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呀如松你他妈吓死我们了!”
“你们两个——”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徐阳升嫌弃地推开黄帆扭着屁股走上来勾住魏如松的肩膀,“哥们几个担心死你了!哟,萧念,萧念你没事吧?”
“嗯,我没事,多谢学长关心。”
萧念礼貌地道谢,他也察觉出什么来了。魏如松三八地穷追不舍,他向徐阳升挤眉弄眼道:
“你和帆狗昨儿——”
“啊哈哈看烟花啊!”徐阳升笑得很勉强,千方百计地岔开话题,“昨儿伟哥辛苦了,帆狗真不是个东西!”
“你们好见外,”林伟是在场人当中最老实的,同时也是最没眼力见的,看啥都是一片岁月静好,“没关系啦,能看到烟花就不错了。”
黄帆和徐阳升支支吾吾地跑了,即使魏如松知道问了也白问,但他还是想听听林伟怎么说。
“他们昨天?哦,昨天不是黄帆开了间房开烟花吗?他说他还约了妹子,我和阳升就先出去了,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阳升不见了,我就先回寝室了,刚才黄帆打电话说你出事了,电梯从顶楼摔到底楼,你送到医院去抢救,我们就赶紧过来了。”
“没事没事,都是虚惊,”但那种与死亡擦肩而过的可怖感现在回想起来仍然令魏如松毛骨悚然,魏如松又不希望别人替他担心,总是装出一副很乐观的模样,“我们回去吧,我回去补个觉”
“那你和萧念先回去吧,我去买东西。”
“好。”
萧念拦了出租车,两个人一身寒气地钻进车里,两人一路无话。魏如松总觉得该说点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关于昨晚的遭遇,魏如松只记得绚烂的烟火,刺耳的警笛鸣响,以及他死死箍住萧念的力道,即使隔着厚厚的衣物,两人的身体还是紧紧地贴在一起。魏如松这辈子从未这么紧地去抓住过什么,他是如此奋不顾身,比起死亡他更害怕的是失去。
一进门萧念把门关了,魏如松立刻脸色发白地爬上床躺尸,萧念去烧水,同时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
“你昨天为什么要保护我?”
“废话,我比你大啊。”
“可我比你高。”
萧念立刻回嘴,魏如松乐了:
“你以为你张志明啊?”
“那你就是余春娇。”
魏如松假装没有听出萧念话语里的暗示,而是轻声道:
“其实我真的很怕你死了。”
“我也是,”萧念说得很急,“我不需要你保护我,那样即使我活下来,我也不会开心。”
“臭小子你要是敢这么想,我要是死了在天有灵非用雷劈死你不可!”魏如松支起身子向萧念挥挥手,“过来过来,让哥好好疼爱一下你。”
萧念还真过去了,以他的身高刚好脑袋能出现在床沿边,魏如松抬手就是一顿猛揉,萧念没反抗,任由他蹂躏。
放寒假后魏如松回家,他没和魏洋海说自己遭遇了电梯事故,母亲也是因为意外事故身亡,他不想让魏洋海徒增担心。至于那二十万,魏如松认为人各有命,天降巨财他可无福消受,所以魏如松就把那二十万对半劈,十万捐给了希望工程,还十万捐给了失独老人,署名是“帅气的魏先生”,这事他没跟别人讲,否则肯定大家都骂他傻。
回到家魏洋海不在,魏如松拖着豁了轮却一直没去修的行李箱进门,潦草收拾一下房间后去给母亲上香。魏如松的妈妈叫徐岚,是世界上最漂亮温柔的女人,然而在魏如松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出了车祸,年幼的魏如松在学校里等到天黑都等不到妈妈来接他回家,最后等到的却是他母亲死亡的消息。
“妈,”魏如松从口袋里摸出烟和打火机,又觉得妈妈不会乐意看他抽烟,于是又乖乖揣回兜里,望着那根静静燃烧的线香出神,“一定是你在天上保佑我对不对?你保佑我,所以我保护了学弟,嘿嘿,”魏如松薅了薅头发,有些长了,回头去剪剪,“你也知道,我从小到大都运气不好,到现在我都习惯了,大学里我也还在倒霉,却也不是那么倒霉,”魏如松情不自禁地嘴角上扬,“因为有个人陪我一起倒霉,啊也不是陪我,倒霉的还是我一个人,但有他在我就觉得不那么孤单,这个人叫萧念,是我的舍友兼学弟。”
即使是黑白照片也不减徐岚的貌美和温柔,她笑意盈盈地望着自己长大的孩子,仿佛在鼓励魏如松。
“他人很好,典型的高富帅,虽然有点生活白痴,但不碍事,我能教他,我真是为他操碎了心,又当爹又当妈的,他却不叫我爸爸,你说气不气人!”魏如松沉默半晌后才接着说,“妈,我好像,喜欢他,是那种喜欢,喜欢得超乎我的想象和控制范围了。”
“可能老爷子知道得一王八拳抡死我。”
“算了,等有机会我带回来给你看看,”魏如松挠挠脸,不知为何有点发烫,“他真的是好人,我嘴笨不会形容,可是我觉得——”
“如松你回来了?来来来,你学弟来找你玩,嚯嚯嚯长得可真是一表人才啊你看看你,这十几年的王八拳都练哪去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是魏洋海一贯的作风,魏如松心脏震三颤:学弟?长得一表人才?!于是魏如松赶紧屁滚尿流地去客厅,果不其然萧念正和魏洋海有说有笑地聊天,看到魏如松后,眼里嘱着的笑意酿得更浓。
——妈,我可能要提前让你见见他了。
第20章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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