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羡的愿望很快得以实现。
图尔都把含香带出宫后,很快就搬离理藩院,临行前交代丽莎待到妲宪大婚后若能回去回疆,介时再说出京一事。
回民营虽不在闹市,却是个很闲适很适宜惬意生活的地方。
丽莎从见到回民营第一眼起,就忍不住热泪盈眶。
回不去回疆,有个回民营待着也委实不错。
达羡可没有丽莎那么多感情,他只是很高兴不用再留在皇宫里头,仅这一点就够让达羡乐滋滋许久。
这一出了宫,达羡和丽莎就四处寻访起玫瑰。
“妲宪,为什么京城这么大都没有玫瑰呢?”丽莎听话在府外都只叫妲宪王子名字,这个称呼他适应许久才习惯起来。
“你说实在不行,我们去找姮娅姐姐要一些种子来?”达羡很伤感地看着满地的郁金香,语带遗憾。
丽莎也有些闷闷不乐。这些日子来,妲宪王子都很少会想到玫瑰花。丽莎就希望出宫后他们最开始找到玫瑰的心愿可以早些达成,可这逛遍整个京城,怎么连蔷薇都很少有人种呢?
玫瑰玫瑰,你到底在哪里?丽莎掐了朵紫色郁金香,蹲在托着下巴的妲宪身旁,这才答道:“可是姮娅现在刚得到宠爱,我们去找她那不是给她找麻烦吗?”
“应该不算麻烦吧。”达羡想了半天,也没把找姮娅帮忙带些种子的事情跟麻烦联系到一块儿。“我们要是走之前记得拿种子就好了。”
“你们想要什么花儿?”一个小男孩突然跑过来问。
达羡回头一看,见是一个六七岁的可爱男孩,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衣服。
“我们想找玫瑰。”
男孩低头想了想,说:“是刺玫花吗?”
“玫瑰有刺。”
“带刺的花很多,我也只种了一朵刺玫花,你要不要去我家里看看是不是玫瑰?”男孩又说:“其实京城里头刺玫花不少,只是今年时令还没到呢。我那朵刺玫花,还是因为哥哥帮忙才养到现在。”
“那为什么我去问人的时候,大家都说没有?”丽莎弯下腰,直视小男孩问道。
男孩摸摸头,笑笑说:“那应该是人家看你们是回民,就以为你说的是你们族里的花呢。”
“可是宫里头也没有啊。”丽莎说完立马捂住嘴,妲宪王子说过,既然离开了皇宫,在外面就不说宫里的事情,这才连往日惯用的称谓都不再使用。
“是皇宫吗?你们去过皇宫啊。阿哥说只要我好好进学,长大后也可以进宫当侍卫。皇宫里的花好看吗?”男孩听到丫鬟脱口而出“宫里头”,只当他们是主仆进过宫,神色间很是兴奋。
达羡见丽莎不再说话了,自己回答说:“好看。不过宫里的花都弄成特定的样子了,不像外面的花,什么样儿的都有。你这么小,就想好长大去当侍卫吗?”
不知怎么的,看到男孩,达羡就会想到从前上小学时,老师们总喜欢问他们,长大后想要做些什么?那时自己除了跳舞,基本上什么都不太会,梦想都很简单,哪像同学们的答案斑斓多彩。达羡眼神一黯,他越来越不喜欢长大,长大后就没有从前的简单。最主要,没有妈妈她们在。
“阿哥说等我们从官学出来,哥哥就会争取当上侍卫,那样阿哥和我就不会饿肚子。阿哥也可以给我找阿沙。到时候,我们日子就会一天比一天好。我就可以给额娘买更多好看的花来养,阿玛也会很高兴。”
“你想要买什么花?我可以给你买。”看到男孩很懂事的样子,达羡不由伸出手摸摸男孩的光脑壳,突然想到还好自己只是头发长些,要是换成他剃大半个光头,他会舍不得。
“不用。无功不受禄。你还要去看我家的刺玫花吗?”男孩得到肯定答复后,果真带着这对主仆到了不远处的一座小宅院前。
达羡只觉这胡同七拐八拐,要找到这个十分破旧的小四合院,还真不容易。男孩家里条件不好,却是很乐观开朗的孩子,这点达羡很喜欢。
“咦?为什么小公子你家门口没有贴府名?”丽莎走了这一路,什么千奇百怪的名字都见了,怎么到了这个小孩家门口就只剩门口显然是手写的旧门联。
“阿哥说没必要做牌子,我们以后一定会住进大宅院,阿哥说好要挣好多银两。”男孩不以为意,让他们在门口瞪了瞪,就抱了一盆花出来。
达羡看到这正儿八经的红玫瑰,眼前仿佛闪现过那一句话。
这是他在清朝找到的玫瑰,只可惜,是这个男孩的心爱之物。
“你看,这就是额娘喜欢的刺玫,我好容易才从旧府上讨了一朵出来。你们看,我养的可好?”男孩如献宝般等待夸奖,一脸喜气。
达羡不由一笑,“嗯,这就是我一直在找却没找到的玫瑰。谢谢你。我和丽莎都很高兴。”
骤然想起自己半天都没和人自我介绍,达羡补道:“我都忘了和你说我是谁了,我叫妲宪,我身后这位叫丽莎,是我最喜欢的人。”
男孩捧着花盆,也爽快笑说:“我叫和琳,师父给我取的字是希斋,你想怎么叫我都可以。”
“和公子,今日多谢你了。不知和公子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现在买到刺玫花?种子也可以。”丽莎躬身问道。
和琳面上一窘,说:“丽莎,我不是和公子,我姓钮祜禄。你不必叫我我公子,就直呼我名就是。难道你是要让我叫妲宪妲公子吗?”
“哈哈,和琳此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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