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稚乐不可支,仔细打量着阮镇,唔,似乎,也挺像黑道大佬的。
“镇哥。”
“嗯?”
“遇见你真好。”
阮镇得瑟起来,微仰着头笑得矜持,“知道就好,要懂得珍惜知道吗男子汉?”
“是,我的主人。”黎稚心里的欢喜几乎要溢出来,他模仿着某部动画片里的全能管家的动作,半跪着握住阮镇的手,落下轻轻一吻,虔诚地献上自己的忠诚。
他愿意将自己的一切奉上,为在尘埃里被这人拣选的那一瞬欢愉。
阮镇摸了摸自己起的鸡皮疙瘩,一脚踹翻黎稚。“你的脑子是坏掉了吗!”
“见鬼的主人,”阮镇起身,无情地揭穿黎稚,“别躺着了,老子下的脚老子知道力道,踹不死人的。”
“还有,别跟老子叽叽歪歪的,怪不自在的,知道了吗?”
黎稚叹了口气,本来是有点气的,却还是抵不过笑意,镇哥果真是不解风情,算了,要是他解了这所谓的风情,他也就不是镇哥了。
第10章 娘娘腔的日记(10)
时间转瞬即逝,一天很快就过去了,去学校的时候,到了。
如那天一样,蔬菜汁味道的早餐,微烫的阳光泼洒在单车上,蒸得紧贴着的两人的影子,模糊不清。
“镇哥,我一定要去吗?”
小鬼迟疑的问句,烘烤地阮镇焦灼的心更加不安,阮镇此时的心情,就如他突然想起曾经见过的一句话一样——想要,免他惊,免他苦,免他四下流离,免他无枝可依。
一个急刹车,阮镇停下飞速划动的腿,要不,算了?
请个家庭教师,不然他自己教也行,小鬼怕生。跟学校报备一下,保留学籍也一样能参加高考。
朋友什么的,没有也没所谓的,林孙一和祝廷礼两个垃圾,能少见一面就少见一面,免得引起小鬼的伤心事。
他愈想愈觉得这个办法好,只有把小鬼日日夜夜放在他眼皮底下,才能令他安心。
“镇哥,怎么了?”
阮镇皱起眉,阳光晃得他眼花,背上被小鬼贴着的地方像火烧一样,灼热疼痛。
他不仅希望黎稚得到他渴望的爱情,连友情,亲情,学业,事业,也绝对不能少一样。他的小鬼,合该拥有一个完整的人生。阮镇想,也许这就是爱着一个人的滋味,怜惜之上还有怜惜,想将他藏在柜子里,加上世界上最坚固的锁,好让任何人都不能觊觎恶龙的珍宝,也斩断所有前来赴约的不幸与伤害的来路,护他永远少年,永远明媚骄傲。然而,思虑再三,又仍然要,许他一个未来。
也许爱,是恳切地必须给予,一样不少的给予。
阮镇觉得这心情很奇妙,就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也这样心疼过某个人凉意彻骨的孤独,也像这样,保护欲爆棚过。
他常常梦见一个人,一个模糊灰色的影子,醒来时只记得落在发间的那个,如月光鸟掠过一般轻柔的吻,鼻尖萦绕的却是草木的潮湿芳香。
阮镇回神,重新发动,加速往学校冲去,学校还是要上的,这事不能由着小鬼的性子来。心里却打定了主意,要见一见黎稚的班主任。
阮镇揉着黎稚的细软的头发,板着脸,说:“去吧。”
黎稚举起浅紫色外壳的日记本,眼里似有钻石璀璨,熠熠发光。
“哥,你别担心,我一有事就通知你,你不是说,写在日记本上的字可以立刻出现在你的脑子里吗?”
黎稚本来是不愿上学的,可他终究是拗不过阮镇,他输给阮镇输得心甘情愿,因为黎稚爱他至深,不舍得违背他的意愿。
他拉过阮镇粗糙宽厚的大手摇了摇,低低地安抚他:“我保证不会给哥丢脸的,哪有人能欺负我啊,哥就放心回家吧。”
阮镇不语,面无表情,瞧着是不信的。
黎稚见他这样,忍不住笑了起来,半个身子靠在阮镇胳膊上,“那我们回家吧,不读了。”
“你敢”阮镇一只手掐住黎稚的脸蛋,眼神沉沉地盯着黎稚看了会儿,好久才松开手,推了黎稚一把,“去。”
见黎稚摇晃着骚里骚气的粉色屁股一扭一扭跑进学校,阮镇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小娘皮,跑步都这么妖气。
黎稚再一次踏进班级时,同样被无视了。早自习后的课间,同学们或嬉笑打闹,或追逐喧哗,或高谈阔论,青春应该也就是这个样子。
祝廷礼斜了他一眼,转过身去,在草稿纸上一遍遍演练黑板上数学题的过程。
黎稚无所谓地扫了一眼,青春期的幼稚鬼,黎稚已经懒得跟他玩无趣的胜负游戏了,赢了又如何,祝廷礼这智障,跟他计较,等同于把自己的智商扯到跟他相同的垃圾水平线上去。
至于林孙一,黎稚整理了下书柜,听着林孙一在身后与瘦子吹牛的声音,露了个意味不明的笑。
好一个人生赢家,黎稚突然就想知道,以林孙一到底能走到哪一步。
黎稚不想给他使绊子,平白脏了自己的手,不过要是林孙一自己作死到落魄了,他倒是很乐意落井下石,镇哥说,这个叫“趁他病,要他命”。
“黎稚,班主任叫你。”戴黑框眼镜的女孩敲敲他的桌子,提醒。“现在就去,你家长来了。”
母亲
母亲怎么会来呢?黎稚有些莫名其妙,母亲登报与他断绝关系后,网上才爆出原来她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他的父亲黎城婚内出轨自己的小妈,就是他爷爷的小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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