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白夏正躺在李嘉树的怀里,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看着窗外雪花簌簌地落。
“我们定放假时间了,寒假不补课。”白夏也是昨天才知道的,高一是相对轻松的一年,这样他可以和李嘉树呆一个寒假了。
李嘉树有点心不在焉,“是吗,挺好的。”
白夏心思敏感,捕捉到他的情绪,问他是不是工作不顺利。
李嘉树摇摇头,终于开口道,“我打算把工作辞了。”
“为什么?”白夏有点惊讶,他一直以为李嘉树在车行做得很好,“不顺心吗?”
“是季青他们,我打算跟他们一起弄乐队。”
李嘉树把来龙去脉缓缓道来,这段时间他有时间就去季青那边,跟他们一起,还跟着他们去酒吧驻唱了两晚上,客人的反响很好,老板也挺看好他们。趣味相投的人在一起做什么都是有意思的,他很喜欢这种生活。
跟他们在一起的时间长了,越发觉得在车行工作没意思了,请假成了常态,有一次想着排练的事没听清客人的要求,被训了一顿。这老板本来挺看好他的,现在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便多说了几句,年轻人本来就浮躁,他更觉得呆不下去了。
白夏听完一时说不出来话,以前两人腻在一起的时间多,李嘉树没事就给他唠叨车行里好玩的事,白夏印象最深刻的就是他说有次车行门口停下了辆粉嫩粉嫩的车,他觉得车主肯定是个女生,结果一下来是个大叔。白夏笑了好半天,说他不能以貌取人。后来李嘉树问他喜欢什么颜色,白夏说白色,李嘉树又问为什么,白夏答因为他自己姓白。
当时李嘉树一头冷汗,简直无语,也不知道白夏的脑回路里是什么逻辑。
“你觉得怎么样?”李嘉树问白夏。
白夏总觉得他的决定有些仓促,但如果李嘉树喜欢也未尝不可,只好冲他摇摇脑袋道,“我不懂这些。”
“看来我妈说的没错。”
“什么?”
“还是上学省心,什么都不用想。”
白夏不同意他的话,为上学正名,“上学也很累的,学那么多东西,还要整天拿着书背来背去,要学古文还要学外语,最难的就是数学了,怎么解都解不出来......”
他又回到了千篇一律的话题,吐槽数学。
李嘉树也是某科目的受害者,简直感同身受,恨不得抱着他痛哭,白夏那么爱学习,原来也这么怕数学呐。
“他们现在在固定的酒吧驻唱,偶尔也有商演什么的。”他重回正题。
“哦...”白夏想,李嘉树以后可能更忙了。
李嘉树侧头亲他,白夏反抱着他取暖。
寒假第一天李嘉树带着白夏去看他们的排演,与上次不同,这次是有李嘉树参与的。
为了不被楼上楼下投诉,涵子他们搬出来租了一个二层小仓库,离得很远,一楼是工作室,二楼是住处。
仓库又旧又小,除了乐器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他们四个人都住在这,环境实在有点简陋。
涵子一见面就给了白夏一个大大的拥抱,开心地就差在他脸上吧唧一口了,最终在李嘉树的刀眼下放弃了。
李嘉树已经跟这群人混熟了,开玩笑说涵子发神经。
涵子让他滚,一本正经地解释说她这是母爱泛滥,谁让他这弟弟特别容易激发人的保护欲呢。
白夏不觉得有什么,反而觉得他们的氛围很融洽。李嘉树本来就是个爱交朋友的人,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就有很多朋友,跟谁都能搭上话,虽然李琴笙说那些都是“狐朋狗友”。
几个人说笑着,李嘉树给他介绍另外两个人,成子和阿康。
最怪异的是那个叫阿康的,胡子没有刮,这么冷的天还穿着一条破洞裤,一直单手插兜,白夏认为他在耍酷。
叫成子的人跟他形成强烈的对比,在屋里还把羽绒服裹得厚厚的,生怕冻着一样,吃饭的时候也没有脱下来。
白夏心里觉得奇怪,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他没必要做评价,就像那个开着粉嘟嘟车的大叔一样。
白夏礼貌地跟两人握完手,一抬头对上一束目光,是季青。
这人白夏只见过一面,给他的第一印象不是特别好,至于为什么,白夏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刚才那神情有点玩味的意思,明昧不清,一闪而过,白夏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中午的时候为了欢迎他们,成子出去买了一扎啤酒。回来了才想起来白夏还未成年呢,问他能不能喝酒。白夏是不喝酒的,可是他不好意思让人再跑一趟,说没关系。
菜直接叫的外卖,有点咸,白夏吃着觉得有些口渴,眼睛四下找寻都没看见水,只好硬着头皮喝啤酒。季青是他们的队长,站起来发言,总之就是为了这个干一个又为了那个干一个,除了白夏其他五个人都直接拿着酒瓶喝,白夏拿着个小杯子,更不好意思不喝了。
一杯喝完白夏就感觉有点头晕,小声跟李嘉树吐槽说,啤酒好难喝啊...
结果桌子小,几个人都听见了,一阵哄笑,白夏本来泛红的双颊现在都红透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连饭都没有吃完,说想睡觉,李嘉树猜出来他一起没有喝过酒,一点就醉,带着他去楼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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