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蜀山派费劲心力歼灭的血魔老祖,便是这样的存在。若不是紫青双剑合璧,瞬间将他的神魂彻底毁灭,只怕血魔老祖至今仍在人间肆虐。
斩血一成,纵然是抵挡不住天劫,也不必兵解或者夺舍,依旧能够以自己的身躯修炼,只是需要时间复原罢了。天劫都不怕了,自然也就不会害怕由血脉至亲所炼制的法器。
只是,世间又有几人能够生生忍下斩血之痛?很多人在还没有完成之时,神魂便已经承受不住而溃散了。若是境界再高深些,倒是能够承受得住,可是此术一入元婴期就不能再施展了,但凡修习此术之人,最高不过金丹期,神魂还不够强大,要熬过去真的是难上加难。
渐渐地,厉星轮全身上下都刻满了血之纹路,在刻上胸口时,玄冥烈再次用唇语道:在胸口镌刻血纹,就是要将心脏中的血液全部换掉,这是人身上最重要的部位,稍有不慎就会死去。刻血纹之时,被施术者必须与施术者同步,稍有差池心脏就会停止跳动,你可一定要记好了。
他依旧是尊重厉星轮的意愿,体贴但也可以说是恶意地没有发出声音,厉星轮现在连声音都未必听得见,他只用唇语,就算是对着厉星轮的眼睛,这双因为疼痛连瞳孔都无法聚焦的眼睛,还能看清他的唇语吗?
厉星轮似乎根本没有发现玄冥烈在说什么,他直直地望着宫殿的上方,瞳孔中除了那道始终没有熄灭的光芒,什么都映不下了。
玄冥烈几乎可以算是恶意地笑了,他终究是个魔宗宗主,而且还是一个斩血成功之人,世间能有几人修成斩血之术,万年来,大成的也不过血魔老祖一人而已。经历过那般痛苦,玄冥烈岂是良善之辈?好不容易得到这种力量,他又怎愿让一个天资如此超绝的晚辈也得到这种力量?他自然不会违背长空琢玉的吩咐,但是他依旧会在施术途中做一些无伤大雅的小手脚。
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他对长空琢玉与厉星轮这对逆天的师徒的一个小小的反抗而已。
那一刀狠狠地刺入厉星轮的心口,隔着胸腔在心脏在刻下血之纹路,然而却没有真元随着尖刀的痕迹进入心脏中,玄冥烈微微地笑了。
厉星轮痛得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又为了什么而要承受这种痛苦,他只是在朦胧中看到了一团白雾,那团白雾不知为何,看起来竟然那般诱人,让他想要伸出手去,触摸那团白雾中的身影。
他碰到了,暖如温玉的手感让他舍不得放手,一个熟悉的声音对他说道:“徒儿,你又碰到为师的胳肢窝了,很痒的,为师要绷不住高人的面具笑出来了。”
师父?他有个师父吗?他师父的高人身份为什么还要绷住?
厉星轮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控制他身躯的只有本能,本能地,他完全不想放手,本能地他问道:“师父,我碰到的真的是胳肢窝吗?”
那个白雾中的人没有回答,只是雾却散了,厉星轮清楚地看到自己的手正放在一个人的胸膛上,有些暧昧地抚摸着,他抬起头,看到一张直接撞入他心中的面容,美到令他窒息。
这个人,是他必须放在心中,绝对不能忘记的。即使他胸腔中已经没有了热血,也会被这个人所填满。
刹那间,本已经停止跳动的心脏一下又一下地重新跳动起来,在玄冥烈刻下最后一道纹路时,厉星轮已经涣散的瞳孔重新聚焦,看到了玄冥烈惊讶的脸孔。
“术成了是吗?”厉星轮问道。
“是……”玄冥烈艰难地回答道。
他话音刚落,一直守在阵外的长空琢玉便一脚踢开了宫殿门,门一开,入眼的便是满地的赤红,整个宫殿内仿佛看不到别的颜色了。
“玄冥烈!”第一次,长空琢玉的声音中带上了难以压抑的怒意,他飞身到厉星轮面前,手微微一翻,一个随心而成的阵法便将玄冥烈笼罩住。
“别以为你修成斩血之术我便拿你没办法!”长空琢玉第一次可以说是狠毒地说道,“想要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办法太多了!”
看来长空琢玉尽管在门外,但是神念一直关注着这里,中途玄冥烈做了什么,他一清二楚。
“师父,”一直冰冷的没有任何温度的手握住了长空琢玉的手腕,“不必生气,我大概能够理解玄冥宗主的嫉妒之心,他只是试图让我听不到而已,并没有隐瞒什么,我若是连这么一点小困难都克服不了,还怎么做师父的弟子。”
长空琢玉碰了碰厉星轮的脸,依旧是那么冰冷。由血r_ou_之躯生生将血流尽,又怎会再拥有温度。
他将手放在厉星轮的胸膛上,感受到那一下又一下的跳动,这才放下心来。
至少心脏还在跳动着,他还是活人。
只是一身正气已经化为血气,再也不能成为正道修者了。
长空琢玉的手掌贴在厉星轮的胸口一动不动,厉星轮本已经没有鲜血的面颊竟是微微一红,轻声道;“师父,我可是还没穿衣服呢。”
他之前的衣服已经被血染尽,不能再穿了,长空琢玉连忙松开手道:“为师这就给你找几件法衣穿上。”
“不必了,我这里有现成的。”厉星轮淡淡道。
说罢他手掌在虚空中一抓,地上的鲜血便立刻聚拢起来,再空中交织在一起,迅速化成一袭血衣,罩在了厉星轮身上。
厉星轮从台上跃下,站在了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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