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上个月柏家和孙家联姻的突然取消,倒是很有意思。”年轻的酒吧老板在新的钢琴曲被演奏起开头时,一派貌似无意地说着。
柏少御看了他一眼,唇角的笑意变得不怀好意起来,“贝少,还有您没有不知道的事儿啊……”
“有的有的,”贝少笑得眼睛弯弯地看着柏少御,“比如,柏先生怎么会突然同意这桩婚事的取消的。”
“想知道?”柏少御唇边的笑容拉大再拉大,背后疑似起了一团命名为邪恶的黑雾,“那就来求我吧。”
“ibegyou,please.”被邪恶势力逼迫的可怜男人立刻言辞灼灼地恳求着,英伦式的口音听起来彬彬有礼又不会显得过于热切……
“那就是……”柏少御装模作样地沉思了一下,然后抬起头认真地回答,“我不告诉你。”
……贝少哀怨地看着柏少御走出hell的背影,用眼神无声地控诉着脾气和趣味都很恶劣到让人咬牙切齿的男人。
——这种人,能对他的所作作为照单全收而且还大加赞赏的,恐怕全天下也只有他那位哥哥才会以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做得出来。
柏少御这次来hell是来拿一瓶酒的,苏格兰威士忌——贝少刚刚折腾过来的酒,有着细长的方形瓶身和健康的小麦色酒液。
柏烽炀喜欢红酒,他更喜欢苦艾酒,至于苏格兰威士忌……倒还真不是这俩人这盘菜。
但是,郁岚回国后在和柏少御分享照片时,被他偶然间注意到了一瓶摆放在桌子上的酒——漆得雪白的矮木桌的背景是绿莹莹的草地,桌子角处横放了一瓶有着小麦色泽的酒。
当时的郁岚正在兴致勃勃地翻找自己的圣诞老人cos照,冷不丁地面前就被塞过来了一张照片,“这是什么?”
“酒啊,柏少。”郁岚随口说,然后继续找自己的大胡子照。
“……对你这种智商低的人,果然需要多费我很多口舌。”柏少御的指尖指了指那瓶酒,“什么牌子的?产地是哪里?我喜欢这个瓶子。”
郁岚瞅了半天,“嗨~忘了……柏少,你该不会因为瓶子的形状就想……嗯嗯?”
柏少御从铺得极为厚实的地毯上站起身向客厅里走去,手里还顺着那张估计是闲暇时随意拍的景物照,“有什么不可以的?买回来后摆在客厅的博物架上,可以看着玩儿。”
“……柏少,”郁岚一脸的痛心疾首,“酒的价值在于细细饮用。”
“烟的价值还在于一根根地抽呢……”柏少御照着原样给他顶了回去。
“胡说,”郁岚立刻对其进行深刻的思想教育,“烟的价值在于被戒掉!”
——开什么玩笑,柏董正卡着某人戒烟呢,所以必须要鲜明地站好自己的立场。
柏少御低声笑了一下,也不跟他在这种问题上诡辩,走到电话机前就给贝少打电话。
接电话的贝少在听到了柏少御的不合理要求后,沉默了一小会儿,就欣然答应了,“没问题,我给你找找看……有时间带着那张照片过来吧,我如果认不出来的话,就让店里的几个调酒师一起认认看。”
“真够爽快,”柏少御心情大好地看着手里的照片,“我就知道这种事情找你绝对没错儿。”
——等到拿到了酒以后,柏少御才知道为什么贝少答应得那么爽快:因为他加收了几乎高达15o%的中介费。
之所以会答应得这么爽快,是因为价格也够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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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手把酒瓶横放在副驾驶座上,柏少御轻吹了一声口哨,发动了车子。
刚刚拐过了两个红绿灯路口,手机就响了起来。
柏少御拉过来耳机塞进耳朵里,懒洋洋地“嗯”了一声,尾音上挑,听起来最是惬意无比。
“在哪儿?”男人的声音即便是通过了电波的中转传递,也很难和柔和这两个字沾上边。
“15分钟。”柏少御淡淡地回了一句,“开车呢,挂了。”
男人说了一声,“好。”然后,就挂了电话。
如果放在以前,柏少御肯定又会因为他这种像是在质问般的充满了掌控欲的问话发一通不小的脾气;但是,现在才明白,男人只是用这种方式别扭地表达出“我想你了,想见到你”这种感情。
随手扯下耳机,柏少御舒了一口气,唇边的笑容变得温柔了一点点,“呐,还真是的……”
——即便是一种独占欲,那又怎样?因为,人总是需要被需要的,当这种需要成了一种独占的话,如果当事人觉得是甘之如饴的甜蜜,那就足够了。
前面的红灯又亮了,柏少御停下了车子,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后面的车流,思绪却又回到了在hell里贝少问的那句话来了——“柏先生怎么会突然同意这桩婚事的取消的?”
绿灯亮了起来,车子慢慢随着车流向前挪动着。
怎么同意的?——柏少御伸出去摸烟盒的手,转向了一侧放着的口香糖——其实,说简单也不简单,说难也不难。
还记得两个星期前,柏烽炀硬拉着他回家后,对着父亲说,“订婚取消了,就这样子。”
柏仲之原本是想要发脾气的,但是看了一眼术后刚刚恢复的儿子,强压下了一口火气,“说取消就取消,你好大的口气!……你到底有没有为柏家想过以后?!”
斜靠在沙发上的柏少御单手支了下巴,一手指住了柏烽炀,接过了话,“他儿子是他儿子,又不是你儿子……钱财家业,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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