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想,当面问你件事而已。”
霍斯予手一顿,微微一笑,说:“你问,我知无不言。”
周子璋垂着头,迟疑着说:“论理,我不该过问这些,我对这些也不懂,但是,我想来想去,与其自己瞎猜,不如直接来问你,因为你不会骗我。五少,”他抬起头,目光清亮到霍斯予有点不敢对视,轻声问:“我就想知道,贵公司跟正浩他们公司的合作,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霍斯予坐下来,翘着二郎腿,摸着下巴,问:“干嘛这么说?”
“因为同住一块,你很难忽略身边人的情绪波动,”周子璋想了想,低声说:“而且,他姐姐那天跟我说了不少。”
霍斯予心里一阵抽疼,他停下手,抬头正视周子璋。这天午后太阳很好,柔和的阳光恰到好处地照在周子璋侧脸上,给那长长的睫毛镀上黄金一般的色彩,仿佛厚重了许多,眨眼之间像有看不见的金粉簌簌下来,飞扬旋转,正巧就钻进自己心窝里,咯噔一下拨动那根时时紧绷着的弦,然后,霍斯予在那刹那,有点轻微出神,这本是他预料之中的一步,前边做了那么多,就为了让这个人自动自觉跑来自己跟前,就是为了让他问多一句。
这一句,定下今后成败的关键。
霍斯予自问自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让他看着周子璋跟林正浩双宿双飞,那是万万不能,让他咽下这口窝囊气,做什么成人之美的好事,那简直异想天开。他憋着气,忍了这么久,步步为营,j-i,ng心盘算,其中最主要一个目的,就是为了干这木奉打鸳鸯的事。只要能让周子璋和林正浩拆伙,别说木奉打,就是刀砍火烧,上冲锋枪迫击炮,他都在所不惜。
霍斯予从没这么隐忍去筹划过一件事,这里头牵扯的利益关系太多,霍家和林家,葵盛和隆兴,一个溪口项目将所有卷入其中的人心底的yù_wàng和狂躁,野心和y-in狠都彰显了出来。周子璋看不到的东西,他霍斯予清楚得很,他没让一种理想化的爱情给蒙蔽了眼睛,他更明白的是,人在这种成王败寇的竞技状态中,平时掩盖在道貌岸然的外表下最蠢蠢欲动的部分。所以,他设下圈套等林正浩去钻,又千方百计暗示林素琴去敦促林正浩将周子璋拿来当成交易的筹码。他在等着,等着周子璋眼中坚定不移的感情,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土崩瓦解。
但等到这一步,真的走到了,周子璋真的坐在他面前,真的为了他那点对感情的坚持来了,霍斯予才突然发现,自己心里有团火就那么烧着,烧得他狂躁不安,忿恨异常,想砸了这周围的东西,想揪住眼前这个瘦削的男人使劲晃,想冲他大吼一句,你他妈就这么放不下姓林的?他对你,就他妈那么重要?
还有就是,你为什么,就不能拿同样的感情来对我?
哪怕不是同样的,就一半,就十分之一,我都会高兴死,跟个傻子似的,高兴死。
可是,你为什么就是不肯这样对我?
霍斯予胸口剧烈起伏,他得忍多大的气才能按捺住自己不要发火,别吓跑了好容易等来的人,可心口那团火就那么烧着,烧得他几乎要发狂,就这个时候,周子璋还不怕死地来那一句:“五少,我知道您是公私分明的人,正浩是个能跟你长期合作的伙伴,就算现在你们两家可能会有些利益冲突,但是,大家求同存异,达到双赢不是更好么……”
“你以什么立场说这些?”霍斯予再也忍不住了,生硬地打断了他。
周子璋脸上顿时浮上尴尬的红晕,他咬着下唇,断续地说:“我是没什么立场,可是,我没办法看着正浩被打击得一蹶不振……”
“你以什么立场来跟老子谈?”霍斯予猛地一下站起来,声音骤然提高,盯着周子璋因惊吓而有些变白的脸色,心里又痛又恨,却又有自己唾弃不已的心软,百感交集,最终只能叹了口气,lu lu 头发,哑声说:“你连发生什么事,都没弄明白,就这么找上门来,我猜,你肯定是觉着我因为你的事怀恨在心,故意在这给姓林的使绊子对吧?”
“我没这个意思……”
霍斯予挥挥手,说:“子璋,我实话告诉你,葵盛与国际金融机构贷款,往溪口项目注入了八亿美元,这个项目,不只是林正浩倾注了全副身家,我也是!”
周子璋愣住了。
“这个地方是个战场,我们都是带兵打仗的将军,私人恩怨在这里就跟屁大点事一样不值一提,实实在在的,能赚多少钱,能占领多大地盘,能带来多少发展前景,才是首先要考虑的,我是这样,姓林的,也是这样。”
他叹了口气,说:“你的观念,向来将我当成十恶不赦的人,这么想我,我能理解。”
周子璋有些慌乱了,说:“那,那正浩,如果不能像你那样往这个项目大把扔钱,是不是会输得很惨?”
霍斯予淡淡一笑,说:“他把整个隆兴押在这上头,你说呢?”
周子璋急了,脱口而出说:“五少,您能不能……”
霍斯予深深地看着他,哑声说:“我可以。但有个条件。”
周子璋一呆,随即站起来后退摇头说:“不,你不要说我想的那样,太荒谬了,不……”
“就他妈一周!”霍斯予猛地拍了桌子,低吼道:“周子璋,就一周,我推迟整个方案一周!一周,林正浩也是商界老手了,多了一周时间,没准就能找到方法咸鱼翻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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