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正是之前因外星人照片事件,被应寒时断了双腿的白梓辰。听完这名研究员的话,他沉默了一会儿,点了根烟,说:“别忘了,你现在已经被谢槿行从重点实验室,调去了看管标本。这辈子升职是没希望了。难道你就不想看他们成为众矢之的吗?再想想办法,拍几张有内容的照片。至于他们真的在做什么,我其实并不关心,我只要加一个足够吸引眼球的标题就行了。我拿到我想要的新闻报道,你拿到钱,皆大欢喜。咱们哥俩,之前只是为了探寻真相,不能白白就这样被人害了,你说是不是?”
研究员沉默了好一阵儿,像是下定了决心,答:“是。你再给我点时间,我再想办法。”
挂了电话,白梓辰微眯着眼,看着天空上孤单的飞鸟。
人生的下一刻,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他要抓住一切机会,把那个外星人往死里整。他不会让自己的腿白断。
——
高空。
浮云万里,大地寂寥。
从机舱往下看,地面的建筑,小如棋盘,密密麻麻。山脉变成了简单的线条,长江是一条灰白的色带。
谢槿知抬起头,望向身边的应寒时。他们已成功上了战机,现在,正在逃亡中。
应寒时的脸色有点苍白,衬衣里也有血迹渗出来。双手却稳稳握住驾驶仪,带着她在云层中高速穿梭。他们要尽快逃离林所在的古镇。
情势危急,让人的心中也惶惶然。但谢槿知的心中渐渐有了种空旷的宁静。她望着他的面容,已记不得这是第多少次,他驾驶战机,而她陪在身边。
他一直是她的英雄。
“喂,你要不要现在求婚?”谢槿知忽然开口。
应寒时微怔,眸色温沉地看一眼,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指微微收紧。
“不是现在。”他答。
“哦。”
他顿了顿,嗓音柔和地说:“现在我没办法准备玫瑰、西服、烛光和kingsize的床。”
谢槿知忍不住笑了:“你是在给我讲冷笑话吗?”
应寒时脸上也浮现微微笑意:“是。”
简单的话语,却让两个人的心仿佛都暖起来。谢槿知身体倾斜,靠在他的胳膊上:“应寒时,你会带我到哪里去?”
我想带你到哪里去?
待战事终了,我只想带你去洒满月光的温柔地方。
当黑色反叛军战舰,突然降临在对面的空中时,谢槿知静默一瞬,直起身子,松开了应寒时的手臂。
终于,还是来了。
——
这是一场短兵相接的激烈空战。
图穷匕见,两个男人再次狭路相逢,已不需要任何谈判,也不会有任何多余话语,直接开打。
谢槿知整个后背都抵在座椅里,双手死死抓住扶手。狭窄的机舱,正如同螺旋般高速盘旋飞翔着。这个时候,应寒时自然无法分心再照顾她。他的脸色堪称冷酷,乌黑的眼睛,一瞬不瞬盯着机舱外,双手敏捷地cao作着驾驶仪和控制面板。
谢槿知的心中忽然又有一丝庆幸。倘若此刻是像上次,两个男人在地面遭遇,只怕应寒时又要吃了帝王之刃的亏。但现在,却是在应寒时最擅长的战机上,那个养尊处优的皇帝,怎么也占不了他这个王牌指挥官的便宜吧?
事实上,林此刻也的确十分谨慎专注地驾驶着战舰。谁都知道,星流的机械cao纵能力,帝国几乎无人出其右。林想,这大概也是星流从虚拟空间逃出后,留的后手——驾驶战机与他对抗。
然而皇帝从小接受的,是皇家舰队教官的单独训练。亦是十多岁的年纪,整个皇家舰队的飞行员已无人能与他为敌。所以此刻,他半点不慌,只动作沉稳地与应寒时周旋着,瞅准任何可能的时机,向他们发s_h_e 出一连串的炮弹。
银色的炮弹,如同流星划过蓝色天空,发出尖厉的呼啸。皇帝的扫视是严密、果断而毫不留情的,且他驾驶的是小型战舰,配备火力本就强于应寒时的单机。几轮交火后,炮弹差点就追上了应寒时的机翼。这时,战机忽然一个直坠式的侧翻,陡然从几千米的高空,急速下降。
皇帝紧随其后。
两艘战机上,两个女人,全都脸色惨白,闷不吭声地呆在男人身旁。
下方,是高耸入云的崇山峻岭。
应寒时的战机,如同一只灵巧的燕子,在山峰间滑翔。林的战舰,始终将他圈定在s_h_e 程内,一路追击。谢槿知只看到机舱两旁,山峰和树林几乎是紧贴着机翼擦过,看着飞机以各种不可思议地角度,起落偏转,动作却又干净利落。而后方追来地那些子弹,也尽数落在岩石上、山涧中,不能伤他们分毫。
慢慢的,后方的林似乎有些急躁起来。谢槿知听见战舰的机翼声更响更近了,炮弹声也更密集。而前方,依旧是陡峭的悬崖,和湍急的河水。
“闭上眼睛。”应寒时忽然开口,嗓音沉静清淡无比。
谢槿知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心紧紧提起来,听话地闭上眼睛。然后又慢慢睁开一条缝。
天哪!
战机骤然急停,谢槿知只觉得身体差点飞出去,又被安全带狠狠拽了回来。一切几乎发生在以毫秒计算的时间里,急停在半空的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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