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谨大笑问:“真的中看不中用?”
顾远立刻阻止:“别捧哏!”
可惜已经晚了,迟秋立刻眉飞色舞:“可不是!——嗨,这么多年独守空闺真苦煞我也!我跟你说啊,当初订婚前……”
顾远怒道:“你有完没完?!”
然而迟秋已经很自然地搭过手,把方谨扶出车门,两人一边往别墅走一边头挨着头叽叽咕咕:“当初订婚前,顾大少整天愁眉苦脸跟欠了五百万高利贷似的,我就知道他不愿意……后来快订婚了,有天他突然跑过来找我,一脸沉重跟我说他其实不能跟我结婚,因为……”
顾远飞奔过来扛起方谨,头也不回蹿上台阶,犹如百米赛跑般冲进大厅,一叠声命令等候欢迎他的佣人:“快快快!把门关上!当心蚊子进来了!”
穿着粉红大衣喷着香奈儿五号的蚊子嗡嗡嗡追进来,方谨从顾远肩膀上伸出头,急切问:“因为什么?”
“因为他——阳——痿——!”迟秋双手放嘴边握成喇叭状:“他说他阳痿——!”
方谨差点从顾远怀里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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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顾家餐厅长桌前,迟秋望着满桌琳琅满目的菜肴,表情十分满意:“不愧是我一手督办出来的接风宴,搬去白金汉宫当酒席都够了——方副总快吃,这碗枸杞山参鸽子汤是我特地吩咐给你准备的呢。”
方谨很久没这么畅快淋漓地大笑了,当时没喘过气来咳了一场,整张脸颊还残存着红潮。顾远一边给他拍背一边满面柔情,鼓励道:“是呀快吃,吃完了我们好把迟小姐打包赶出去,快吃。”
方谨忍笑问:“你就不能好好找个理由么?非要说阳……嗯?”
顾远怒道:“我这不是为你守身如玉,怕她睡我吗?”
迟秋立刻嘲讽:“滚蛋!你就差拉出黄瓜用马克笔写上方谨专用了,真以为全世界女人都觊觎你的美色不成?!”
“至少我还有美色可以被人觊觎!”
方谨几乎不行了,一手按着桌子一手捂着眼睛,肩膀不断剧烈耸动。
顾远顺口吼完那句之后餐厅一片静寂,他自己也感觉有点不对,憋了半天,灵机一动道:“我先去厨房拿个东西!”说着起身落荒而逃。
迟秋如得胜的将军,趾高气扬目送顾远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
“谢……谢谢你安慰我,”方谨终于勉强止住笑,抬起头望向迟秋:“我知道你俩当初是基于家族合作才订的婚,真没关系,其实我早就能料到……”
迟秋夹起一筷玉笋,正色道:“你俩好好过日子吧,我主要是怕你多想,顾大少这几年过得可惨了。有一次我代表迟家去缅甸给他送东西,他蹲在矿井上半拉砖墙下,捧着个大搪瓷缸子喝茶;见了我就说:这个土茶是当地产的,喝着又清又甜,以后带回去给方谨尝尝……”
“我说方谨喝茶吗?他就安静了一会,说也对,方谨现在要什么没有,算了吧。”
方谨沉默下来,眼底微微闪着光。
“现在局势终于平定,权力交接完成,你俩也终于有几天好日子可以过了。”迟秋长长吐了口气,满脸老怀大慰的神情:“终于啊——你都不知道我担惊受怕了多久!之前又是顾家动荡,又是你被绑架,夹在家族中间我也很难做人的好嘛!我终于可以放心睡个安稳觉了!”
方谨望着她,目光感激而关切:“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呢?”
“迟家虽然倒了,但看在我的情分上,我养父母都还能安度晚年。”迟秋略带自嘲地笑了笑:“本来收养我也是为了像姑姑一样,以后好联姻,好保家族稳固;现在虽然没联姻成,但目的也算变相达到了。”
方谨心里明白这话不假。姓迟的能起来是因为出了个迟婉如,延续富贵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已经走通的道路再走一次。再者迟秋被收养时据说都五六岁了,想必美人胚子已经出来,升值空间一目了然。
但他面上没表现出来,迟秋说:“你们的事情结束,我心里最后这块大石头就放下来了。接下来几年我打算去环游世界,拍摄影集,办个人展——要是路上遇见好男人就谈一场风花雪月的恋爱,遇不见的话自己过也挺潇洒。我又不缺钱,不缺事业,也不缺兴趣爱好,一个人也能把生活享受得很精彩。”
方谨微微有些怅惘,半晌叹了口气说:“我应该学习你这种心态。”
迟秋笑他:“你心态还不够坚强啊方副总?我怀疑你以后要是状态回来了,分分钟就能抢班夺权,把顾远的江山全盘吞下,然后把他一文不名地养在家里当小白脸!”
两人同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方谨边笑边摇头:“少给我戴高帽子,我现在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可能以后只躲在家里当米虫也说不定,跟你可没法儿比。”
“谁当米虫?”顾远从厨房探出头,皱眉道:“老公养家不是天经地义吗,谁说你是米虫?”
顾远端着一壶鲜榨桃汁走回餐桌前,依次给迟秋、方谨和自己都倒上,一边用怀疑的目光在他们脸上扫来扫去。他本来就眉骨高挺眼窝深邃,普通人面对这样锋利的目光可能都被镇住了;但另外两个人都不吃这一套,迟秋笑嘻嘻地扮了个鬼脸,从她的香奈儿手包里抽出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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