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成龙翼的男子并没有跟上来,易向飞却在急驰一段路后像过了午夜十二点的灰姑娘彻底现出了身怀重伤的狼狈原形,不仅嘴角流血不止,连身子都比以前更加沉重的贴靠在我身上,我晓得他刚才必定是强自粉饰太平,令敌人惧怕虎威将军的威名和武攻而不敢轻易出手,当然也有可能是对方在等待易向飞被毒烟迷到时再伺机下手。
总之,伤员加cao包能顺利通关,在此刻心惊胆战的我看来,实属是上辈子有在观音庙里捐过一元两角的香油钱得来的侥幸,所以更是不敢分散易向飞仅存的注意力,咬牙强撑起他越来越沉重的身子,并握紧缰绳代替他c—ao控坐骑,一边在迷雾重重中寻找上风口的路径,一边赶鸭子上架的策马前行,至于是因为被生死攸关激发了潜力,还是没吃过马rou也见过马跑路的歪理支起了信念,居然在易向飞断断续续的昏迷中瞎帽碰死耗子般找到了组织的怀抱。
袁安在突出的小山头上第一个发现我们,带着几个人就狂奔而来,我放松下来反而颤抖的连缰绳都松脱了,还好他们及时赶到,才免于我和易向飞一起跌下马的惨剧,随着我逐渐放下的心,老天爷开始眷顾的吹起了大风,通讯兵向正在简单治疗的易向飞禀报摧毁了敌人数个迷烟释放窝点,众人似乎才在如此晴朗的天空中发现还有太阳在放sh-e 着光芒。
我扶搂着坐靠在我怀里的易向飞,帮他把胸口新换的纱布缠紧,我的动作从来没有这么镇定和仔细,我有些胆小鬼怕见血的通病,所以我自己都很惊讶居然很流畅的就把他血rou狰狞的伤口处理好,甚至让这些治伤经验多过于我的梁鸿他们赞叹出声。
我玩笑的拿起从他衣服里掉出的有些生锈的小铃铛轻轻摇晃着,易向飞居然罕见的脸颊微红不等我逼供便自觉交代说:“我去你家找你时,却发现你根本没回去过……这个一直都拴在床头…我看着觉得怪孤单的,便留在身旁…好歹也算个伴……”
我实在不该听的,眼圈不由自主红起来,从来不知道他曾和我一样苦涩着却仍自挂念那远在天边的人。
来不及再培养感伤,战场再一次明朗起来,易向飞这边的羽林军明显伤亡惨重,仅剩的五百来人没挂彩的已经比国宝还稀少了,浓烟消散的同时,除了展现在面前的满目狼籍和迅速围拢聚合中的黑衣人,居然出现了意想不到的第三方人马,而且人数居然也在三四百人之间,我虽然不太肯定那些人是不是和黑衣人同路,但此刻他们进退有据、训练有速的行动和奇特的像是莲花般的队列阵型,的确让人印象深刻又紧张万分。
易向飞不顾我的阻拦站在制高处观察这样难做定夺的局面,英眉紧皱,炯炯有神的双眼在两方不明来路的队伍上审视,良久后心有不甘的低声说:“哼,如果我现在率领的是羽林军的虎翼轻骑兵,再来这样的一批人马,我也未必放的入眼!只可惜……”我听的一头雾水,梁鸿却深有感触的说:“将军说的是,虽然当今圣上对拿下圣武教势在必得,可是派来的那监军却分明是……这样缚手束脚的带兵,梁鸿也尚属首次!”
易向飞点点头果断的命令道:“退兵,回本营!”
梁鸿立刻领命去了,我搀着易向飞走,心里着实有些差异,原来威名远播的虎威将军也会因朝廷制肘而吃败仗,是要劝慰他胜负无常还是鼓励他说失败乃成功之母的好?
我正在小心翼翼的斟酌语言,易向飞反倒一脸平静无波的样子,真让我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我不禁拿他和龙翼进行比较,从xi-ng情说,龙翼虽拒人于千里之外却意外的多了些单纯,心智又偏于孩童般的纯然坦率,容易让人产生怜惜的情怀;而易向飞温柔热情却稍显复杂城府,为人深谋远虑又是难得的大将之才,是让人捉摸不透又不得不钦佩的领导型人物,所以即便是面对这样的失败,他也不会把沮丧表露在脸上,真是个倔强的男人呢!
易向飞似乎注意到我过于‘火热’的视线,扭过头来冲我微笑说:“在担心我吗?这么难过的表情!”说完还轻轻的弹了一下我的额头,我撇撇嘴没有回答,从遇见他开始我就从来没有不被他看穿心思的时候,这么强的人,似乎并不需要人来安慰吧?自作多情可是不好的行为呦!
我和易向飞都在外人帮助下才坐到马上,我有些脸红,易向飞自然是因为受伤,我则是因为不会自己上马,如果不是众人此刻都悬于战事的心思,我八成会因任何稍显差异或嘲讽的目光去学习打洞,现在却真不是害臊的时候,敌人在我们全员列队的时候开始了行动,令人不可思议的是黑衣人们像是在撤退?
这实在是有些诡异,梁鸿着人去打探,自己则来向领导请示:“将军,我们是不是……”
易向飞打断他坚决的回复:“不管敌人是不是退兵,为以防有诈按原计划行军撤退,我们的伤员也很多!” 我跟随着易向飞的眼光注视着瞬息万变的局势,却发现原本突兀出现的第三方人马正在缓慢向我们靠近,我赶紧拉拉易向飞的袖子指给他看说:“大哥,他们好象不是一伙人哎?”
我正对着前方指指点点,远处人马越来越近的距离让我们都有些焦心,难道今天是一定要玩命了吗?不过单是他们的人马,至多是两败俱伤的下场,如果刚刚那帮黑衣忍者们不是诈退的哗。
“唐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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