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会。”卢惊鸿点头,“我高中是学校游泳队的,还参加过市里的团体比赛,什么青少年游泳比赛的,拿了个二等奖,奖杯放学校展厅里了。”
闻岭表情变了变,他讶异卢惊鸿游泳这么厉害,可他自诩游泳也没输过。“虽然我不是什么校队的,也没参加过比赛,但游泳我不一定不如你。”
卢惊鸿转头看他,“哪天有空了,我们比一比?”
“可以。”闻岭自信满满。
初中部的校区很快就溜达完了,卢惊鸿又领着闻岭去他的高中校园,仍然是“n市第一中学”,只是升到了高中部。因为高中校区比较远,但是有固定的公交线路,所以他们坐公交车去。
原本的校园公交线上一向人满为患,大多是穿校的学生,但这时候逢年,车上几乎就没几个人,空空荡荡的。闻岭坐在车上突然问卢惊鸿,“你高中的学生证也带了?”
“带了。”
“我想看看,你初中和高中的。”
卢惊鸿就都掏出来给他看。闻岭看着两本学生证上的两张照片,上面的那个人青涩又张扬,眼神透亮,虽然带着学生气的不羁,但笑意微微间流露出的那点味道是没有变的,既像现在的卢惊鸿,又不像现在的卢惊鸿。
还有一点,不管什么时期,卢惊鸿那张脸总是好看得夺人眼球。闻岭以为卢惊鸿并不是俊得让人只看一眼就惊为天人,而是那种初看就眉目爽朗得让你想看第二眼、第三眼、第很多很多眼,然后你就会越来越分不开视线,客观的来说,卢惊鸿是非常符合闻岭的审美标准。
看着手上的学生证时闻岭也在想,他的学生时代是什么样子?大多的东西他记不清楚了,只能有一个模糊的轮廓,而且学校对他来说也就是一个没有温度的场所,和家里,和别的地方没什么不同,他对于学校从没产生过什么值得铭记的情怀,他更不能像卢惊鸿一样,用怀念的口吻如数家珍的一一述说往事、趣事,在当年和当下的对比中生发出感慨,校园留给他的印象是空洞的、贫乏的,毫无乐趣可言。
他不得不承认他是有几分羡慕卢惊鸿学生时代的生活。另外几分是成分更多的情绪杂糅,像是被引导参与了他人的人生旅程,知道了本来不能够知道的新奇事物。
第二十七章
高中部的校区比初中部占地面积要大很多,连校门都宽敞一倍。他们没有进教学楼,就只是在校内随意的逛,转过行政大楼就是两栋连在一起的砖红色教学楼,卢惊鸿示意闻岭一个方向,“高二高三我都是在左边那栋楼,高二的时候还愿意上下楼的跑,高三基本就是在五楼那一层楼不下来了。高中最累的是高三,但是记得最清楚的也是高三,虽然每天都累得日夜颠倒,身体和心里全是疲倦,可那个时候谁也顾不上别的,就是埋头苦读。”
卢惊鸿站定了一会儿又继续往前走,他的视线在第五层的走廊上默默游移,他想到以前的事情不自觉就笑了,“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是白天上课,晚上去画室待到十多点才回宿舍,到了宿舍还得继续看书,睡觉的时间就那么点儿,第二天上课我眼皮都撩不开,倒头就趴桌上睡,醒了发现上课的老师都换了一轮了。”
“高考还差一百天的时候每个班黑板上都写了倒计时,一天一天的往下扣,原本你心里可能都没什么感觉,可是看到那个数字就奇妙的让你产生紧迫感,前程之类的对一群高中生来说都算遥远,你明明也不知道未来有什么东西,你还是会一往无前的,奋不顾身的去向上挣出来。”
“这种感觉在目标变得具象之后,反而怎么找也找不到了。”
闻岭沉默的听着并不出声说话,他听卢惊鸿把那段日子描述得痛苦难熬,可其实他的语气又不是那样,反而放松且调侃,他当然就能明白这对卢惊鸿来说是带着非比寻常的价值,煎熬已经成为珍宝。闻岭仿佛能从卢惊鸿的语言里找到一个新的他,一个闻岭不认识不熟识的他,也令闻岭发觉出了一种微妙的情绪。
“阿岭,你可能没有体会过高三吧?”卢惊鸿转头问。
“没有,我没参加国内的高考,直接出国读书了。”闻岭回答。
卢惊鸿也猜到了,他开玩笑说:“按照我们那时候的说法,没有参加过高考的人生都是不完整的。”
在听完卢惊鸿这些话之后,闻岭对“不完整”这个定义是有那么些认同。
然后他们走到了塑胶跑道围绕的操场,这个操场比初中部的那个要气派多了,走在操场中央的人工草坪上,正面对应一圈的看台和一个主席台。
卢惊鸿看着空旷的操场,又想到一件趣事,“我们学校成立七十周年的时候还在这儿办了一次校庆,我们副校长都六十多的人了,硬是要在大冬天献唱一首《春天的故事》,慷慨激昂得跑调跑得没法儿抢救,同学就玩笑说被她这么一唱春天再也没有故事了。”
他们又路过食堂门口,卢惊鸿瞥了一眼食堂好笑的说:“我们上学那会儿食堂简陋得不行,打饭的窗口就那么几个,每天排队的都一大截,结果我们一毕业食堂就重新翻修了,漂亮得和餐厅似的。”
闻岭双手插在荷包里走在他旁边,自己都没发现自己也在笑。
卢惊鸿带闻岭走了一条小路去校内游泳馆,这条小路笔直的,两旁栽了路灯一般高的枫树,树干在寒冬天气里挺立着。走在小路上时卢惊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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