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队,如果他选不中你的话,我们安排的人会抬高你的价位,然后你晚上再过去,可以吗?”金发探员询问着林裴的意思,他以前是林裴的下属,如果当初林裴没有离开调查局,他应该仍然是林裴的下属。
糊了一脸血的林裴看向他,点了下头。
其实金发探员怀疑,调查局高层中有人在整林裴,就六组提交的这计划书,危险系数如此之高,不可能通过的。他相信林裴也知道,有些事他不敢多说,将东西交给林裴后,他离开了房间。
林裴照着镜子,忽然笑了下,冷意从眼中散出来,他缓缓将领口往下扯,扣子崩了下来,他满脸都是血,湛蓝色的一只眼睛在灯光下晦暗不明。
那天林斯有些心不在焉,他一直在走神,没怎么注意到拍卖了什么,对于外头的喧嚣一无所知,临到尾声事,他随意扫了眼屏幕上的画面,下一刻,手中的文件脱手而出,摔在地上哗啦一声响。
画面上,男人满脸都是血,望着向他走来的陌生男人,他抬手极为随意地扯了下松垮的衣领,轻轻笑了下。
林斯看不清男人的面容,他盯着男人的手,那轻轻扯了下衣领的动作,真的太熟悉了,熟悉到他浑身僵硬发冷。
很多年前,有个少年同他上床,会轻轻扯一下衣领,如同是场战争,那是第一声枪响。
林斯忽然去按面前屏幕上的键,却发现拍卖已经结束了,那是段视频,在他按下键的那一瞬间,路法西的人几乎是立刻赶到了现场,却发现帝国的将军已经不见了。
房间里。
林裴望着面前的男人,男人擦着他脸上的血,金丝眼镜在昏暗灯光下折射出淡淡的蓝光。忽然,他的手一顿,男人过目不忘,他发现这张脸有些熟悉,搜索尚未完毕,他随口道:“第一次吗?”
林裴看了他一会儿,低头笑了下,倒也没说什么。
十分钟过后,林裴换了身衣服,拎着只半人高的黑色手提箱出了门,检查的时候,林裴将邀请函和身份卡递给侍者,侍者查看信息的时候,林裴随意地低头看了眼,箱子缝隙处有血渗出来,林裴拿黑色手帕不着痕迹地擦了下。
“先生,您的证件。”侍者将东西毕恭毕敬还给压着帽檐的林裴。来往路法西的许多人身份敏感,并不需要检查面部。
“谢谢。”林裴拖着箱子往外走,走到无人处的时候,他从外套兜里掏出颗粒状的烟草,扔了一粒到嘴中。
他在医院治疗精神疾病的时候,被查出来轻微焦虑症,医生建议他咀嚼高镇定烟草缓解症状。林裴拖着箱子漫不经心地往外走,直接穿过长廊,他没有再过关卡,直接上了甲板,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他忽然拎着箱子翻身跳入了海水中。
下一刻,警报声响彻整个海域。
海水中拖着只箱子的林裴一顿,“这么快?”
比他预料的要早十多分钟。
船舱门被枪崩开的瞬间,年轻的将军收了枪大步走了进去,一屋子都是血,撕碎的布料撒了一地,扭打的痕迹十分清晰。林斯忽然伸手去捏无名指上的戒指,他的手有些轻微颤抖,下一刻,他转身走出了船舱。
林裴并不知道哪里出了岔子,海面下有监控器,他怕他们在海水中不电网,加快了速度。
箱子忽然剧烈地颤抖起来,明显是因为窒息而醒过来了,箱子的黑色膜因为抖动蹭掉了一块,与此同时,林裴刚好游到船头,一根绳子放下来,他猛地将手提箱往上甩,迅速往上爬。
“组长!”
“走!”林裴来不及解释,一把拖了朱利亚就走,“他们发现了。”
“这么快?”朱利亚狠狠踹了脚那滑动的橡皮箱,一把拖了箱子跟着林裴往回走。
林裴是在换第三艘船是发现不对劲的。不是路法西,路法西绝不敢在帝国境内闹出这种动静,他仰头看了眼遮天蔽日的星航战舰,来的是,帝国正规武装部队。
帝国与联邦这些年来泡沫友谊,但是有一条底线绝不允许触碰,间谍活动。林裴他们一组人的身份是特工,正规程序下,他们进入帝国需要一份六百多页的申请书,联邦第一批特工提交过,那批特工去年刚退休,申请书今年六月还在审核中。
特工身份的联邦人,是不能进入帝国的。
这次万一闹出政治事件,林裴觉得他那上司估计能当众给大家表演喷火。林裴的心一点点往下沉。奇怪的是,在换第六艘船的时候,林裴发现,封锁线忽然放松了。玩了三四天激流勇进快把命丢在海中的一行人猛地松了口气,唯独林裴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林裴头一次申请了支援。
在一个破旧的渡口,一群人等着接应,为了躲避天眼,林裴一直戴着防尘面具。小玫瑰在水中被巨鱼抽了下脊背,受了点伤,咬着牙没吭声,林裴掏出仅剩的抗菌药,小玫瑰直接脱得只剩下件内衣坐在箱子上晒紫外线,林裴给她上药。
上完药,她也不好好穿衣裳,直接把衣服绑在了腰上,忽然,她甩了下玫瑰色的头发,从箱子里掏出香水往自己的头发上喷。
接应的飞行器过来的时候,小玫瑰还在喷香水,陈如瞧她不分场合发情,一把扯了下她的胳膊,“别他妈骚了!”
小玫瑰一脸“老娘就是骚”的样子扯了下内衣肩带,陈如作为一个男人,他退了两步,那神色像是怕给小玫瑰强暴了。他退的时候,没注意到林裴在他身后收拾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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