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自然是两败俱伤,晏怀章仗着自己人高马大惨胜,勉强把张享塞进了副驾,他也一脸y-in沉地钻进车,拿出备用的化妆盒看自己的脸。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靠脸吃饭的,可张享一点也不顾忌这点,专往脸上招呼,眼下晏怀章这张大众情人脸已经成功破相,眼角嘴角有深深浅浅的淤青,脸颊明显肿起来。
张享脸上比他好不了多少,晏怀章一向是睚眦必报的x_i,ng格,对方不留脸面,他也不留情,除了鼻青脸肿,对方的鼻子还被揍出一管血,勉强占了上风。
他本来还气冲冲地瞪张享,可看着看着,怒极反笑:“当年的好学生,原来也学会打架了。”
张享拿手背抹掉鼻血,没有接话。
晏怀章忽然俯身凑过去,又问了一个老问题:“你跟你男人分手了?”
张享的眼皮动了动,沉默,就在晏怀章以为他要一拳揍过来的时候,却听见他平静地说:“分了。”
这一下子勾起晏怀章的兴味,虽然之前的调查资料中已经把张享的情感问题调查得相当清楚,但亲耳从当事人嘴里知道一些隐私,还是让人感到有趣。
“哦?为什么,我还以为你们要天长地久来着。”
“道不同,不相为谋。”
“早知今日……”晏怀章缓缓直起身,话说了一半,又停住了。
与一个称得上是旧日有龃龉的人谈论过去,让张享感觉十分荒诞。
当年他们在校园里朝夕相对时,一个尖子生与一个小混混确实没有什么共同语言。只不过十年过去,两个人刚好颠倒过来,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影帝,另一个却在娱乐圈底层摸爬滚打,更没有话可说。
张享没有与他谈人生的意愿,只说了一句:“已经过去了,何必再提。”便闭上眼养神,把满肚子好奇的晏怀章晾在一边。
他盯着张享半晌,越发觉得没意思,干脆开了暖风,也躺在座椅上合上眼。也许是车里安静又暖和,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梦。
梦的内容像是真实发生过的,只不过他从旁观者变成了当事人。与一个成绩优秀的少年同桌,关系从朋友发展为不为外人道的恋人,后排总有一双讨厌的眼睛,用一种诡异的眼神恶狠狠地偷窥,明明没有交集,但他就是从中察觉到了敌意。
就在晏怀章想要看清那双眼睛的模样时,他的手机响了。
吴省派来的小助理诚惶诚恐地在车外等着,因为不熟悉路,他绕了不少时间,到的时候比预定要晚半个小时,一路上惴惴不安生怕晏怀章对自己发火乃至炒鱿鱼,没想到这次他居然没有发脾气,只是从车里出来的时候脸上蒙了口罩,遮住脸,身后还跟着一个鼻青脸肿的男人。
小助理敏锐地察觉到两人间的低气压,当然什么也不敢问,老老实实地开车。
“你家住哪里?先送你回去。”晏怀章低声问。
张享说了一个地址,晏怀章想了一下,才记起这个住宅区是在老城区,房租便宜,房屋破旧,果然是符合他现在的经济状况。之前那份资料上只模糊写了个地址,没有这么j-i,ng确。
很快车子便停在小区楼下,从温暖的车内出来,张享狠狠地哆嗦了一下,鼻头发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不想被打破的鼻子又流起血来,便只能手忙脚乱地塞住鼻孔。
晏怀章看着男人狼狈不堪的样子,心里却回味起方才的梦境,梦里的他戏谑地捏住对方的鼻头,惹得他满脸嗔怪,不由得呆了。
“晏先生?”晏怀章没有说要走,小助理也不敢开车,眼看着那个男人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过了很久车内暖气都跑光了,他才小声提醒。
“走吧。”晏怀章疲倦地仰在座位上,他现在该烦恼的是,明天如何跟吴省解释自己的脸是怎么回事。
因为脸上的伤不得不暂停一周工作,晏怀章自觉打这一架挺值。只是吴省唠唠叨叨委实惹人烦。晏怀章想,他幸亏没有跟他讲是跟张享打了一架,不然吴省铁定要生吞活剥了张享。
栾导的电影最早也要明年春天才拍,休假在家,晏怀章也没有闲着,而是拜托吴省借来一批民国背景的著作和纪录片开始研读。
说来好笑,他读书的时候不是个好学生,走上演艺道路后才知自己浅薄,于是从头学起。也亏了他虽然基础不好,但有一股子韧劲,硬是从一个半文盲恶补到现在的地步。
公众影迷对他的印象大约是书卷气息很浓,尤其是戴上无框眼镜在镜片下淡漠看人的模样,更是有十足的欺骗x_i,ng。可也只有他身边的人——特指吴省——才知道,当初挖掘到他的时候,他完全一副不良少年的样子,头发倒不至于染成非主流,可行为做派非常肆意,言谈举止毫无文雅可言。
他曾经的名字也很是普通,后来经纪公司做主给他算过,才选定如今的名字。
这么多年,都快忘记自己本名叫什么了……
忽然觉得嘴巴有点寂寞,他在书房里寻找半天,才沮丧地发现吴省上一次过来已经把他的烟统统没收了,又嫌麻烦不想出门买,便只好在嘴里叼一支笔权作解闷。
翻了几页书,没有像往常一样平静下来,反而越发烦躁,他干脆丢开书本,戴好眼镜和口罩拿起车钥匙出门,漫无目的地开着车,停下来时恍然发现自己现在正在张享家的楼下。
他哑然失笑,这算什么,没事来这种地方做什么?
自嘲地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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