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徐振东在心里笑了笑,走过来就近拉过根树枝,挑了几颗饱满泛红的杏子摘下来交给关瓒,然后漫不经心地介绍说:“这里的杏树都是二十多年前老先生亲手种的,从来没打过农药,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擦擦可以直接吃,介意就等回家以后洗了再吃。”
他抬腕看表,注意到时间不早了,又道,“以后想吃自己来摘就行,现在先进去吧,外面太阳大,别中了暑。”说完转身便朝宅子走去。
关瓒捧着一把小白杏蒙了两秒,反应过来以后瞬间有点受宠若惊:“谢谢徐叔。”他快走几步跟上徐振东,静了几秒,忍不住小声解释,“其实……我没想吃来着……”
徐振东闻言无甚明显地笑了:“给你了你就拿着,不用不好意思,你别看果林里结的杏子多,但还真不是谁来都能吃的上的,得老爷子喜欢才行。”
关瓒一怔,愣是没听出来这话究竟是什么个意思,最后只当是客套,十分忐忑地接受了,同时心里还有那么点窃喜。
保姆都有这种待遇么?有钱真好……趁徐振东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关瓒捏起颗小白杏嗅了嗅,心想,不管怎么说这工作来之不易,他需要钱,那三个月的试用期必须挨过去。
时间接近正午,高升的太阳特别晃眼。两人穿过大半个庭院,来到别墅侧面的一扇偏门。
临进门前,徐振东指了指后院的几间矮屋,对关瓒道:“那边是保姆房,这家里除你以外还有几个佣人,等下如果见到了再给你介绍。”
关瓒顺着对方示意看了一眼,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徐振东说:“不过你不住那里,因为房间暂时满了,所以在主宅这边单独安排了住处。”说罢,他起手敲门,继续介绍,“老先生没有硬x_ing要求,但正门是给主人和客人使用的,你平时进出尽量走这里吧。”
“我记住了。”关瓒乖巧应下。
话音没落,两人面前的门开了。门厅里一个身材微胖、穿戴着素色围裙的阿姨朝徐振东笑道:“振东回来了呀。”她赶紧往旁边站站,好把门口的位置让开,“快进来快进来,今年热得早,我看新闻说今天最高气温有三十多度呢!”
徐振东“嗯”了一声当做打过招呼,信步走进偏门,头也不回地说:“这是张妈,专门负责准备家里的饮食,已经跟在老先生身边几十年了,也算是你的长辈,日常接触要记得有礼貌。”
那位阿姨年纪一看就不小了,脸上皱纹清晰,鬓角露出些许染发褪色后的斑白。她笑得非常和善,尤其是在跟关瓒对视的时候,就像在看自己家里的孩子。关瓒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十分拘谨地朝她欠了欠身,打招呼说:“您好,我是新来的保姆,叫关瓒。”
“早就听说过,个人资料还是先生拿给我看的。”张妈熟络地将关瓒拉进门,习惯x_ing地理了理他的衬衣领子,又对着那张脸左看右看,最后笑得眼睛弯起来,“小孩子长得真好看,可比照片俊多了!也不知道交没交过小女朋友?”
关瓒猝不及防地怔住,心里窘迫又意外。他长这么大,被热情对待的次数屈指可数,更别说是来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了,当即就被夸红了脸,一时间竟有些不知该如何回应。
“没有……”关瓒小声回答,几乎是下意识地看向一旁的徐振东。
那眼神干净清澈,眸光轻颤,带着丝显而易见的慌乱,是在寻求帮助,让旁人一眼就能明白那真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年。他青涩、内向,甚至有那么点不善交际,所以招架不住来自外界的关心和善意。这么来看,他一路表现出来的乖顺和成熟,应该是为了给雇主留下个不错的印象吧?
徐振东表面不动声色,却把关瓒的一举一动都仔仔细细地看在眼里。半晌,他回应了小家伙的求助,主动解围,询问了句:“老先生呢?”
张妈放开关瓒,回答说:“先生用过午餐就进了琴室,还有交代,让小关来了以后直接去那里找他。”
关瓒刚松口气,闻言顿时在心里打了个突,心想,待遇这么好要求果然不低啊,这是一进门就要考他么?
徐振东点头表示了解,走过来取过关瓒的双肩包交给张妈,吩咐道:“那就不让老先生等了,麻烦您把小关的行李送进屋里,我带他去琴室。”
“哎,行。”张妈赶忙应下,而后略显歉意地说,“我也是老糊涂了,一高兴就把正事给忘了。”随后她不再多说,提着背包从佣人楼梯上了二层。
待人走后,徐振东说了句“这边”,就率先走进了左手边的一条走廊。关瓒心事重重地跟在后面,满脑子都是等下可能会被考核的事。
凯伦家政在正式培训以前会充分调查保姆们的专长,再根据个人志愿,综合培养同时也会有不同方向的发展。关瓒年纪太小了,各方面经验都严重欠缺,本来连培训资格都拿不到,是他私下里磨了初试负责人一段时间,对方收了几包好烟,再加上关瓒确实有些特长,于是虚报了部分资料才勉强录取的。
他填写在备注一栏的特长是古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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