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见面后,你的有问必答,我就隐约有这种预感。你这种性格和人格方面,经历过千锤百炼的扮演专家,是不会对任何人或者事,萌生什么同情或同理心的。”王行云分析道。
“你的担忧很有道理。而我的确是如此打算的。但我的职责,是负责保护时空轴的稳定和历史的恒不变,而不是充当暴君,随意抹杀任何人的。当然,专业来讲,所谓稳定的定义是,保持特定时间内的‘人和事物’符合历史所记载的标准,且扭曲度保持在5以下。简单来说,就是我所负责的时空内,无论是什么,都不能出现occ的情形。occ你可以理解为,out of crol的双重标准。”白芷无比耐心地解释道。
但他无论努力表现得有多热忱,都让人完全感受不到他的情绪。即使他从始至终,都是软绵绵地微笑着。
“虽然我现在还不是太懂你刚才所说的在时空轴上随机‘扮演其他人’的方式和方法。但从结果来说,你所做的,不就是抹杀、替代他人的人生,其行径跟大张旗鼓地剥夺他人生命和价值的暴君,有什么本质不同?”拓麻皱着眉,万分不解道。
第207章 十指相合
“从逻辑上讲,确实违反人道主义的原则。无论用什么理由来解释,掠夺他人的人生,总归是名不正言不顺的。但从大局来看,牺牲小我,成全大我,是人类发展中所不能避免的牺牲。”白芷遗憾道。
“那也是牺牲别人,你故作忧伤的假惺惺个什么劲儿?”拓麻嗤之以鼻道。
“他的牺牲,从结果上来看,并不少于那些被替代的人。”王行云出乎意料地帮白芷说话。
拓麻白皙的肌肤下,那根青筋恶狠狠的跳了又跳。他从不是一个特别能忍的人,所以向来随心所欲。但他又是一个极其矛盾的人,所以在王行云的面前,一直以来相当克制。不为什么,在意多一点的人,向来吃亏呗。
但好不容易摸爬滚打,终于颤颤巍巍走到今天这步。这种就差捅破一层窗户纸的微妙关系,突然被横空出世的一个勉强算是活人的东西给截胡了。
这东西不仅跟他的王员外同步率很高,甚至连思考回路都相差无几。要不是两个人所在的年代相差十万八千里,他还真会误以为他们是精神上的双胞胎,心灵上的无间隙恋人呢。
白芷倒是对王行云的发言很意外。
从梦貘反馈回来的资料来看,这位从不是一个知情知趣儿懂得体谅他人境遇的佛系人士。那为什么这次,他会出其不意地反而帮不甚熟悉的人说话呢?
值得深思。
这厢白芷陷入了沉思。拓麻也憋得够呛。
他向来看不起抓住一件小事儿,就喋喋不休,念念不忘的恋爱中的少女们。但现在,他要收回前言。因为有时候一点看似鸡毛蒜皮的小事儿,真是不能细琢磨。往深入来想,那些个小事儿所映射的潜台词,简直字字诛心啊!
拓麻现在就小心脏疼得直抽抽,被王行云诛心疼得厉害。
王行云的表情还是万年冰山脸。他甚至经过长年累月,好不容易被拓麻苦心融化的那一丁点,都又冻了回去。
“要不说好看的男人都长了一颗硬心肠呢。我这个命苦的娃~”拓麻瞥了一眼王行云赏心悦目的颜,捂住胸口狠狠地揉搓了几下,以美色慰藉他脆弱的小心肝。
王行云面色未变,甚至冷酷得连那双平日里雾气蒙蒙的桃花眼,都未眨一下。但这些都完全不妨碍他避人耳目的小动作。
拓麻似乎正在伤神。他垂下来的厚厚一层眼睫毛,挡住了他大眼睛中的神采,让人远远望去,看不出他的所思所想。
实际上他也并没闲。背过去的一只手,在悄悄测试他对于这个梦中世界的掌控权。
不幸中的万幸,就当前这个空间来说,就算白芷的权重比他高,但最起码的掌控权,比如,自由出入这里,把王行云安然无恙的送出去,他还是做得到的。
所以当王行云的手臂悄悄从拓麻的后背溜过去,以一个接近于怀抱的姿势,轻轻攥了攥他冷汗津津的小拇指的时候,拓麻的第一反应,是条件反射似的剧烈甩了甩胳膊,差点把懒人沙发掀翻。
白芷和红衣萝莉听见动静,抬眼瞟了瞟拓麻。
拓麻简直满手心的汗。他懊恼自己的反应过度,白白浪费了偷摸摸与王员外拉小手的机会,更紧张如何应对着尴尬的结果。
“呵呵,我……坐久了,手……抽筋了。”拓麻憋了老半天,拼命组织了语言,干巴巴地解释道。
白芷和红衣萝莉的眼神,分明是在看一个弱智。
最紧张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拓麻有点好笑自己刚才紧张兮兮的反应。他破罐子破摔地主动伸手抓住了王行云伸过来的手。先是礼尚往来地也捉住了他的小拇指,拉住了晃悠了一会儿,随后不过瘾地摸索了半天,最后大着胆子,一鼓作气地抓住整个手掌。用颤抖的指尖描绘了王行云手指间的每一个缝隙,然后懵懵懂懂地把自己的手掌缓缓贴合,想要跟王行云又大又暖的手掌,来一次亲密贴合。
王行云唇角微微勾起,却又瞬间平复了心情,保持了冰山脸的对外姿态。他在拓麻犹犹豫豫的一个呼吸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手掌贴了过去。十指相合,紧紧相扣的场景,虽然在如此开放的现代感情生涯略显小儿科,但拓麻的心跳得厉害,透过手掌,扑通扑通地传来。那万马奔腾似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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