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向雀很馋这个。
等李程光将材料收集好了都送过来,也到了腊月二十六了。
陆郁将一切准备就绪,开了油锅先炸锅巴和小炸,小炸是一种炸了的面食,陆郁先揉了面,加好佐料,切成手指的长度,一条条放入油锅里,指头长的扁面条迅速翻滚膨胀,再立刻捞起来沥油。其实没什么技术难度,就是要手熟,能够判断什么时候捞起来就足够了。
油锅太热,陆郁在这边忙的满头大汗,才炸完了一锅小炸,门铃声却忽然响起,是对面的。
裴向雀听到了,嘴里还含着吃的,满手都是油,随意地擦了擦,就急匆匆地跑过去,从猫眼里看到个背影,有些熟悉。
他说:“是,是贺,贺先生!”
陆郁一皱眉,“别开。”
可惜裴向雀的手脚太快,已经开了门,贺原转过头,耸了耸肩,“难怪找不到陆郁的影子,原来在你这里。”
裴向雀牢牢地记着这是陆叔叔的好朋友,便松开门把,当他进来。
贺原朝气蓬勃地搜寻了一下屋内,终于在厨房发现了陆郁的踪影,一句“哈喽”还没说完,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陆郁现在的模样和往常大不相同。他从前一直是风度翩翩的,常年西装革履,装扮得体。而现在却卷着袖子,套了一个过短的粉蓝色围裙,头发向后lu 了起来,额头上满是汗,贺原从来没瞧过他这个模样,笑得停不下来。
贺原走到厨房的门槛前,似乎是很嫌弃地扇了扇鼻子前的油烟,“哎呦,这是在干啥?”
陆郁处事不惊,不紧不慢地朝油锅里下锅巴,刺耳的油炸声响起,几乎淹没了他说的话,“没看到吗?给我家阿裴做吃的。”
贺原:“啧啧啧。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裴向雀端着小碗站在一旁,贺原不要脸地趁他不注意拿了一半,大口嚼着吃了,夸赞着,“咱们陆三少的手艺真是不一般不一般,好吃好吃。”
裴向雀都懵了,陆叔叔为自己炸的东西瞬间少了一半,心很痛,委委屈屈地看着陆郁。
陆郁一边捞第二锅一边嘲讽贺原,“要脸不要脸,和小孩抢东西吃。”
贺原:“不要脸。谢谢。”
陆郁差点没放开厨具,就把他扔出去,幸好裴向雀深明大义地拉住了陆郁,很心不甘情不愿地说:“这就算,算我送给贺先生的吧。”
他们俩都是陆郁亲近的人,他此时很放松,本着公平正义的原则,第二锅为裴向雀分了一大半,贺原只有三根。贺原立刻抗议陆郁的重色轻友,陆郁嘲笑他,“不劳者不得。”
贺原指着裴向雀问,“他劳了啥?”
陆郁朝裴向雀那边看了过去,小麻雀的脸颊鼓鼓囊囊的,明显塞满了吃的,“你能和阿裴一样吗?他站在那里,就能鼓励我继续做下去。”
贺原对他这种区别对待可耻地屈从了,不过还是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忽悠着单纯的裴向雀和他一起干了起来。两个人套着一次x_ing手套在厨房靠外的地方搓圆子。他们俩都是手笨,捏圆子都能弄出来稀奇古怪的形状,最后彻底放飞自我。裴向雀尝试着捏小麻雀,贺原则想着刚刚交往的那个小姑娘,一个鼻子,两个眼睛,胳膊细长,最后捏出来有巴掌大小,肯定是炸不熟的,只好忍痛放弃。
陆郁凑过来看了一眼,在裴向雀的耳畔鼓励,“捏的还挺像,待会炸给你自己吃。”
裴向雀心里一凛,这岂不是同类相残的惨剧,又舍不得毁了,只好想,吃就吃吧。
贺原看着他们俩,满脸都是嫌弃。
不过最后他没有吃到这只捏的四不像的小麻雀,而是进了陆郁的肚子。
等这么闹腾了一下午,裴向雀也累了,趴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因为今天吃的太油腻,陆郁煮了晚上的粥,贺原也终于收敛了笑,和陆郁进了里面的房间。
他是才从淮城来的,看看陆郁这个神经病最近病的怎么样了,要不要再找个医生,顺道再说说淮城的事情。
外面的天都暗了,屋内只有他们两个人。
贺原的表情有些严肃,“你最近到底有没有看医生?”
陆郁的眉目低垂,坐在椅子上,“没有。”
贺原一听这话就来火,骂了一句,“你要命不要命了。不才喜欢上人家,也不想着天长地久了?”
“要命。”陆郁点了点头,目光柔和,“可是不必去看医生了。阿裴,他的歌声就足够让我睡着了。”
贺原愣了,他不相信世界上竟然有这么玄妙的事情,“你可别蒙了我,难道谈个恋爱还是万能的,能治病?”
陆郁知道他不相信,便慢条斯理得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他说的有理有据,把贺原听的一愣一愣的,最后只能尝试x_ing地问:“你讲真的?”
陆郁说:“骗你做什么?我这么喜欢他,难道想早死吗?”
贺原一想,“也是。”
又感叹,“你们俩可真是天生一对,以后可千万别分手,他是你的命。”
解决完一直担心的事,也就是陆郁的病,贺原明显松了口气,连说话都轻松了许多,调侃着说:“真的,现在淮城谁都知道周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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