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导主任的坐在椅子上,面色严肃,指着熊佼和裴向雀气势汹汹地问,“这是怎么回事?在学校里打架,把教室弄得一团糟,还要不要学习了,要不要读书了?今天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把家长叫过来,领你们回家,别来上学了。”
老师的话语刚落,熊佼再没有在教室里打架的嚣张气焰,认怂得很快,陪着笑脸,先声夺人地颠倒黑白。他率先指责裴向雀绊倒了自己,两个人才打了起来,还无耻地向教导主任展示了自己脸上和胳膊上的伤口和淤青。
教导主任低着头嗤笑,显然并不怎么相信,但还是举杯喝了口茶,淡淡地嗯了一声,似乎就要这样轻描淡写地放过熊佼。然后,目光转了过来,瞧见笔直地站在一旁的裴向雀,对他还有几分印象,似乎是前段时间哪个青少年救助机构送过来的,心里便有了决断。
从开学以来,甚至从熊佼能上这个高中,都是因为提前备好了红包,他收了熊佼父母的许多钱,以往熊佼犯了事,都是由他掩饰过去的,这次也不例外。
既然熊佼不能犯错,那只有别人犯错了。
他咽下茶水,咳嗽了两声,拿出当一贯教训学生的姿态,冷声道:“这位同学,你是从哪里转学来的,可能是原来的学校太差,沾染上了打架斗殴的坏习惯,不知道像我们这样的学校,是不一样的。”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大概是给裴向雀求情的机会,可惜裴向雀半个字也听不懂。办公室里的灯光明亮,裴向雀不能说话,注意力全在那位不知名老师满是油光的脸上,一言不发。
教导主任在这里待了许久,很少见到这么不识抬举的学生,张了张嘴,几乎要骂出来了。裴向雀甚至能感觉到可能有吐沫喷到了自己的脸上,看着站在一旁的安知州还是没有说话。
“老师,不是这样的。”
安知州皱着眉,终于打断了教导主任的话,他推翻了方才熊佼讲的,说自己刚刚就在现场,亲眼目睹了是熊佼自己不小心摔倒在了一边,迁怒在裴向雀身上,先动的手。他说的细节详实,一字一句似乎都是亲眼所见,没有半句假话。
他成绩一贯优异,教导主任也认识他,也不能不管不顾他说的话,只好又问一遍:“是这样的吗?”
熊佼不知不觉站在了安知州的身后,小声地说:“你敢说是,就等着吧。”
安知州咬了咬牙,似乎并不在意这句话,“是的,就是这样的。”
教导主任似乎也厌烦了无穷无尽地为熊佼干的事擦屁股,加上响起了上课铃声,他不耐烦地挥挥手,“那就这样吧,先放过你们俩一回,两个人都回去写份两千字的检查过来,下次再这样就叫家长过来领你们回去。”
从教室里出来后,熊佼跟在安知州后头推了他一把,说:“你还有把柄在我手里,不会忘了吧,等着。”
他撂下这句话,转头去了和教室相反的方向。
裴向雀听到了后头的动静,疑惑地看着安知州。
从走廊外照进来的阳光撒在安知州苍白的脸上,原本就白的过分的皮肤此时近乎透明,似乎有些虚弱,他勉强笑了笑,走到裴向雀身旁,“没事的。”
没事的,至少现在裴向雀没有事。
裴向雀没瞧出来安知州的不对劲,走到厕所前时终于忍不住写了张小纸条,“我想去洗个脸,刚刚那个老师……”
安知州立在那里,点了点头。
他讲完了今天在学校里的事了。
陆郁正好替他将受伤的脸颊擦好了药,又问:“既然打了一架,身上受伤了吗?”
裴向雀支支吾吾了好一会,“青了几块,不过没有破,没事的。”
“下一次,不要再这样了。”陆郁的眉头一紧,有着前所未有的耐心,想把所有的道理掰碎了说给裴向雀这个小傻子听,“以后要是遇到了不好的人,不好的事,就躲得远远的,不要让自己受伤,知不知道?”
直到陆郁翻来覆去说了好几遍,裴向雀还是皱着眉头,脑袋都垂了下来,似乎非常疑惑不解,他很稀松平常地说:“可世上坏的人,坏的事这样多,到处都是,躲也躲不完,可怎么办?”
他思考良久,又悄悄地添了一句,“从小到大,我都没遇到过什么好事。”
陆郁的心头都因为这句话揪了一下,这是他在与裴向雀重逢之后,久违的痛苦。他自小遇到的事情太多,成熟得太早,加上得了精神方面的疾病,整个人从里到外似乎都如同覆上了钢铁,没什么能够伤害到他,除了心底唯一一丝柔软——他的金丝雀。
不过细想起来,裴向雀说的话确实如此。
就如同前世一样,裴向雀什么错事也没有做,仅仅是想唱歌,却逃不开命运的漩涡,所遇到的每一个人,都在把他向最后死亡的结局更推进一步。
他躲不开的。
陆郁看向坐在窗户旁的裴向雀。外面的天空一片浓黑,已是寂静的夜了,只有屋内点了一盏不太明亮的灯。裴向雀正坐在灯光下,映在地板上的是模模糊糊的影子,很瘦,很长,连骨头都未曾长开。他的皮肤很白,如同甜牛n_ai一般,侧脸的轮廓优美,嘴唇微微翘起,非常动人,脸颊上的淤青杂糅了一种脆弱的美感,透着一折就会破碎的纤弱。
似乎察觉到有人正在瞧着自己,裴向雀偏头看了过来,意识到是陆郁的目光,露出一个又甜又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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