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思达也曾经四处流窜,对这把戏熟悉的很,叹气,“我就算舍命陪君子了。”也弄一副眼镜遮住标志的细眼睛,把衬衫拉皱,还弄了点儿汗渍。
两个变态对视一眼,拿一叠文件勾肩搭背去医院。
走到icu的走廊,就见到两个医生三个护士垂着头被一个满头华发被人搀着的老太太指指点点咆哮,夕阳的余晖里能看到老太喷ji-an的唾沫隐约漾起一道小小的彩虹。
翻来覆去用词极其恶劣,具体就是骂医生无能,没法救她孙子。
虽然集体低着头,也很容易从这些医生护士的动作姿势里感觉到他们对这个老太太的反感和蔑视、仇恨,对里头的病人更是厌烦。垂着头任他骂,无非是因为这个病人家里有钱惹不起,以及闹事儿的是个老太太碰不得。
叶昌站在旁边足有三分钟,老太太都没停,中气十足,最后他清清嗓子提高声音打断咆哮,“这位陈老太太。”
陈老太骂的自己也胸闷,但是竟然有人敢打断她,不由转过头来,“你谁?”
叶昌嘴皮子利索的很,飞快而清晰地说清楚自己的身份目的,“我是被您孙子撞了的车主人的代理律师,来这儿主要是要跟您谈谈我们的赔偿问题。”
老太太拐棍儿往地上一顿,稍微抬了抬,一副一言不合立刻扑上来的架势,“啥?那个车的司机,人呢?嗯?我孙子如今这样了,他人呢?”说着伸手揪住扶着自己的保姆,“叫警察来!”
按陈老太太的逻辑,要是前头那车开的更快一点儿或者闪开,她的孙子不就没事儿了吗?所以就是那个前车的错!她还没去找人事儿呢,这倒送上门儿来了。
在场的医生护士包括范思达都在心目中齐齐卧槽一声,听这话音,老家伙还觉得自己是受害者?
唯有叶昌一笑,这心理状态好啊,想要什么来什么,再合适没有,于是他不紧不慢地火上浇油,“我们人好着呐,就一点儿擦伤早回家了,但是好贵一辆车没了,不该赔偿吗?我们最近就是衰哦~根本就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啊!您瞅瞅您孙子这干的什么事儿,损人不利己!”
“住嘴!”陈老太太斯巴达了!我孙子躺在床上生死未卜,你就一点儿擦伤,还敢说这话?!找死!!
有那么一瞬间,附近的小护士觉得这老巫婆每一条皱纹褶子都在往外散发着有如实质的恶毒杀气!
范思达听叶昌的话音就知道他的鬼主意,仗着自己壮实的身材装出朴实的声音,用慢而清晰地语速勇敢地上去找事儿,“本来就是事实,我们好好在路上开车,平白无故被撞了,倒头来要赔偿都找不到事主儿,互相推诿有意思吗?你们陈姓一家都不讲理!”
哎呀,真是一个完美的连个脏话都不会说的朴实青年形象啊!叶昌赞许地冲他点头。
陈老太太要疯魔了,挥舞着拐杖就要冲过来,“小逼崽子闭嘴!我叫你们这些害我孙子的人赔命,凭什么?啊?!谁叫你们挡路的?”
医生护士仿佛被飓风推到的小树一样集体往后倒伏,躲过老太太虎虎生风的拐棍,一个个有些想阻止,有些不敢上前,又非常想看热闹。
听着陈老太骂人的话,也不是什么有教养的人!
叶昌和范思达配合默契,手脚灵活地躲过棍子,期间很有技巧地让老太抽到墙壁上,几下子反震她就手痛的打不下去了。
叶昌躲闪间还语调清晰慷慨激昂地大声讲理,跟上庭不遑多让。
“你这老太果然不讲理,是我们叫他闹事儿的吗?是我们叫他吸毒的吗?使我们让你孙子飙车的吗?嗯?你有本事去找撺掇的人啊?喝,搁这儿冲几个无辜路人发脾气,要不是看你是老人家,我现在就报警告你无故伤人!一把年纪了,没活出道理来,冤有头债有主知不知道?就跟你们撞了我们的车,就该你们赔偿。”
陈老太气喘吁吁扶着墙,旁边的保姆早在险些被敲了一棍子的情况下闪远了。但是她没在意这个。
脑子里都是轰隆隆的,谁撺掇的找谁啊!冤有头债有主!是了,我阿奇这么乖的孩子,怎么可能吸毒飙车呢?
第68章 我方卧底?
陈老太晃悠了几下,一手拄拐一手扶墙,不管心里怎么想,坚持嘴硬,“好宽的路偏要堵在中间,好狗还知道不挡道,滚滚滚,别来打扰我乖孙!”
范思达憋出一副憨厚的嗓音,“老太太你也太不讲道理!”
陈老太翻个白眼儿,她在家里未发迹的时候就是个有名的悍妇,现在儿子有了财就有了势,两个莫名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土鳖,有什么资格说道理。
于是拐棍猛往医院走道里的椅子上狠狠敲了几下,当当作响,“道理?呵!有本事的才有资格讲道理!哪儿来的滚回哪儿去!就你们这样拜祖坟都没脸的鳖孙样儿,跟我要什么道理?!”
卧槽!这个老太简直就是我们派往敌方的卧底!嘤嘤嘤,老天真是厚待我们!
叶昌和范思达对视一眼,两个人几乎都绷不住脸上的表情。
旁边的医生护士也是一副惊呆的样子,表情比刚才无辜被骂还要j-i,ng彩。
要知道,c市虽然不到帝都那样掉一块广告牌就能砸到两个官员的程度,但是毕竟是东部经济中心,沿海港口,人口密集的国际大都市,有权有势有财的人一抓一大把。
这家好歹是全国知名的大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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