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君侧,指明了何解忧作j,i,an犯上,蒙蔽圣听……
开门见山,一言戳要害,这三字就是一面旗帜,一声号角……
众人沸腾,何解忧自然不能坐视……
“圣上有令,简拾遗专权祸国,纵容大长公主倒行逆施,扰乱朝纲,以致烽火四起,民不聊生……念大长公主帝姑之尊,又为妇人,旁听偏信,皆为他人所惑……”何解忧上前几步,抬手示意外围御林军,“保护圣上!”
御林军连成一线,拦截简拾遗,将其隔离在高台十几丈外……
简拾遗将目光牢牢锁在小皇帝身上,面如寒水,“圣上果真如此纵容何氏为孽?”
小皇帝蹙起眉,离座挺直了身板,“朕亲贤远佞,自当以长乐侯为相!简拾遗,退位让贤,朕且算作是你的美德……”
简拾遗远远望过来,不知在看谁……何解忧面露讶异,似乎之前小皇帝未曾剧透相位给他……
一旁,我存疑,“驸马为相,从来没听说过……”
大臣们难得认同了我,驸马怎可为相?
小皇帝露出天真无邪的可爱虎牙,“长乐侯同姑姑和离了,不就不再是驸马么?”
众人哑然……
方知幼帝之手腕……
我也深感意外,我侄儿竟能提出这个建议,为他亲政铺路,从此便朝政是朝政,再与后宫无关……
何解忧盯了小皇帝好一会儿,身为大人,被个小孩子摆一道,他该感受到我皇家的孩子不可小觑吧……何解忧看向我的时候,我正心情复杂着,一面自责侄儿在我监护下长歪了对不起他父皇,一面想着皇家和离的公主应该比被休掉名声要好听点吧?
见我与驸马均无行动和表示,我侄儿从自个怀里掏出一张华贵的纸,白嫩的手牵着两端,泛着嘴边的酒窝,道:“姑姑和驸马的和离书,朕已经让人准备好了……”
虽然今日这出实在出人意料,但众人看我的眼神同情中带着事后诸葛的了然……好端端的还政,竟能神展开到和离,这下彻底光杆了,权柄没了,驸马也没了,委实悲催……不过这似乎也是历史的必然,我能有驸马本就是一件颇不可思议的事,驸马跑了才符合常情……因此和离便是入情入理的了……
朝臣们接受了,默认了……我只等结果……何解忧却不知道在等什么……
台下,被御林军拦在安全距离外的简拾遗一脸身外人的样子,没打算干涉我们家内政……
我侄儿的打算很显而易见……我同驸马和离了,驸马摇身一变可为相,我再还政,名义上何解忧便可接手,同时也能将简拾遗的相位取而代之……一石二鸟,一箭双雕……
如果不想让他们的计谋得逞,这亲就不能离……显然由我说不离不合适,死皮赖脸也没这个样子的,我自忖还是个有点自尊的公主……我只好向远处投递视线,不过不巧的是,简拾遗意识不到我胶着的视线,他只看云……
这番耽搁下,已有宫人送来了笔墨和红泥,要么签字画押要么摁手印,这婚就离了,本宫就被弃了……
何解忧不接笔,“陛下,为相之人非独臣……”
小皇帝道:“卿不为相,洛阳何氏置何处?”
拿人家家族相威胁……
何解忧顿了顿,还是不接笔,“臣与公主新婚不久,谈何和离?”
小皇帝眯了眯眼,淡然抛出杀手锏,“姑姑妇德如何?七出尚嫌轻……”
一个闷雷滚得我与何解忧都不淡定了……我实想不到一个孩子竟能说出这样凶残的话……这还只是序言,他若乐意,再来一篇正文,在场三人都不要指望名声了……我名声早就坏了,我不在意,但我不能不在意另一人……
我抓起了笔,何解忧忽然无悲无喜一声笑,“你倒是真紧张,维护他一人,比天下重要,是不是?”
我手心发软,怕握不住笔,便直接摁了手印……何解忧看我的眼神彻底凉透,笑也不再笑……宫人将纸笔托到他面前,他提笔落字,一派流畅……我心稍安……
小皇帝满意了,当即开始任命他的小朝廷,宣布何解忧为相,简拾遗废相,公主还政新朝……
简拾遗这时看完了云彩,抬高音量对全场道:“圣上如何做的亲贤远佞?可知何解忧出身来历?他本非洛阳何氏所出,乃是当年陇西卢氏之后!”
陇西卢氏,四字激起千层浪……卢氏满门覆灭,是本朝一等一的叛逆……
小皇帝咬咬门牙,“你有何证据?”
简拾遗示意百官中一人出列,“大理寺自有证据……”
万众瞩目中,大理寺卿漆雕白揣着袖兜上前,跪禀:“臣搜查有当年何家与卢家未毁书信来往,证明两家确有旧……臣已核对何氏族谱,长乐侯确非何氏所出……两份物证均在此……”说着托出了袖里厚厚一叠证据……
小皇帝身边的内侍忙跑下去,准备接过……哪知漆雕白旋即起身,送着物证往简拾遗跟前去……谁能保证小皇帝气急败坏之下不会毁灭证据,死不赖账……何解忧出身叛逆之族又如何,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小皇帝未必不会这么想……
不过,如此公然藐视幼帝,还是激起了小皇帝的怒火……
“大胆漆雕白!你欲通废相谋逆不成?”
我在台上旁观事情进展,注意到这一事件当事人何解忧倒也有些世家风范,不现明火于脸上,目前还在淡定中……这也使得文武百官无法断定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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