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腾地从床上跳下地,怨怪起只会现在才来念他的母亲:“早一点不叫我现在才来碎碎念,我要换衣服了快出去出去!”
他用两分钟的时间穿好衣服裤子,简单地刷了牙,踩了两只颜色不一样的球鞋跑出门。
等他下楼后,徐妈妈才想起天大要事,扒着窗户对徐牧的背影大喊:“要记得吃早餐!”
徐牧转到路口,扔下两块硬币,拿了摊贩一瓶牛奶,以身体最大极限往学校方向狂奔。
徐牧不在学校住宿,迟到对他来说是常事。以前不管迟到多久,老师对他抱有多大意见,期末给他打多低的分,他都能从容应对。
但这阶段他从容不起来了,原因是这次碰到的老师。
这次碰到的老师姓孙,举手投足连带说法方式都像足高贵的娘娘,因而学生们背地里管她叫孙娘娘。
在孙娘娘的课上迟到,会被罚去管理一个礼拜的学院农田。学院农田虽然面积不大,也才两百多平左右,但管理起来一点也不容易。
里面的青菜一棵棵都是娇嫩珍贵的小宝贝,稍微一点水浇多了,明天就蔫了。
这些青菜每一棵都价值千金,死一棵就要动用三甲医院医学专家级别的植物救治团队来强行让它们起死回生。
当这些农作物的管理员,每天过的是提心吊胆的生活,吃饭都得守在农作物健康监控屏前,哪个农作物健康值低于85了,就得立马飞奔过去找出问题并解决。
管理一个礼拜下来,足以神形枯萎,神魂俱悴。
有过一个礼拜的农田管理员体验,徐牧对这位孙娘娘的态度是三百六十八度大转弯,一下子将她奉若神明,再也不敢有半点不敬。
她孙娘娘,是第一个逼徐牧在手机里定了十五个闹钟的老师!
这几天孙老师的课都在实验室里上,徐牧赶到实验室时,已迟到半个小时。
实验室一片安静,穿着白大褂的同学们和老师围在实验台边。
实验台上一排下来放了十个装有土壤的器皿,几盏太阳灯集中照着它们,土壤中缓慢地长出芽苗,起初十个器皿中的泥土都只冒了点绿,但随着时间推移,它们生长的速度便出现明显差距。有的芽苗冒出点头就停止生长,有的长到中间便弯腰爬藤,有的长到一半快速死去。
生长得最高的是中间那一个,那是米良涛一组的作业。虽说最终芽苗只生长到十厘米便不再长了,但这株植物无疑是这十个作业里最优秀的一个。
徐牧快速将最后一滴牛奶喝干,抹了抹沾上奶渍的嘴。随即蹑手蹑脚地走进实验室,打开柜子门,将里面的白大褂拿出来,套在身上。趁孙老师没注意,又蹑手蹑脚走到万砚明身旁。
万砚明注意到他的出现,小声问:“你去哪了?怎么这么晚才来?”
“去神游太虚幻境了。”徐牧瞧见孙老师顾着看实验台上的植物,没发现他的迟到,松下一口气,问万砚明,“孙娘娘刚刚有没有说什么重要的事?”
“知识点算不算重要的?”
“不算。”
“那没有了。”
“哦。咱们组的作业是哪一个?”
万砚明朝最左边那个器皿努了努嘴。最左边的器皿,一抔黑土中,只冒出了两瓣肥胖的绿苗,犹如一个懒散的胖孩子,躲在泥土里睡着觉,不枯死,也不出来。
十个器皿的植物代表十个组的作业,孙老师一个组一个组打分下去,走到最后一个,脚步停驻,分也不打了。铅笔敲打实验台,望着众人问:“这个组的组长是谁?”
众人自觉退到两边,视线纷纷移向那位“组长”。还在为没被发现迟到而庆幸的徐牧,一下子成为众人的焦点。
“徐牧。”孙老师终究是喊了他的名字。
“在在在!老师我在!”徐牧连忙站直身子,身姿挺拔得就差行个军礼。
孙老师再度娘娘附体,像清宫贵妃踩着花盆鞋一样悠悠走来,下巴微扬,姿态高傲地说:“从今天开始,学校的农田又交给你管理了。蔫掉一片菜叶子,就扣你们全小组成员的分数十分。”
作为唯一一个徐牧组小组成员的万砚明“啊”地一声惨叫出来。
“为,为什么?!我们组的作业,我尽力了啊!”徐牧瞪大眼睛。
“尽力让它变成发育不全的豆芽菜吗?”孙老师双手叉在怀里,“我说过了,芽苗起码要长到四厘米以上才算合格。全班,只有你们组的作业达不到我的要求。”
徐牧拿尺子上去量了一下,他妈的,胖大芽3.6厘米。
终究逃不过管理学院农田的徐牧长抽一口气,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勉勉强强笑着问:“农田,管理一个礼拜?”
孙老师沉下脸一字一顿:“一、学、年。”
嘴角干巴巴的笑急剧回缩,徐牧感觉头顶哗啦一声,全身如雷轰击。
第2章 树
“我的命好苦啊,啊啊啊啊,我的命好苦啊啊啊!!我为什么要活在这个世上!啊啊啊啊,老天你下刀子捅死我吧!啊啊啊啊!!”
徐牧在万砚明的宿舍里,躺在他的床上,一边打滚一边捶床地叫苦连天。
“哥,别喊了。一学年就一学年嘛,眨眨眼就过去了。给,可乐。”万砚明递了一瓶冰镇可口可乐给他。
“说得容易,敢情不是你去管理那块破农地,里面那些小白菜比胚胎还难养活。老子之前管理那一个礼拜就要神经衰弱了,现在要我管一学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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