了一个月,可是进去以后……连一个月也熬不过,就自杀了……”颜舞打了个哆嗦,眼圈有些发红,“我们这样的人,在里面只会……被当狗用……”
“好、好、好!”温庭域倒吸一口凉气,忙拾手制止他。
关于男人和男人之间的这种场面,要是他没经历过还好,自己有过切肤之痛,稍微一想像,就让他倒尽了胃口。
“温律师……”被打断的颜舞一脸惶恐。
“好,我帮你打这场官司,但你要保证,接下来对我说的不能有半句谎话。”
为了不让引发他胃液逆流的事件发生,他还是忍耐著,再接一次这种无营养案件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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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司接了,打了,也赢了,对他来说,这再顺理成章不过。
但是好像引起的反应却意外地好。
他本来还担心帮这种人做辩护,只会被同行耻笑“为妓女舞男谋福利”,哪知道,这回公众的同情心却基本上完全倒向颜舞这一边的。
大概大家对于警务人员里的一些败类,早就积怨很深了,刚好得到这个机会宣泄,全都义愤填膺地出来指责,大声叫好,一时也闹得挺轰动,甚至上了新闻——
镜头里,颜舞化了淡妆的楚楚可怜的脸,和那个秃顶肥肚的阿伯,自然又是鲜明对比,形势更是一边倒。
而这场审讯里,替颜舞辩护的,又是之前一直只替权贵发言的冷面律师温庭域。温庭域会出面替小舞男扳倒大警察,而且还是做慈善,这就像天上下红雨一样稀奇。
紧接著,反过来控诉那位颇有些小权力的警察阿伯的时候,温庭域收集的资料太齐全了,一扯,就扯出烛一长串让人发指的劣迹。
当时听审席上的混乱程度,让法官说了无数次“肃静”都没见效。
警务人员知法犯法,自然是判得多了几年。大家自然长长出了口恶气,审判结果一出来,庭上又是热闹成一团,温庭域是不大能理解那群人在激动什么,结果如何,根本和他们完全无关嘛。
但是一直不断有陌生人过来拍他肩膀,说:“干得好啊,温律师!你真是太木奉了!”他简直莫名其妙了。以前有过打得比这个j-i,ng采得多的官司啊,怎么就没见有哪个听众这么称赞过他?
“感觉怎么样?”詹落微笑著过来楼住他的肩膀。
他忙闪电般地闪开了:“什么怎么样?”
“你到现在为止,赢了这么多次,不觉得这次是最特别的吗?”
好像是有些不一样,可能是被现场热烈的气氛感染到的缘故吧,他也有些高兴,除了取胜的那种满足之外的高兴,但是,对他来说,兴奋的感觉是很快就会过去的,留下来的一大串麻烦,却怎么也赶不走。
这串麻烦就是……
“温律师,这是店里新进的一种酒,你要不要拿两小瓶回去?”
“温律师哦,今晚小舞有表演耶,送你两张门票好不好?”
温庭域忍耐地一点一点抬起头来,用慢动作显示他现在的极度不耐烦,“我很忙,麻烦你们不要吵我。”
“哦,好,不要影响温律师工作,我们到外面去吧。”
“好……等温律师忙完了,我们再进来找他……”
温庭域听著外面隐约传来的阵阵笑闹,太阳x,ue一阵乱跳。
呼,拜托……
以前帮人打赢官司,也不是没收过谢礼。但一般来说,都是直截了当的支票,或者其他简单明了的东西,送过一次就好。
小舞和他的这些朋友(或者说“同事”),却几乎天天都来报到,今天是酒,明天是水果,有时候是润喉糖,有时候是一小罐咖啡豆,有时候干脆送来防裂的“很好用”的润唇膏,最离谱的是神秘兮兮给他“补气”的蓝色小药丸,害他当场控制不住差点要掀桌子。
这些东西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就全便宜了外面那群人。
不过这几个家伙也真是的,明明根本不喜欢女人,还照样到处抛媚眼乱放电,和那些女孩子打得火热。
“温律师……”
门又被推开了,他不动声色地抬起眼睛,有点害羞地走进来的是颜舞,“嗯,你电话……”
“哦?”
有点迟疑地接过颜舞手里的手机,那边传来的居然是那混蛋的声音:“庭域,今晚有没有空?”
“关你什么事?”他已经特别吩咐过,如果是这家伙的号码,电话就不许转进来,自己的手机更是直接拒接,哪知道詹落就想出这种办法来s_ao扰他。
“别这样啊庭域,”詹落苦笑,“是小舞他们想开个庆祝会来感谢你啦,不好意思说出口,就让我代劳喽。”
“不用吧。”他皱皱眉头,“早就感谢够了。”
“他们是一片热心,我可不好意思泼冷水,要拒绝,你直接对著他们说。”
“其实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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