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问这里。”萧香长指点向他心口,“别扭的孩子。”
“我爸啊……”安乐叹息,“你只见过我爸的相片,从我们口中得知他的丁点事迹,你不知道他对我的期望多么重多么高……”
“我只知道他多么爱你。”萧香打断他,“他的心愿就是你过得好好的。那也是你妈妈的心愿不是么?”
“嗯。”应了声后又默了良久才幽幽道:“我知道。昨晚上我其实已经想清楚了,但还是忍不住临阵脱逃了。给点时间让我自行调节一下,我会打通周身脉络的。”
“走火入魔前记得叫我。”萧香忍俊不禁的拍拍他,回屋去了。
安乐放空脑子,灵魂出窍,不一会儿居然睡着了,一直到脸颊被捏得疼痛时才醒过来,先抬手腕看看表,已经下午三点多钟了,难怪腹中空空饿得慌,顾不得理会斜眼乜他的萧香,奔进餐厅搜食物,从冰箱里端出两盘菜,热了热,打了个招呼便盛饭吃将。
“别吃太多了。”萧香警告他,“呆会儿去那边还要吃呢。”
不说差点就忘了!安乐放下碗筷,没心情吃了。
“还没调节好呢?”
“调节好了,可……”安乐深吸一口气,哀声叹气:“我有什么办法?神都不一定能让情绪想收就收想放就放呢。”
“真难以想象,你居然也会为吃个饭紧张。”萧香坐在沙发上笑着揶揄,“阿米巴虫似地粗神经总算是变细了,但是却往不良的方向变,这样不好,要改回来。”
“你的心情我能懂,我的心情你不理解。”安乐把餐盘子收回冰箱里,拿着小饼干走到沙发边,躺下慢慢啃,品味艾草淡淡的香味,突然问一句:“沈破浪是什么样的人?”
萧香愣了愣,笑道:“问这个做什么?他又惹你了?”
“没有,是我不敢惹他。你说说。”
“我不了解他。”萧香伸长手拈了块饼干,边啃边拿起一本杂志翻看。
“四年同学,抬头不见低头见,你不可能没有个印象的,就你所看到的所感觉到的说给我听听,我总结一下他这人,日后绕开他的埋雷区。”安乐漫不经心的说。
“我想想。”萧香歪头看着窗外的夜来香树,认真的思索了片刻,说:“大部分的时候他聪明、冷静、理智、果断,x_i,ng子有点冷,人挺好的。”
安乐看着他平静的表情,心里柔软,挪过去把头枕在他腿上。这就是他亲爱的萧香,善良又待人极好,他衷心祈盼伤害不再降临、时间能将过往沧桑人事席卷一净,愿他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有没有人打电话或者上门s_ao扰?”
“只有末末。对了,昨天中午我们去看李伯了,他最近心情很好,说是联系到他远房亲戚了,还打算今年过年去看看他们呢。”
“那好啊!我给他买机票!”安乐兴奋道,“我非去打工不可了。”
“机票又没多少钱,你至于这么斗志昂扬么。”
“那不一样,李伯对我有恩,就像青云父子一样,我一直希望能为他们做点什么,但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安乐一脸懊恼又期待,“真恨不得快点长大,等我工作了有钱了,我给伯伯建个新房子,等青云成家了,一家人和和乐乐的住一块儿;还要买个小房子给李伯养老,每天在家听听曲看看电视或者到公园里找同年人聊天喝茶。”
萧香微笑着看他,知道这些愿望都是他想为他爸实现的,如今他爸不在了,就转移到这些同样对他好的老人家身上,他有一颗善于感恩的心,谁对他好他都会铭记于心。
“快四点半钟了,你还要磨叽么?”
一句话就将安乐的满心斗志打落,紧张感再次浮上来,恨恨的瞪了他一眼,弯身系紧鞋带,以堪比乌龟的速度挪出门,在站牌处眼睁睁目送七八辆公车溜过,终于在第十辆停靠过来时上了车,找了位置坐下,闭眼做心理建设。
曲曲折折行了约莫四十分钟,电子音报上“钟鼓路到了,请要下车的乘客作好下车准备”,他带着满心悲壮的心情下车,略略环了一眼四周的静谧的环境,拖着沉重的步伐踏过右方二米外的那条绿树成荫的幽静小道,走了十来分钟,在一座壁垒森严的园子前停下,跟门口站岗的威风凛凛的警卫出示了牡丹给的证件,通行过后顾不得欣赏园里那在市区里难得一见的绿水环绕假山林立的园林景象,目不斜视的直直走到小道尽头那唯一一栋有着一扇显眼的红色大铁门的住户门口,扣住那蛳形门环微不可闻的敲了一下,然后开始皱眉,拿出电话迟疑不决,最后索x_i,ng随地坐在门槛儿上,继续迟疑……
“咔当——”一声闷响,门开了,措手不及的安乐怔愣的抬起头,见一个衣着j-i,ng细慈眉善目的戴着银边眼睛的老太太笑盈盈站在门边,顿时血液全往脸上涌,从里臊到外。
“安乐。”老太太将他拉起来,摸摸他滚烫绯红的脸颊,带他进门。
安乐小媳妇似的微垂头执行“非礼勿视、非礼勿言”,穿过长长的石径进入屋子大门,一个小身影飞扑到他身上,叽叽喳喳的直叫:哥哥怎么现在才来呀我和越叔叔都等你好久了太n_ain_ai刚才还说要叫人去接你呢!
“你哥哥他又遁地去了,发现地下没出路,又不得不爬出来。”
一个悠然的声音调侃,安乐乍一听那调子还以为是牡丹,可当愤怒的眼神s,he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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