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很清楚,自己只是孙辉的一颗棋子,但稳稳当当地摆在棋局上,从未想过成为弃子的时刻会来得如此之快。或许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孙辉尝鲜完了,发现高冷的美人也不过如此,还会重新回到自己这里?
只一年,保鲜期就快过了,其实早该料想到。只是贪晌,忘了。
心情绿油油的苏白,不想看到林冉的脸,每天一拍完自己的戏份,就提着包想跑,还没上保姆车,就被张峰半路劫道,一通残酷的数落如雨点般落在苏白身上。
避世不成,终究还是要入江湖。苏白不想和林冉打照面,理由当然不能明说,再加上孙辉突然不为自己撑腰,苏白反驳的语气几乎弱到没有,连甜心的招牌笑容都给不了。耳边立体环绕的全是张锋的命令,淋雨戏、重头戏、林冉,还有自己。
苏白的大脑把“淋雨”和“林冉”自动列为关键词,词语一点一点拼凑成句子。
什么?我和林冉要拍一场淋雨戏,是她淋着雨来找我,我只要蹲在屋檐下就好?苏白顿时间笑弯了眉眼:“张导,我知道了,明天一定会好好发挥的,绝不马虎。我发誓!”
清晨,林冉瞥了一眼窗外y-in沉沉的天,不由得感叹张锋查的天气预报相当之准。今天有场非常重要的淋雨戏,相关演员那一栏写着自己和苏白。林冉合上剧本,在脑海中搜索苏白的模样,好像自从绯闻爆出后,就没怎么见到她。
现在,两人之间的对手戏来了,不管怎样都要见上一见。相逢在雨中,心情估计也更y-in郁了。
说实话,拍淋雨戏比夜戏还要吃力一些,人工雨也就算了,遇上滂沱大雨那真叫艰苦卓绝,电视剧里的短短一分钟,往往拍摄时就要耗上好几个小时。大雨浇灌在身上,从头顶到脚跟都是冰凉的,从衣服到鞋底都是s-hi透的,如果遇上身体不太结实的女演员,一拍完淋雨戏可能就会感冒甚至病倒。
张锋让助理给演员们多裹几圈保鲜膜,腰上、腿上,还有不露到衣袖外的手臂上,都裹了好几层保鲜膜,直到确认保暖工作尽可能到位了,这才开拍。
林冉知道,这一场真真切切的大雨砸下来,裹得身体汗津津的保鲜膜会立刻变成废物,供应不出半点热量,唯有速战速决,把淋雨戏一次过场,才是良策。
只消半分钟,林冉就进入状态,田柔老师的神态、举止重新浮现。急切、焦虑、自责,田柔在雨中奔跑,搜索着女生最常去的地点,找到她,找到她是唯一的想法。
女生正蹲在一个屋檐下,双手抱膝埋着头。田柔走向那个角落,走向那个女生。
女生抬起脸,万般委屈地看向老师。
屋檐下没有雨,苏白心里既爽又不爽。为什么两个人都待在屋檐下面?应该让她靠外站、继续淋雨才对。此刻打在林冉眼镜上的雨水,正汇成线流下来。
明明能一步到位,苏白一开口却像快断气,半天没吐出一个完整的句子。张锋这声“卡”喊得特别愤怒,毕竟淋雨戏里每一个镜头的c,ao作难度都是成倍的,一次重拍就是一次资源浪费,更是对其他演员及工作人员们的一种负担。
“苏白,苏白!你说说你的表情是什么?”
苏白本来就在演委屈,现在看起来像是真的委屈。“张导,我演的这个学生正憋屈着呢,剧本里这样写的。”
“那你光做表情,嘴巴怎么不张?台词怎么不念?”
“我念了,剧本里写‘嗫嚅着说道’,我是在嗫嚅啊。”
“我谢谢您嘞!这叫断气,不叫嗫嚅。中国汉字博大j-i,ng深,有些词不认得是吧?”
场记打板,这段戏重来。
服装师特意给林冉准备了一件黑色外套,就是为了在淋雨戏里看不出干s-hi,但刚才淋过雨的头发要用吹风机吹干。外套外侧s-hi了,但内里还好,脚上的鞋也是干的,林冉擦净了镜片,又重新冲回雨中。
现场不收音,但演员之间对戏,尤其是镜头中两个人都要露脸,就必须说出台词,除非是一个人背对着镜头或在镜头外,那划水也就罢了。如果演员记不住j-i,ng准的词,至少口型要对个大概;再不济,嘴巴开合的次数要准确,数一溜数字到一百都没关系,只要后期配音能弥补。
监控器里的苏白,被捕捉着脸部的特写,再度开口,台词不对,长句变成了短句。
苏蕾写的台词虽然很难背得溜,但也没那么难背。林冉知道苏白这个人j-i,ng又在犯傻,暗暗使坏,故意整几次ng,害得自己反复当落汤j-i。
果不其然,张锋怒火攻心,给出黄牌警告。
林冉又一次站在发型师前面,任自己的头发被吹干,造型重做一遍,这部分戏又要重头来过。偶然间一转头,看到丁放站在能避雨的地方,离得很近,朝自己看。
被丁放盯着,林冉觉得受不了。
剧里的女生别委屈了,当老师的才憋屈。田柔的柔弱还能传染人?一股子憋屈劲儿涌出来,林冉心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偶尔耍大牌,把苏白放在菜鸟新人的位置上痛批一顿,然后罢演、甩手走人?
正寻思着,小乔把备用的干乎乎的毛巾拿来了,给林冉擦脸、擦脖子,又轻轻提着衣领,往她锁骨边擦拭。“全都s-hi透了,冻坏了怎么办?”
“真当我是柿子,还会冻坏?”
趁着发型师走开,小乔赶紧低声骂苏白几句,可嘴上得了便宜,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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