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记挂着任务,千仞身躯悄无声息地融于夜色,这便使出遁术追着青烟方向而去。
千仞之所以能成为天下第一杀手,这一手随时可与四周环境融为一体日行千里的身法功不可没,往日只要他一运功便再无人可发现踪迹,然而今日这诸葛青天竟是毫不费力地追了上来,还在他身边忧虑道:“娘子你说那鸟该不会把我的头吃了吧?”
“伤魂鸟也是鬼魂,每日不饮不食,除了哀鸣什么都不做。”
随口应付了他一句,千仞看向厉鬼的眼神却又深邃了起来。到了元婴期多少已能估量出对手实力,他先前分明从此鬼身上感受到了可以一战的凶煞之气,结果这货一睁眼气势却又没了,让他不禁怀疑这只厉鬼到底是怎么回事?
鬼和人不同,死去时产生的怨恨决定了其实力,不论过去多久只要怨恨不解就不会改变,除非被魔修抓走炼成奴仆,否则无法进阶。虽是如此,鬼根据自己死法产生的能力又有所不同,目前修士们也只根据大部分鬼魂的特点将其划分为游魂、厉鬼和鬼神三个阶段。
其中游魂为没什么害人能力的孤魂野鬼,只需由修士点化便可再入轮回,通常正道修士遇见了都会顺手送他们上路积点阴德;厉鬼则是心含怨恨时刻等着复仇的凶煞鬼魂,这一类鬼一般都有其独特的害人手段,对修士而言也极具威胁,各个门派都会警告年轻弟子需有长辈陪伴才可前去收服;至于如今鬼域的三位鬼神,他的师父何欢只说了一句话——未及元婴,见之即死。
千仞听闻过去曾有几个专司御鬼之道的魔修门派打过鬼神的主意,下场是满门尽灭无一存活,其凶煞程度可见一斑。所以,对这朱家集有鬼神的传言他是不信的,只是觉着这群山野乡民还真是无知者无畏,连鬼神之名都敢擅用。
鬼魂能发挥出多少实力全看其心中的负面情绪,就诸葛青天这性子,千仞估摸着他最多也就威胁一下男人的贞操,要主动害人倒也没那出息。虽然,作为被威胁的那个男人,他时不时就想灭了这烦人的鬼魂。
仿佛验证他的猜测一般,诸葛青天此时对伤魂鸟的评价也只有一句,“我要是长它那丑样肯定也天天哭。娘子你成功安慰我了,就算没了头我也比鸟好看啊。”
不,根本没人安慰你,你不要擅自把别人的话扭曲出莫名其妙的深意。
斜视着这总是迷之乐观的鬼魂,千仞终是忍不住怀疑道:“你真的是举人?朝廷现在用人这么不讲究了?”
他本是随便一问,谁知这一路上诸葛青天被各种怀疑都是笑呵呵地当没听见,听到这话却是瞬间不满了起来,只叫道:“娘子你可以怀疑我的人格但不能怀疑我的才学,我现在就背一遍圣人训世赋给你听!”
没想到他反应会这么大,千仞自然是没兴趣真去讨论这些圣人典籍,只道:“免了吧,玄门正宗教化世人的玩意我听着就头疼。”
玄门在二十年前便被立为国教,其传出的训诫之语也是科考必备的典籍,诸葛青天虽不知修行之事,对玄门却也有些认识,终于寻到了一个两人都知道的共同话题又哪肯放弃,忙问:“娘子,你看上去就是个只知舞刀弄剑的武夫,原来竟知道圣人教诲的吗?”
“我师父喜欢这些东西,从小就念给我听。”
提起自己那个明明是魔修偏要拯救天下以身殉道的师父千仞也是头疼得很,只可惜,虽然师父自小就教他各种圣人典籍,他依然顽强地选择了以杀入道,完美避开了所有高尚品德,生生成长为了一个非常纯正的魔修。
就在千仞感叹着自己果然是天生魔修的时候,诸葛青天打量着这人,想着如果自己有个徒弟天天教他圣人教诲长大后却成了这个模样,只怕吐血的心都有了,这就不禁叹道:“那你可真是个逆徒。”
千仞是师父一手养大的,从小就把那人当作亲爹看待,听到这话也是瞬间不爽了起来,只是为了这事较真又觉着委实没气量。于是面无表情地停下脚步,随手从旁边地里摸了个西瓜按在这人脖子上,这就冷笑道:“我看你没有脑袋在路上走着太过显眼,就顶着这瓜装作自己还有头吧。”
就算诸葛青天的思维和正常人隔了八条街的距离,他也知道一个无头厉鬼并不会因为头上长了个瓜就和谐地融进人群,这绝对是娘子在拿他撒气,虽然他不知道到底哪里惹到对方,还是忍不住叹道:“娘子你能不能用正常点的方式和我打情骂俏?我没办法对着个瓜赋诗一首回应你啊。”
对此,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打情骂俏也没有对象可以打情骂俏的大杀手只是捏着拳头回了一句,“如果你再说一句废话,我就一拳打爆你的瓜。”
罢了,虽然是个西瓜,好歹也是娘子亲手给他装上去的,现在娘子还要替他把头抢回来,比起过去那个收了他全部银子做聘礼仍骗他去山贼营地送死的女人已经好上千百倍了。再说这瓜绿油油的不也挺醒目的吗?他现在走在乱葬岗定会被万众瞩目,再没人能无视他的存在了。
凭借强大的内心诸葛青天只用了片刻就愉快了起来,然而还不待他努力为这瓜赋诗一首让娘子见识一番自己的才学,一个熟悉的城镇就出现在了眼前。看了看入口那刻着朱家集三字的木牌,他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有些不情愿地问:“娘子,这地方不好,咱们别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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