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安安地度过了这些沈溺堕落的日子,却在离两个月满还有四天的时候,行宫里出了件大事:沈然死了!
听说沈然死之前曾匆匆地去过皇宫,回来的时候不知怎的,就这麽莫名其妙地死了。而这矛头很明显,直指杨君愿。
跟随的臣子都希望贺楼珠丹能向杨君愿讨个说法,人是疏娄的人,却在赤乌死了,就算不是杨君愿所为,他也该负起责任。况且,沈然是抚养贺楼珠丹长大的。於情,贺楼珠丹也应该念在情分上,查出真相。但他不仅不动,反而和叶擎天更加亲昵起来,弄得连寝宫也不出了,整日和叶擎天缠绵塌上,侍女们侍卫们,时常能听到从里面传来的 y- in 声浪语。
臣子们整日都在担心,这叶擎天竟然把他们的汗王迷得不理政事,也不知他到底好在哪里。但想归想,他们也是有心无胆,不敢对贺楼珠丹说什麽,只能在原地踏著步子干著急。
在赤乌的最後一个晚上,贺楼珠丹一改往日,反而什麽情事也没做。拿了几壶酒,拉著叶擎天爬上了屋顶。
叶擎天和贺楼珠丹两人头靠著头,肩膀靠著肩膀,互相依偎著,惬意地看著布满星辰的天空。
「看来,明天是个好天气。」叶擎天说著,举起酒壶就往嘴里倒。由於倒得太急,有些酒从嘴角流了下来,顺著皮肤流进衣裳。
贺楼珠丹也小口地喝了起来,看著似乎触手可及的明星,微笑著:「是啊,明天是个适宜出行的日子。可是,回去的人却少了。」叶擎天没有搭话,只是不停地喝著。很快,一壶酒还没喝上几口就没了,扫兴地把它甩了出去,很快就听到了摔在地上的破裂声,倒也把守在下面的侍卫和侍女们给下了一跳,生怕上面的人有什麽三长两短的。
就像喝水似的,叶擎天又端起一壶往嘴里浇,贺楼珠丹没有制止,依旧很斯文地喝著自己的。
「我的孩子,准备好了麽?」叶擎天斜眼看著贺楼珠丹,对方依旧有一口没一口地不紧不慢地喝著,「嗯。」
阵阵凉风刮过,叶擎天打了个喷嚏,贺楼珠丹摇著头放下了酒壶,褪下外衣给叶擎天披上:「真是的,上来怎麽就没多穿点呢。你啊,现在别借著自己身子壮,就毫无顾忌,小心老了以後各种毛病都来了。」
叶擎天吸吸鼻子,道:「老了?我还不知道有没有能老去的那天。」
「莫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擎天一定能够长命百岁的。」贺楼珠丹有些无奈,无声地叹了几口气,也不阻止叶擎天像发了疯一样给自己灌酒。
「擎天──擎天──擎天──擎天──」贺楼珠丹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地唤著叶擎天。叶擎天不著痕迹地皱了下眉,颇有些无语:「干嘛?」
贺楼珠丹转了个身,双手揽住叶擎天的脖子,笑道:「叫你别喝这麽多了,今晚早点睡吧,明日还要早起。」叶擎天点点头,真的就没在喝下去了。他任由贺楼珠丹依偎著自己,抬头看著月色,蓦地竟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铭天、轲天,还有雅兰和惠兰,他已经有多久没见过他们了?他们有没有吃饱穿暖?有没有遭杨君愿的非人虐待?他们……有没有忘记他们的爹?
还有雅兰年纪大了,又太过骄傲,没了公主身份,是不是吃了很多亏?
想著想著,就著月色,叶擎天渐渐睡著了。贺楼珠丹看著沈睡的他,抿抿嘴,抱著他下了房顶。
第二天,叶擎天是在头痛中醒来,摸了摸身旁,冷冰冰没有温度。叶擎天飞快下了床跑出门外,整个庭院分外冷清。
「来人!来人!赶快来人!」侍女赶了过来,「叶小姐有何吩咐?」
「他们人呢?贺楼珠丹呢!」
「回叶小姐,汗王和他的臣子天刚亮就走了。」侍女说完就离开了。
叶擎天像是遭到天打雷劈一般,颓坐在地上,低著头,莫名地笑著。
失魂落魄地回了房,环顾了这个充满两人记忆的地方,现在竟心痛的让人窒息。步伐趑趄地来到书桌前。桌面上端端正正的摆著一封信。打开信封,信纸上只写了两个字:珍重。
任由纸张飘落在地上,叶擎天却越笑越开心,越笑越大声。整个房子都回荡著他的笑声,路过的侍女暗想里面的人是不是疯了。
他把自己的身和心都交付於他最信任的人,说带他走竟是一场弥天大谎。这算不算上天对他叶擎天的惩罚,惩罚他杀了沈然?
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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