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动手还真快。于泽阳在飞机上还在想着对付乔恩赐的办法。他心里很清楚,只要林泉和赵岁安一离婚,赵家的危机几乎就解除了。林泉对形势分析得很透彻,他知道如何让赵家规避风险,但很显然赵岁安并不希望完全从这件事里开脱出去。
乔恩赐一定是重点。只要这小子还在兴风作浪,赵岁安和林泉就肯定没好日子过。他们夫妻俩的事儿给他们自己去解决,作为兄弟,于泽阳能做到的就是尽量让外界的风险离赵岁安越远越好。
赵岁安和林泉决定离婚的时候,于泽阳已经回到了亚细亚。他知道赵岁安前阵子忙得焦头烂额的,现在又跟老婆离婚了,心里肯定不会好受,于是干脆叫赵岁安到自己家住了几天。于泽阳早就不住在于家本宅了,他自己住的房子是一处高档住宅区里的大平层,离行运物流也不远,赵岁安还没结婚的时候时不时到他家里去玩。后来行运物流招标那事儿就出了大纰漏,赵岁安也没闲工夫在外面玩儿了,这事儿刚告一段落紧接着又是和林泉结婚的事儿,算起来赵岁安其实也有一年没来于泽阳这儿串门了。
俩人相熟这么多年,在于泽阳面前赵岁安也算终于松懈了下来,这阵子以来一直压在他心里的大石头总算露出了它庞大沉重的真容。之前实在太忙了,赵岁安都没工夫去好好回头看看想想,现在脚步一停,心中慢慢回过味来,那种不是滋味的感受真是愈发让赵岁安心里堵着慌。
他肯定是喜欢上林泉了,又喜欢又疼爱,他想林泉对自己肯定也是有好感的,否则以林泉这样心高气傲的个性,怎么也不会主动要求自己给他永久标记。可是即使他们之间互生好感,甚至是互相喜欢,对于赵岁安来说林泉的做法也是他绝对无法接受的。
“那你到底打算拿他怎么办?”于泽阳这几天跟赵岁安聊了很多,相当了解赵岁安心里的纠结。“老婆可是眼看着就要变成前妻了。”
赵岁安自己把自己放倒在于泽阳家的大地毯上,两眼发直地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变就变呗,是他自己想这么干的,我也拉不回来啊。”
于泽阳叹了口气,安慰道:“算了,你老婆那个性子你肯定也比我清楚。他既然有想做的事,不做完他是不会安心的。而且他既然那么铁了心的,我估计忙着的时候也没什么心思再谈恋爱了,等他那儿事情办好了,你们也不是不可能重新开始啊。”
赵岁安本来空洞的声音在于泽阳这句话之后显得坚决了不少:“不可能。要是这次的事儿在我们这里过不去,就没可能再在一起了。”
于泽阳愣了愣,还没从这话里琢磨出味儿来赵岁安就坐了起来:“不管什么原因,他都不能把我撇开。我想要的是他的全部人生,好的坏的,优点缺点,我都想要,他不能因为这么幼稚的原因就把我踢出去——我是个男人,还是个alpha,我怎么可能受得了这个!”
“再喜欢也接受不了,越喜欢就越接受不了。”赵岁安两只手抱住了脑袋,自嘲地笑道:“操,一年前我还在因为乔碎玉跟他憋着劲儿呢,哪能想到会有今天……这是不是因为我那时候特别傻逼所以吃到的苦头?”
于泽阳想了想,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他不想说什么“天涯何处无芳草”之类的屁话,林泉这样的“芳草”还真不是天涯何处都有的,而且那时候于泽阳就敏锐地感觉到这茬儿没完,所以他选择了闭口不言。
果然,赵岁安在他这儿住了几天之后回去,公司也要解散了,赵岁安自己也要去西伯利亚特区了,饶是于泽阳这么机灵跳脱的人也有点反应不过来。他看着手机里那个将近两周之前给他打过来的电话,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回拨过去,他想再看看事态的发展还会不会有更多的变数。
然后他就等来了赵岁安一个电话把他给叫出去,一见面赵岁安就跟他说自己和林泉和好了。
这下于泽阳理所当然地更加反应不过来了。
“不能看见他呀………………”赵岁安一头靠到椅背上,两只大爪子伸出来胡乱地在自己脸上揉搓着,把那天发生的事跟于泽阳说了一遍,然后总结道:“之前做再多的心理建设都没用,一看见他我就缴械投降了。”
于泽阳失笑。事情虽然很突然,但仔细想想也并不意外。于泽阳端起咖啡来喝了一口,问:“那你们现在是怎么打算的?”
“我觉得完全是我在妥协……”赵岁安一脸挫败地说,“他说离婚就离婚,他说让我相信他我就相信他,跟他在一起以后我好像一点地位都没有了,简直…………”他又用力搓了好几下脸,活像是只气急败坏的大熊猫。
“他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好糊弄啊?随意捏圆搓扁都没问题?”
于泽阳毫无怜悯之心地、幸灾乐祸地狂笑起来,声音像是踩了电门儿一样可怕,被赵岁安一爪子拍了过去。
“赵岁安啊赵岁安,你也有今天!”于泽阳一边拍着椅子扶手一边嘲笑,“你刚结婚的时候我跟你说什么来着!你迟早得被你们家那位给收拾住——我这大预言家说得准不准!”
“你这个没有人性的东西……”赵岁安恨得咬牙切齿,但挫败的情绪大大影响到了他今天嘴炮的打击力度,只能转过头去不理仍在狂笑的于泽阳,可怜巴巴地自舔伤口。
“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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