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敏感的察觉到宋帝王待他与以往有些许不同了,怕他逃跑,也许是因为他身体里有那人血液的缘故。
以往在幽冥界无论他去哪儿,都不会有人看管着。此次真的是变了。宋帝王,这是真的拿他当做复活焦元昊的其中一环了吗?
他突然想起傍晚时偷听到宋帝王和旁人的谈话。宋帝王开口询问:“东西准备妥了吗?”另一人回答:“已经差不多了。炼炉里放置着足够腐蚀彼岸花的液体。用弱硝酸组成,到时候彼岸花在炉中便会分解,不会损伤焦大人血液分毫。”他们在说什么?赤牧只是无意路过,听到话里的内容却让他心寒。
“只是,若硝酸在炉中会同时残蚀彼岸花的灵体。一旦放进去,那…人便会彻底消失,大人你要考虑一下。”属下最后说话吞吞吐吐。宋帝王的心思,他猜不透,只是提醒一下后果。
世上还有第二株化成人形的彼岸花吗?况且那花还与宋帝王的计划有关。赤牧瞬间明白了一切。原来,他也是计划中的一环。也许,开始的时候不是。旦当宋帝王得知他的体内流淌着那人血液的时候,就变了。他也成了材料之一。
赤牧此刻便借口上茅房,暂且摆脱寸步不离的两名守卫。两名守卫站在门口处,只要茅房有动静,立即就能而进门查看。赤牧查探了一下,茅房并无后门。亦无可供逃脱的出口。不甘心,打开窗看了看,窗户太小,亦无法从这里逃出。
这时候耳际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你在看什么?”赤牧扭头,宋帝王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站在他的身侧,右手自然而然搭在他的肩上。赤牧开口说道:“没做什么。”放任宋帝王把他带了出去。
夜里,两人同榻而眠。宋帝王揽着赤牧的腰,进入梦乡。梦境里有一个访客,穿着一身白衣,洒脱俊逸,这个人俨然就是别了太久的焦元昊。焦元昊微笑着对他说道:“听说你的阵法已经布置完成了是吗?”宋帝王含笑说道:“是的,你可以回来了”。
焦元昊接着说道:“过几天你就要见到我了,开心吗?”宋帝王“嗯”了一声。走廊里就再也没有了焦元昊的身影。
过了一会儿,宋帝王听见有人呜咽哭泣的声音,走了过去,看到一身青衣的赤牧在那里流着眼泪。宋帝王有些心痛的过去,搂着赤牧开口说道:“你哭什么?”赤牧开口说道:“你把我做为复活焦元昊的材料了吗?”宋帝王沉默,的确,赤牧体内的血液鲜活无比,是最有可能复活焦元昊的原材料了。彼岸花,依靠着焦元昊的血液才成灵。一旦做为材料之一,代价,他是清楚的。他已经进行到了这一步,不可能半途而废。宋帝王思衬了良久,开口回答:“是的”。赤牧随即怪笑着脱离宋帝王的怀抱,一步步地往后退,开口说道:“你的确是自私狠绝!”
赤牧又一次被宋帝王抓住了。以他的能力,在守卫以及那人的轮番看管下根本无法逃脱,但他还是试图逃跑,因为他很想活下来。
赤牧被捆绑着放在床上,看着面前的宋帝王,眼里有着泪光闪烁。他已是逃跑无望。他平静下开口说道:“你,能不能,不要…把我……” “不能”。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宋帝王最无情的两个字给打断了。
滚烫的泪水从赤牧眼角流下,因为他知道自己已是生机无望。从他出世起只有两次哭泣,第一次,是宋帝王酒醉要了他。第二次,便是从宋帝王口中知晓自己已是必死无疑。无论哪次,都让他感觉像是被造物主玩弄了。一生都被面前的宋帝王攥在手里,如果,他的出世只是为了如此一生。那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该有他。就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彼岸花,随着花开花落,虚度着无畏的光阴不是更好。泪水不断流淌着。
外面的天气很适合阵法启动,宋帝王看着面前的彼岸花,他昨天哭泣了很久,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眼角都还是会有眼泪。此刻,安安静静地,许或是太累了,睡着了。听着赤牧沉稳的呼吸,他停顿了良久。
伸出双手,将沉稳的赤牧抱在怀里。一步步向目的地进发,赤牧在他怀中悠悠醒来,看到底下是一个炼炉,脸色瞬间发白,手指骨死死抓着宋帝王的肩膀,脸色泛青,哽咽哭泣地说道:“可不可以,不要……!”。这是赤牧的最后一句话,带着祈求哽咽地语气。他还有好多事没做,好多地方没去,好多愿望没达成。他不想……,眼泪不断地从眼角流出,可惜,冷血无情的终究是宋帝王。宋帝王他的脸色何尝不是很难看,就如同即将被丢入炼炉的是他自己,而不是怀中此人那般。宋帝王开口安慰他似的说道:“不要怕,不会疼的!”“不疼”。
抱着赤牧的手紧了紧,随即摊开。
有人像断了线的珠子那样往下坠落,身上依旧缚着绳索,不容他有丝毫逃跑的机会。落到炼炉里,那株彼岸花再也没有了生还的机会。炉内的高温及液体将在最短时间内将他分解,融化。赤牧在最后想到了一句话:“的确,是不疼啊。”随后,意识消散,身形泯灭。世上再无一株可化为人形的彼岸花,也无一株彼岸花可名为赤牧了。
更无那个傻傻呆在彼岸花海,期盼着自己的根须化为脚掌后可以四处走动的青涩少年了。随着他的逝去,与他有关的一切,都会一点点消散。不会有人记得,曾经有个青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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